第149章 “演”戏

2018-04-15 作者: 我是小民
第149章 “演”戏

苇声假装生气了,把菱花的手拿开:“去,请你放尊重点,不要碰我!”

菱花“耶”了两声:“耶耶,你还真不是狼,明明就是条狗,都会反咬了——是谁动手动脚乱摸人家?从进来坐下你消停一会了吗?你还生气呢,人家吕洞宾还没生气呢!”

苇声转脸涎笑道:“道长,不不,仙姑,你真没生我气?来来,摸吧,摸吧,尽情摸,随便摸,我不设防,行了吧?”说着把脸送到了菱花怀里直蹭。

菱花拧住了苇声的耳朵,嚷着:“拿火柴来!”

苇声“哎呦”着:“要**吗?”

“我才不**!我照照你是不是秦卫生!”

苇声摘下火车头:“不用照,绝对正宗秦卫生,如假包换!”

菱花扯着苇声的耳朵往外推他,咬着牙:“哼,绝对正宗,你给我滚下去!”

苇声说:“凭啥啊,这又不是你家的。”

“你不滚我滚!”菱花放开手,爬起来。

苇声抱住菱花的双脚:“咱先都不滚,再说几句话,我滚走好不?”

菱花像是哭了,不动也不说话。

苇声也爬起来:“你还哭——人家耳朵冻了,给你拧破皮了都还没哭,你倒哭了!”

菱花带着哭腔:“拧破活该!我想给你拧下来熬煮耳朵冻呢!”

苇声说:“罢了罢了,我刚才说你的手是红烧猪蹄,你这又说拿我的耳朵煮猪耳朵冻,你可千万甭吃了亏——敢情这里就是个猪窝,你我就是两头猪。”

菱花“嗤”一声破泣为笑了:“你才是猪,猪八戒的猪。”

苇声说:“好好好,我是好吃懒做的猪八戒,你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你满意了吧?坐下吧,大师兄。”

“你真讨厌!”菱花又坐下,苇声也靠着菱花坐下。菱花往外推着苇声:“坐那边去,离我远点。”苇声说:“好,离远点就离远点,人家可是有金箍棒的!惹不起……”菱花嗔道:“少说废话。”

苇声闭嘴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菱花说:“你不是挺能说吗?这又哑巴了?”

苇声说:“我不知道哪些话是废话哪些不是,不敢说。”

菱花说:“你也不要装,打你把我哄到这里边来我就知道你今天没安好心——存心想欺负我。”

苇声心说:好笑,还说我装!知道我没安好心还跟着进来?是我存心想欺负你还是你存心送上门找欺负?还假惺惺抹泪呢,装,你接着装……

苇声原是打定主意“配合”菱花的,这一下更想配合把戏“演”下去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来你有一身虎胆,所以才不怕我这匹色狼。我明白了,你这叫以毒攻毒……”菱花说:“就是。”苇声接着:“以暴制暴。”菱花说:“是的。”苇声接着又说:“以恶制恶。”菱花说:“对。还有吗?”

苇声说:“有——以色治色。”菱花说:“不错!啥?你说啥?”苇声重复了一遍:“以色治色。”菱花骂道:“你放屁!”苇声正儿八经的说:“不是放屁,绝对不是放屁。请听我把话说完,你的色是进步的红色,我是落后的黄色,也可以说是以红治黄。”

菱花说:“这还差不多。”苇声说:“所以呢,可以说你一身虎胆,也可以说你一身色胆。我秦卫生色高一尺,你欧阳绫画色高一丈,色胆包天……”菱花说:“住嘴,咋听着你说的不对劲儿?不能再说这个色字。”

苇声挠挠头皮:“就是这样的,那,那说啥?我不说你色,只说我色,行吧?”菱花说:“那也不行。”

苇声说:“这就难了,我秦卫生肚子里喝的墨水少,除了这个‘色’字我还真找不到别的字代替它。”

菱花说:“不学无术,皮厚腹空。”

苇声说:“对。我就是想说这两个词总是想不起来,还有……《红楼梦》里边说的那个啥,长的挺帅气的就是一肚皮猪草……”

菱花止不住一笑:“说你猪你还真离不了猪了,是这样说的‘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还一肚皮猪草呢,把人家牙都笑掉了。”苇声说:“对对,就是你说的这两句。你看,我这是不是就是才疏学浅?不过,我这副皮囊生的还算挺好对不对?”菱花说:“是自我感觉良好吧?”

