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槐花开了

2018-04-15 作者: 我是小民
第27章 槐花开了

苇声又想起一个细节来:"我说到举人家祖坟被刨了时,她一声都没哼,反应出奇的冷淡。Www.Pinwenba.Com 吧我说到举人家再出不来官,永世不得翻身时,她发抖了……她为什么发抖?她明显不是因为害怕才发抖!我问她是不是害怕她连回答都没回答我啊……难道这也犯她的忌讳?我又没说她菱花家永世不得翻身!"

苇声再想也想不出更多的细节,他确信没再漏落什么:"就这些事!这些应该都是她犯忌讳的,她的忌讳真是多,但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真是个无解的人。"苇声无奈的摇摇头。

身后有说话声,苇声一扭头,影影绰绰有两个人走上河堤来。听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现在没人了,能亲你一口了吧?"是男人的声音。

"不行。"

"为啥不行?"

"不为啥,就不行。"

"既然不为啥,那俺就亲了。"

苇声真切的听到啧啧的亲嘴的声音。

女的在挣扎着:"你……你……有人,有人……"

苇声听到女人说"有人",就地往草坡上一伏,他倒不是想偷窥,他是怕给他们瞧见羞到了他们。

"这荒郊野外又黑更半夜的,哪会有人。"

"你抱俺那么紧,俺都喘不过气来了。"女人喘着气。

"我想吃了你。"

"吃啊,你吃啊……你,你往哪里摸?"

"我就是想吃你的这个。"

"滚!你忒过分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女人气呼呼的。

"我不放。咱都登过记了,按法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谁是你的人?俺只要一天还没进你家的门,就不是你家的媳妇,你就休想碰俺--这都便宜你了。"

"这离五一劳动节没几天了……"

"差一天也不行。你还想不打铃就开饭啊。"

"我当然想……"

苇声听到解腰带的声音。

"你住手……住手……我喊了。"女人挣扎着。

"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想我……"

"滚你的吧。"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了,"我身上还没过去,不行。"

"那我就吃。"

苇声听到男人大声吮吸的声音。

苇声不知男人吃的是什么,但从男人吃出的声音来判断,男人吃在嘴里的肯定是好东西,不然吃出的声音不会那么夸张,简直又香又甜。

女人呻吟着:"我都快站不住了,你抱好我,抱好我。"

"那干脆睡下。"

"睡哪里?"

"睡地下。草那么厚,干净着呢。"

男人将女人抱起来朝着苇声伏身的地方走过来,苇声很紧张,大气不敢喘。男人在距离苇声七八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他将女人放在草坡上,急不可耐的压在女人身上,女人喘着粗气:"你猴急什么?"

紧接着就是热烈异常的亲嘴的声音,苇声几乎能感受到七八步外传过来的滚滚热浪来。

"你又乱摸……不老实。"女人声音很含混。

"你尿裤子了。"男人说。

"你才尿裤子了。"

"真的,你的裤头都湿了,湿透了。"男人说。

"你知道啥?憨子。"女人情意绵绵。

男人好像明白了:"对了,不是尿,是什么……月经?经血?"

"你简直比梁山伯还憨还傻。"女人嗔着男人,"你还真信了!昨天就过去了。"

"那……"男人异常惊喜的声音,"行?"

"行。"女人的声音很低很轻。

接着发生的事情苇声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苇声从两个的口音判断他们应该不是附近村庄的人,但又不像是外地蛮子,那么,他们是来自何方的神圣呢?

两个可能是初次,还没等苇声想出结果,他们已经结束了,慌乱地站起来提裤子。

女人突然紧张的说:"我咋感觉那边躺着个人!"苇声隐约看见女人指着自己躺的地方,一时紧张的气都不敢喘。

男人说:"是有点像--也没啥,肯定是要饭的蠢大蛋,半下午的时候我在船上看见他背着要饭布袋在这里坐着。"

"我也看见了,可是他又走了,好像顺着河堤向西去了--他都看见咱了。"

"不会的,这个憨家伙肯定睡着了。"

"刚才的动静你弄得挺大的……多难为情……赶紧走吧。"

两个拉着手直奔河中泊着的船,苇声明白了:他们是湖里过来的船家儿女,刚才是到东庄看电影去了。

苇声爬起来就跑,一直跑到家,爷爷和奶奶屋子里灯还亮着。推开门进去,爷爷和奶奶都在打篓子,奶奶的篓子已打了将近一尺高,爷爷的则刚刚开始不久。

"奶奶,你不是说不会打篓子吗?"

