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遇知音罗曼识湘姐 躲兰娣罗帐探禁果(2)

2018-04-15 作者: 杏园秋雨
第二十九章遇知音罗曼识湘姐 躲兰娣罗帐探禁果(2)

杏雨从兰娣家回来,正要跟妈妈江英谈要买钢丝车的事,忽然从塘南来了人,说是三奶奶走了。一家人得到这个消息,既悲伤又惊讶。三奶奶奶这么好,这么健康的老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成儒叹了口气,要江英通知一下明仁,大家都去吊祭三奶奶,送她一程。

忙完三奶奶的丧事,杏雨在家休息了两天,才把情绪调整过来。又过了一天,杏雨才对江英妈妈说要买辆钢丝车,同时把在兰娣家巧耕夫妇要给他买车的事也讲了。江英明白了,江英这才告诉杏雨,他姐夫把车丢给他了,说是他姐不会骑车,他姐夫过了元宵就要外出做手艺,车放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留给他用了。杏雨听妈妈这一说,才猛地想起那次姐姐和姐夫回姐夫家去确是步行走回去的,才明白当时一家人为什么都没提醒姐夫把车骑回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杏雨心里说,姐姐真是太顾这个家,太顾我这个弟弟了,姐夫也是个朴实善良的好姐夫啊!

这年三月的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杏雨骑着姐夫留下的钢丝车,带了点山芋、萝卜和南瓜这些乡下的普通东西去城里看望阿姨张翠莲县长,顺便想买本字典什么的。路上,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语花香,他骑在车上也格外的心情舒畅。新学期,校领导安排他教的是五年级语文,他回到了校本部,能和同事们天天在一块工作,交流学习,切磋教艺,这令他十分高兴。今天,他手握着车把,脚蹬着踏拐,轻松飘逸,快意便油然而生,直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似乎不曾有多大一会功夫,杏雨便已到了城里县家汪的张阿姨家了。虽然杏雨到张翠莲县长家来过好几回了,但多是跟着父亲一块步行来的。工作后来了一次,那是他独自步行来的。这回杏雨一人骑着车来了,而且还带了点农家土产,张县长见了,便高兴地问道:

“杏雨啊,好久没来了吧?买车了?有辆车方便,怎不让你父亲坐在车上一块来玩玩?”

“阿姨,车是我姐夫的,他出外做手艺去了,就留给我用了。我爹工作上丢不开,这次就没来,他和我妈都要我代他们问您和伯伯好!他们还要我请您和伯伯抽空下乡到我家去坐坐!”

“好啊!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我们要去可不只是坐坐,要过上几天才回来呢!”翠莲的爱人田景乐见是杏雨在说话忙走过来打趣说。

“那是求之不得的,就怕乡下茅棚子,伯伯不敢住呢!”

“呵呵,杏雨真当教师了,再不是那梳着小辫子的惯宝宝了,现在变得像你爹一样,能说会道了哦!好了,别在院里站着说话,快进屋坐下喝茶,你来得正好,正巧有事我要托你们呢”翠莲乐呵呵地招呼着。

“你有事托我?”杏雨不解。

“是啊,进屋说吧!”

杏雨便跟着翠莲县长进了屋。

习惯上,人们仍称翠莲为县长,而且很少有人在“县长”的称呼前加一个“副”字。现在翠莲的职务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县委常委,只是不再主管妇女工作了,而是分抓农业。虽说在运动的前期,翠莲免不了也受到冲击,也进过“牛棚”吃过苦头,甚至遭到了做过一段秘书工作的孔副部长的暗中陷害,但由于她为人温厚善良的品格有口皆碑,“红色档案”中所记载的她的革命斗争的传奇故事,更让人对她有英雄般的崇敬,因此,她最终还是被“解放”了出来,并且并结合进了县革命委员会,当了副主任。不知为什么,孔副部长明里不敢对她怎么样,暗里却千方百计地总想排挤她,从“大跃进”那会儿就这样了,可奇怪的是又总奈何不了她,奇怪的是孔的嘴脸也并没有怎么太暴露,以至于翠莲一直竟没有怎么能太察觉,以至于孔现在已当上县委副书记了。

翠莲也许是出于母性那种所特有的母爱,她对人的疾苦总是特关心,对人遇到困难,总是满腔热情地去帮助克服解决,问寒嘘暖,周到无比。她没有半点官架子,在人们心目中,她既是一位革命的母亲,又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好大姐,好阿姨,好奶奶。所以,大家有事都愿意找她,都愿意向她倾吐,以讨个主意或得到她的帮助。

