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病退归杏雨对烛泪 寄希望未来在蓉果4

2018-04-15 作者: 杏园秋雨
第一百零一章 病退归杏雨对烛泪 寄希望未来在蓉果4

第二天,杏雨在小戈他们的陪同下,终于来到了沪上,来到了世博园。参观了美、俄、德、英、法和印度、日本等多个国家的展馆后,杏雨与他们一起踏进了中国展馆,迈入江苏展区。

在一组以银杏树根、银杏板木为材质的雕艺品前,李杏雨驻了足。他凝视着那须冉飘飘,宽额大耳,手托大佛指银杏果,题为《阅尽沧桑》的根雕银杏老人慈容,欣赏着这栩栩如生的艺术珍品,心中顿然涌起一股对家乡、对祖国的深爱之情。伫立良久,杏雨才缓缓移步继续向前参观。他边走边向小戈他们介绍着他的好友陆碧野创作这组雕艺品的目的与意义。小戈他们听了介绍,深受感触之余,也深刻感受到了杏雨与这根雕大师友谊的厚重,同时更对两位极具责任与使命意识,有着崇高的职业道德的前辈油然而生出深深的敬意!

这次沪上世博行,杏雨是愉快的,也是难忘的;对新上任不久的小戈校长来说,似乎可以肯定说更是愉快的,难忘的。因为他们都收获了各自的收获,而且是那样的收获多多。

杏雨去沪看世博的事,晓冬在家里很快就知道了,那是晓雪告诉他的。他思忖着杏雨能去沪看世博,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已好多了,何不趁他这个好状态,趁这十月小阳春的好季节,约他与晓雪同去一趟南通,去看看我大妹晓寒和病中的大妹婿,还有我那已双目失明的老二晓曦与亦是个病秧子的弟媳?南通的这几位比我可小不了几岁,也都八十出头了,到了这个年龄,又是这个身体,真是见一面少一面,说不准哪个就……晓冬这么地想着,便有点迫不及待,便拔通了杏雨的电话,说是他大儿在家,有车,可否去一趟南通。杏雨这头当即答应了下来,遂与晓雪准备草鸡蛋和银杏果及黄桥烧饼等一些家乡特产去了。

话打回说,晓冬为何一定要约杏雨与晓雪一块去南通呢?毫无疑问那肯定是有原因,是有他的考虑的。这便是杏雨与晓雪结婚三十多年,除晓雪与她二姐晓冰因事同去过一回南通,并在晓寒和晓曦家各住了一宿外,杏雨可以说一次也没去过。当年,为了弄清孔斯聪的真相,杏雨本应大姐晓寒之约要去南通的,结果却又因晓寒胃出血去上海医治而没成行。后来,有到什么重要事情晓寒和晓曦基本都回老家的,平时则各自忙于工作,这样的一晃三十余年杏雨竟是一次都没去南通,虽然南通距延令并不是很远,虽然他们的关系很近,很亲。世界上有些事往往就是如此,看似不好理解,其实平常而又正常。因为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是这样,亲戚也是这样。真情真心,不一定卿卿我我,不一定过往甚从,它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只是毕竟三十余年过去,晓寒、晓曦他们都已垂垂老矣。杏雨也是“不知明镜里,何时得秋霜”老之忽至了。况且大家身体都不太好,尤其是晓寒的丈夫老刘患帕金森综合症已卧床不起了,晓曦也因动手术伤了眼。又况且在他们这辈的季家兄弟姐妹中,只有这小妹婿杏雨至今还没去过南通大姐和二哥家。更何况,季晓冰前年因患肝癌,在确诊后仅三个月就去世了,这是季家兄弟姐妹中走得最早的一个,这不能不让渐已年迈而又体衰的南通大姐和二哥他们有着一些现实的考虑与愿望。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甚是盼望杏雨能去一趟南通他们家——在南通,在他们有生之年与他们相聚一下。所以,这个时候与晓寒、晓曦有着同样想法的晓冬打电话约杏雨夫妇一道去南通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却道杏雨和晓雪刚准备好带去南通的家乡特产,载着晓冬老两口的一辆奔驰车也就到了。开车的是晓冬的大儿季远。车一停下,季远便帮姑姑将东西一一拎进后备箱,待他们关锁好家门都坐进车里,他即开车从元坔附近的一个高速通口径直上了宁通公路。