奶奶笑着:"我也不是一点都不会,起头、收口我是不会,都是你爷爷。"

苇声当晚失眠了,他一闭上眼就是男人和女人干那事时的情景。也就在这一晚,苇声初尝了自慰的快乐,他的性幻想对象有两个,一个是三妮,另一个就是菱花。

隔了几天没晨跑,苇声感觉生活里缺少了某些重要的元素似的。他决定将晨跑继续下去。

六点已经天光大亮,苇声还是那副行头:白色回力鞋,红色运动服。苇声浑身是劲,飞奔的一直过了界沟。到了昨晚伏身的地方,苇声停下来,泊在岸边的两条渔船还在,一个女孩蹲在船舷淘米,另一条船上一个男子正蹲在船头刷牙。苇声认定他们就是昨晚邂逅的艳遇的两位主角,适逢淘米的女孩抬头往苇声这边看,苇声也正看她,苇声不由一笑,女孩醒悟了什么似的,头一低端起淘米的竹筐进到船舱里去了。

刷牙的男子也看到了苇声,苇声对着他也是微微一笑。

男子看起来很粗壮敦实,皮肤黝黑。女孩也不白,长相怎么样倒是没看十分清楚。

苇声不再停留,继续向东跑,到了小学校习惯的拐进操场。星期天,操场上没有学生,苇声跑了五六圈,走进操场东南角的厕所里。

厕所的墙上写满了骂人的话,苇声解着大便"欣赏"着那些五花八门的骂人杰作:欧阳是乌龟(箭头指向画着的乌龟);欧阳是坏蛋;欧阳是狗特务;欧阳是阶级敌人;还有些骂人的话不堪入目……最有创意的是一幅漫画:一只乌龟流着泪和一只哭着的鸡作别,旁边四个字是"霸王别鸡",而乌龟壳上有两个字"欧阳",鸡身上两个字"芦花"。

"'欧阳'是谁?"进来一位掏粪的中年人,苇声指着墙上的那些骂人的话问他。

"喔!碰到他你就知道了。"中年人答非所问。

中年人中等身材,面容白皙、清瘦,戴着破了沿儿的草帽,肩上搭着个旧毛巾。他似乎不喜欢说话,掏到苇声蹲着的地方也没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示意苇声换个地方。苇声抬起头,目光和中年人相触的一刹那,感觉中年人淡定而坚毅的目光里隐藏有一种莫名的莫测的高深的神秘的光芒。

"这人不简单,像个有学问的人。"苇声心里嘀咕着。

苇声跑到渡口,渡口上正繁忙,两岸都有不少等待过渡的人。苇声正思忖要不要继续向东去的时候,从渡口上来一个挑担子的汉子,担子两端是两个大竹筐,竹筐用白绡布蒙着。

苇声注视着汉子走上岸来:"你挑着的啥呀?"苇声禁不住问。

"小鸡,小鸡苗。"汉子站住了。

苇声听见竹筐里"叽叽"的叫声:"是卖的吗?"

"当然是卖的。"

"到哪里卖?"

"遛乡(走村串户)。"

"有鸭子吗?"

"小鸭苗?有。"

"我看看行不?"苇声很惊喜。

"这一趟没有--还得再过三四天。"汉子说着就走。

苇声跟着他:"我想买你的小鸭苗,能预定不?"

汉子看看苇声,不再走,他放下担子:"能预定。你是哪里的?东庄的?"

苇声摇摇头,往西边一指:"不远,西庄的。"

"你要定多少?"

"二百吧。"苇声伸出两个手指头,他自己决定要养二百只,"买这么多能便宜点不?"

"能。"汉子很干脆,"确定要?"

苇声认真地点点头。

"得交定钱。"汉子看着苇声。

"定钱?"苇声没听说过。

"是公家养的吧?不交定钱也行,只要你能当家,到时候我送过去,你不要诳了我就行。"汉子憨厚地说。

"不会不会不会。"苇声摇摇手,"能当家,我能当家。"

"有鹅苗吗?"苇声又想起鹅来。

"有。要吗?"

苇声又点点头。

"这样吧,你要是要不多,我就送你两对--就是……鸭苗价钱不能再便宜了。"汉子商量的口气。

"两对就两对,我看行。"苇声答应下来,"从这里顺着河堤往西走,过去那边大沟有座废窑,废窑那里有两间茅草房,我就在那里住,我天天在家。"

汉子告诉苇声要鹅苗的话还要多等两天,但一个星期应该能行。于是两个当即拍板下星期天交货。

两个分手没走了几步,汉子又叫住苇声:"只要草鸭(母鸭)苗吗?要不要鸣鸭(公鸭)苗?"

苇声挠挠头:"这个……这样吧,今天先不定,回去我跟队长再商量商量。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还在这个地方再确定行不?"

汉子笑道:"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咱就不要等明天了--明天我也不一定到这边来了--喂鸭子都是要它们嬎蛋的,干脆都要草鸭吧,再捎几只鸣鸭来,送给你。"

苇声干了一件大事,心里高兴的什么似的,跑步也轻快了,转眼又到了昨晚伏身的地方,两条渔船已经划到河心去了而且二者之间的距离也远了许多,船舱里飘出细细的袅袅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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