这不,就在前天,卫生局的王副局长也就是当年的那个王通讯为他外甥女的事就找他的老领导来了。

王通讯有个妹妹也是位老革命,当初随部队南下,后来找了个对象是湖南人,解放时就留在湖南长沙安了家。他妹夫姓李,与她妹妹一道都在长沙的一家物资局工作。两人共育有两女,大女儿十四岁,小女儿十二岁时,运动来了,李同志受到了冲击,不久便连气带病含冤去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大女儿去了云南,小女儿留在了王通讯妹妹的身边,后来进了一家无线电厂工作。王通讯的妹妹自丈夫走了后没有再嫁,身体也不太好。王通讯为对妹妹有个照应,便设法通过对调,将妹妹调回靠近了老家,在泰州的一家单位工作,离杏雨的启蒙老师梅老师住的那个叫柴墟镇的地方比较近;他的小外甥女也随调了过来,也分了工作。虽说她们的单位距延令县城自然还是远些的,但毕竟不是在长沙了,有个事骑上钢丝车,踏个几十公里的路程也就能赶到了。

然而,王通讯的大外甥女还远在云南插队,那孩子身体又比较单薄,这便成了他妹妹放不下的牵挂。于是,王通讯又通过组织,让他的大外甥女转回到老家来插队。王通讯的大外甥女转回老家来了,但到哪里插队合适呢?这就是王通讯找主管农业的老领导的原因,这也就是翠莲老县长说有事托杏雨的缘故。

翠莲决定把王通讯的大外甥女安排到成儒那里落户,王通讯自然很高兴,因为他跟成儒是老战友了,外甥女到成儒那里他放心。此时,他的外甥女正在翠莲这里。翠莲呢,正准备打电话给李益为和成儒,恰巧杏雨来了。所以翠莲很高兴,待把杏雨引进屋后,她便将这事说了。同时,她又把王通讯的外甥女从她独生女的卧房唤了出来,向杏雨做了介绍,说她与杏雨是本家,也姓李,叫湘雪;同时告知了她从云南来并将要到元坔落户等情况。杏雨见了湘雪,又听了翠莲的介绍,显得颇为惊愕,以至翠莲向湘雪介绍他时,他竟浑然不觉。待到湘雪向他伸出了手,他这才似乎还过神来,有点发窘地慌忙伸出手去说:

“诗雪,欢迎你!”

“谢谢!不过我不叫诗雪,我叫湘雪”

“哦,对不起!”杏雨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原来杏雨一见湘雪就傻了眼。面前的湘雪扎两根短辫,浓眉,长长的睫毛,双眼含情脉脉,中等身材,小蛮腰,长得太像诗雪了。忽而又听得翠莲介绍她的名字,朦胧地似乎觉得说的是她叫“诗雪”,所以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终于听清了,她叫湘雪。他也看仔细了,她其实比诗雪要瘦很多,显得非常单薄,但她的两个**却像小馒头似的那样鼓而柔酥,柔酥得就如她的声音一样富有磁性,加致她的脸雪般的白皙,因而不由令杏雨想起古人笔下的粉颈酥胸,桃腮杏脸的美人来。杏雨正惊艳于湘雪的美丽,却又听得翠莲在叫她,要她回去时,用钢丝车带上湘雪一道走,并嘱咐他在生活上要多照应点这位姐姐,同时代她向他父亲问好。对翠莲的托嘱,杏雨喏喏有声,赶忙一一点头应承,并要阿姨一定放心。

湘雪听了,则笑着对杏雨说:

“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姐姐呢。做姐姐的还有劳小弟照应,真难为情呢!”

“姐姐此话差矣,这里虽是你妈妈的故乡,但你到这里毕竟是脚踏生地,眼观生人,人生地不熟呢!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谁想到你舅舅就是我从小就知道的王叔?王叔和我父亲是老战友,我们又都姓李,他们又都是张阿姨的老部下,这是缘份,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姐姐和弟弟呀!所以往后你就不要见外了,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子的话了,更谈不上难为情不难为情的。”杏雨发自肺腑的这番知人知情的话一下子说得湘雪热了心田,动了花容,忙掏出手帕出来拭眼泪。翠莲和她的家人也都受了感染。

说话间已是晌午了,翠莲留杏雨吃了中饭。杏雨也没客气,吃过饭,他便和湘雪一道向他们的张阿姨及阿姨的家人告辞了。

杏雨忘了去新华书店,他用钢丝车驮着湘雪赶往元坔他的家。春风更轻柔,春阳更暖人。杏雨踏着钢丝车,车后坐着湘雪,这情景与小周用钢丝车带着新娘杏云回家是多么地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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