那金黄的稻浪,鳞次栉比的村舍新楼,伴着道旁的树木花草不断地向后掠去。晓冬在车里向杏雨讲晓曦的故事,说他和晓寒一样都曾是我党隐秘战线的战士,都有过惊心动魄的斗争经历。杏雨很感兴趣,听得颇为专注,因为他只听晓雪说她二哥的人生挺传奇的,至于为何传奇,有何传奇,他却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晓冬谈起晓曦,讲述他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杏雨当然太乐意听了。谁料从延令到南通仅一小时的车程,晓冬一个故事还没讲完,美丽的港口城市南通便已呈现在了杏雨的眼前。

车子进了城,拐上石桥,穿过迷人的豪河,不一会就到了晓寒家。这是幢两层朝南的联体别墅楼,共四间,晓寒家住东边的两间。晓寒因接到晓冬的电话,知道他和杏雨几个要来,所以早就在家迎候着了。

大家见了面,显得很激动,握着的手好久好久都不愿松开。一阵寒喧后,晓寒即对其两个女儿和女婿赞不绝口。原来这房子是她大女儿乐民和她大女婿曹阳夫妇两个买的,她和老刘本来住在后面小高层的三楼,后来老刘病了,乐民两口子为了方便照顾就在小高层的楼前买了这两间别墅,并坚持着让她和老刘住了进来,他们一小家子则住到了后面小高层的三楼里。二女儿乐群和爱人虽然住处离晓寒这里远些,但自老刘病后,他们隔三差五地都要来帮照料。晓寒说,她和老刘有这两对孝顺的女儿、女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咧!

杏雨听了很受感染。当得知这会他们正在医院服侍老刘时,杏雨即提出想尽快去医院看一下姐夫,顺便会一会多年未见的姨侄女和姨侄女婿们。晓冬说他也正有此意。于是他们没有多坐,便由晓寒打了一辆的士引领着季远开的车一块来到了南通市中医院。

然而,在医院老刘的病房里,杏雨和晓冬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老刘在挂着点滴,他的腰间插着导管,两个女儿在给他换尿袋,两个女婿则在给他揉搓身子。他已丧失了语言功能,不能说话,同时也基本失忆。此时,他对晓冬和杏雨他们的到来几乎没有什么反映,无论他们怎么唤他,他只是拿眼看着他们,没有一句话,没有一点表情。这情景让杏雨和晓雪,还有晓冬夫妇都禁不住鼻子发酸。

忽然间,老刘竟不住地使劲抖动着身子,两颗豆大的泪也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他,终于认出了晓冬,认出了杏雨,并在尽可能地用他所能用的方式表达着。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杏雨和晓冬分别俯下身在老刘的额上吻了吻,他这才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老刘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杏雨见此状况,真是难过万分,他想对大姐晓寒和乐民、乐群与两个姨侄女婿安慰几句,可他们反倒都安慰起他,说是他们已习惯了,叫杏雨自己保重身体要紧,不要难过,不要牵挂。曹阳要妈妈晓寒和乐民、乐群两个都陪大舅他们一块去看看二舅,说医院爸爸这里由他和妹夫两人在就行了。晓寒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样,除了曹阳他们两个留在了老刘身边,所有的人便分三辆车一起奔城南晓曦家而来。

晓曦家也有两朵金花,姐姐叫水静,妹妹叫水月。她们和晓寒家的两朵金花一样,虽都比杏雨夫妇小不了多少,都是过五或奔五的人了,但却皆风韵犹在,气质非凡,且有着那知识女性特有的魅力。

更难得的是她们都有着一颗善良孝顺之心。她们的孝顺不是一般的孝顺,而是孝顺得让人感动,让人不能不为之肃然起敬。就说水静和水月,她们姐妹夏季可以为年迈且双目失明的父亲洗澡,冬天可以为他暖被,这就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做到的。

水静的爱人叫郭建德,是个天生的乐观派,也是晓曦和晓寒两家的“笑星”。正因为他讲话幽默风趣,走到哪,便把笑声带到哪,所以这两家虽都各有一年迈的病人,但家中的气氛并不显沉闷,反倒给人以一种从容泰然、乐观向上的感觉。

水月没有嫁人,她认为婚姻是人生的一个赌注,水静姐和两个表姐羸了,那是她们的幸运,自己就不一定也似她们那般幸运,与其这幸运难料,莫如丁克少了若干烦恼。她说,现在老父已双目失明,那自己就做他的一双眼睛,让他安度晚年吧!

水月的这些个人情况,包括她与水静及乐民、乐群的那些孝顺美谈,还有建德的善意的搞笑个性,杏雨以前曾听晓冬提及过;此回南通行,他则是有了更详尽的了解,更切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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