苇声说:“不是自我感觉,告诉你,这几天我天天照镜子,每次照镜子我都枰然心动,不知道你看见我有没有这个感觉。”菱花笑道:“什么感觉?”苇声说:“枰……枰然心动。”

菱花笑着:“我还心动呢,我都快给你笑的心不动了呢!”苇声说:“啥意思?一见我心都不跳了?呼吸都停止了?没那么夸张吧?”菱花说:“是你秦卫生夸张,不说全世界全中国,光俺东庄就差不多两千人,小青年少说也有两百,我见一个呼吸停止一回,见一个心跳停止一回,我还活不活了?”苇声说:“我说的是我。”

菱花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你,我是说你比那些小青年是多长个鼻子还是多长只耳朵?”苇声无言以对了。

“自卑了?”菱花乘胜追击,“你早就该自卑、自惭形秽。皮囊又生的不怎么好,皮囊里头呢又满满的装着猪草。”

苇声思忖:不行,怎么进了她的节奏了,得变个节奏。

苇声还没想好怎么变节奏,菱花又说:“秦卫生同学,这该明白我说心快跳不动了不是因为你这副臭皮囊了吧?”

苇声说:“我这副皮囊怎么又成了臭皮囊了?”

菱花嘻嘻笑道:“你不是知识青年吗?没学过生理、化学?不知道猪草吃到猪肚子里就会发生一系列反应,这一肚皮猪草最终会变成那个,那个……皮囊能不臭骂?”苇声说:“我又不是真猪八戒。”

菱花说:“你还不如真猪八戒。人家猪八戒最起码不拽洋文……”苇声说:“我拽洋文了吗?”菱花说:“拽的不多,拽错不少。”苇声说:“拽错哪个了?”

菱花说:“自己想。”苇声哈哈一笑:“不用想,我知道你说的哪里,是‘怦然心动’吧?欧阳绫画同学,你可不要失望啊,我说成‘枰然心动’那是故意卖的个破绽……”菱花说:“你这是刚又想起来了。好,我再说个你翻不了案的。今天纸条上你就写错字了……”

苇声心中一喜:谢天谢地,总算进入我的节奏了。他十分肯定地说:“我又不是育红班里的小朋友,就那几个字我能写错?”

菱花也是有备而来:“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就把纸条拿来了,看你还怎么赖!”说着从身上掏出纸条来。

“点着火。”菱花说。“这不怕人家看见了?”苇声故意说。“你猪脑子?不能捂着点?”菱花骂道。苇声说:“我猪八戒不是猪脑子还能是你的猴脑子?”

苇声点着一根火柴,捂着,菱花把纸条凑近来:“看,‘向你投降’写成啥了?”

菱花的脸已经贴着苇声的脸了,菱花的娇喘也清晰可闻。苇声借火光瞟一眼菱花红润的脸庞,心里痒痒的,情不自禁扭过去亲了一口。菱花没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苇声自以为得意:“哪个,你说哪个?”

菱花手指“想”字:“你有眼无珠啊。”苇声笑道:“我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刚刚光看人呢。”菱花说:“别打岔——说,这个字是不是写错了?”

火灭了,苇声说:“我真没看见你指的哪个字,干脆明说。”菱花说:“装样。你把‘向你’写成‘想你’了都……”苇声说:“写成啥了你说?我越听越糊涂。”菱花带了劲儿:“糊涂糊涂,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啥啥啥啥,想你想你想你,知道了吧……”苇声笑道:“想我?谁想我?你想我?我当然知道了。”菱花急道:“谁想你?是想我……”苇声说:“不要急,说清楚,到底想你还是想我?”

菱花轻轻在苇声脸上拍了一下:“你这是成心想气我!气死我!”菱花一把抓住菱花的手:“我还真不是气你,我没写错,写的就是‘想你’。想你就错是吧?”苇声故意把两个概念混淆起来。

“又不老实了!”菱花把手抽回去,“当然错。不是‘想’,该是‘向’,方向的向。写错了,偏又狡辩,死不承认。”菱花只说“向”不说“向你”。

苇声说:“不是我写错死不承认,是你欧阳同学理解错好不好?不是我要向你投降,是我-想-你投降!”他说到“你投降”略微加重了语气。

“果然是使坏——还是不打自招了!”菱花得意的说。苇声恍然:“你……这是诱供啊!”心里想着,刚才她又是演戏啊,演的那么逼真!又想:你演技再高,这话不也出卖了你?你不也是不打自招了?

“名师出高徒,在下佩服,佩服!”苇声这话,话里有话。菱花正色道:“可别胡乱联想啊。”

苇声马上说:“好,不联想,咱也别再纠缠谁投降谁那事好不?我有一事想请教。”菱花说:“哪事儿?”苇声说:“那事。”菱花说:“那事是哪事儿?”苇声说:“就是那事。”

菱花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走了。”苇声说:“那事……不好出口。”菱花说:“不好出口那就别说了,反正不是好事,不听也罢。”

“不不不,你还真得听……就是前天晚上那事……”苇声说着发出一个响响的亲嘴的声音,“知道了吧?”

菱花说:“我就知道你狗嘴里说不出来好事。”苇声说:“请允许纠正一下你的错误,不是狗嘴,是猪嘴。”菱花“噗”一声笑出来:“你简直是个活宝,说,那咋了?”“咋了?我这两天都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呢,你摸摸我的脸蛋蛋,都憔悴了。”苇声去拿菱花的手。“滚!”菱花把手躲开,“看你那出息……”苇声说:“看你,想哪去了?我可不是这意思。”

菱花说:“你能有啥意思?”苇声说:“我茶法不思、寝食难安不是得了相思病……”菱花说:“得了也是单相思,是想入非非。”

苇声说:“我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敢得相思病,我是一直猜想,我都那样你了,你为啥不打我的脸、骂我不要脸,是不打算跟我计较还是打算像把钱存银行一样将来连本加息秋后算账……”菱花说:“你想呢?”苇声说:“就是想不透,这才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呢。请明示。”

菱花说:“你希望咋样?”苇声说:“我当然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免予追究、免予起诉、免予责罚……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我也不敢奢望。你想,那天我喝醉了,酒后乱了性,误入一回桃花源还给扇了两巴掌呢,这一回还不得给人家把吃饭的家伙砍了当尿壶?”

菱花说:“话咋叫你一说就这么难听?你就不能屙两句好话?”苇声说:“我一肚子猪草,你叫我屙什么好话?”菱花说:“行了!接着说。”

苇声暗笑一笑,接着说道:“我最不想的是存银行,存的时间长了,别说本金,就是利息我都怕付不起。”

菱花笑道:“存的久了,说不准就存成呆账死账无头帐了。”苇声说:“可能吗?不给变本加厉就谢天谢地了,一笔勾销,有门吗?想都不敢想。”菱花又笑道:“也许就存成无期的了。”

苇声说:“你想存成无期的我还不想呢,无期的利息又那么高,还有,就那两巴掌你让我天天念叨过来念叨过去,念叨到死?”菱花说:“这不好吗?人一死账就烂了。”

苇声说:“当然不好,我这一辈子还能过天安生日子吗?”菱花问:“你想咋着?”苇声转转眼珠:“我想……现在就把账算清楚,还账——阎王不欠小鬼的帐。”菱花说:“那好,把脸伸过来。”“嚓嚓”的磨着手掌。苇声说:“你还真……”菱花停止磨手掌:“改主意了?要存银行?”

苇声说:“不是不是。你看,我这么主动上门交租,是不是可以减租减息?”菱花说:“态度是不错,想减租减息,行。”苇声问:“减多少?”菱花说:“减完。”苇声问:“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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