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窥门径

十几天来，吴尘每天在演武厅都做着相同的一件事情：就是给吴霖做靶子，让吴霖在自己浑身上下的穴位上摸来摸去。

如此一来，吴尘对自己身上的穴位，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不过令吴尘烦恼的是：自己虽然对这些穴位，掌握的一清二楚，但是却不晓得，如何利用这些穴位，来修炼武功。因为辛万年除了拿吴尘做靶子时，让吴尘呆在演武厅里之外，其余时间，是不允许吴尘靠近的。

辛万年这种做法的结果，使得吴尘在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就掌握了全身大部分穴位的准确位置，这可是吴霖用了近乎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完全掌握的东西呀。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在蒨草堂，吴尘得到的待遇要比演武厅好得多。张达不仅允许吴尘听课，还允许他提出各种问题，并尽可能地给予解答。

这样，吴尘就接二连三地把方巾上字，或是句子，提出来向张达请教。

当然，他亲眼看到常浩然和乾阳道人等都为这方巾付出了生命，自然不敢将方巾掏出来直接向张达提问，总是把不认识的字，或者不明白的句子，照葫芦画瓢写下来，再向张达提问。

张达见他小小年纪敏而好学，并不以吴尘出身下贱为是，也是悉心施教。尤其是，吴霖喜武厌文，常常把先生张达留的功课让吴尘捉刀。更促成了吴尘文化上的提高。因此，吴尘不仅很快学会了方巾上面的文字，在其它的文化知识方面，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数月以后，方巾上的文字，吴尘已经全部掌握，能写会念了。尽管在理解方面，还尚有偏差，然而就读写来论，那已基本不在话下了。

现在的吴尘，已经充分了解到：人体中基本的经脉有十二条，每条经脉都连接着若干个穴位，而每个穴位都在人体的固定的位置上。十二经脉之外，还有若干个经外奇穴。吴尘现在对于大部分的穴位，可以说，已经了然于心了。

吴尘白天陪伴吴霖练武读书，晚上就自己钻研方巾上的武功，忙个不亦乐乎。

经过刻苦钻研，吴尘终于弄明白了：

方巾是一个名叫太虚已的先人，创立的一套武功。而方巾上记载的是一套内功心法，曰：太虚功法；分为开基、固本、行功、收敛四个部分，各有八个分解。分解之旁，尚画有四个人形图。再后面依次是掌法一套，曰：霹雳降魔；轻功步法一套，曰：太虚幻步；暗器手法一套，曰：千手观音；最后是一套剑法，曰：诛魔剑法。在方巾上，最后的八个文字是：运剑诛魔，天下无敌。

吴尘久久地凝视着“运剑诛魔，天下无敌”这八个字，心潮起伏，思绪澎湃。这一刻，天下无敌四个字，就像刻刀一样，刻进了他的脑海，刻进了他的心里，融化到了他的血液中。他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远方，喃喃自语：“我一定要做到天下无敌！一定！”

吴尘经过分析比较，发现太虚功里所画人形图像中的红线，就是连接各个穴位的线路图。而吴霖手中铜人身上连接各个针孔的隐隐的线条，亦是如此。

所不同的是太虚功法和天山派的武功在经脉走向上完全不同。至于如何修炼太虚功法，吴尘至今尚不明白，至于辛万年的天山功法吴尘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无法去比较。

想不通，就不去想。这也是吴尘的一贯做法。

自觉对太虚功法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吴尘决定依照自己的理解来修炼太虚功法。修炼成太虚功法，就是目前吴尘第一个要实现的目标。

这一次，他从太虚功法第一式，开始练起。

吴尘首先，将身体姿势摆放好，直到觉得已经和方巾上的图形，一模一样了，才作罢。然后，默念口诀，想着图形中的穴位和连接穴位的红线，可是如何用功，却是找不到门道。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地过去，吴尘练得头昏脑胀，筋疲力尽，却是连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一连十多天过去，竟天天如此。

尽管如此，吴尘并不灰心，依然坚信，自己一定可以练好太虚功，凭借修炼太虚功也一定会学好武功的。

这天一早，吴尘正准备陪同吴霖一起去上早课。丫鬟绿竹传话说，老爷夫人请少爷过去。

吴尘陪同吴霖，走进房里时，看到主位上坐着老爷吴启铭和夫人，客位上坐的却是辛万年，廖总管站在一边垂手伺立。吴启铭见到吴霖吩咐道：“你师父辛大侠，就要离开吴府了。你代为父去送送。”回头对辛万年道：“在下公务在身，不能远送，就叫犬子代为父送你一程吧。还请路上多多珍重。”

辛万年对吴启铭寒暄几句，又对吴霖叮咛一番，勤勉习武，不得荒废功夫，诸如此类的话语，然后起身告辞。吴启铭夫妇二人亲自将辛万年送出府门，而吴霖、吴尘、廖总管以及一干人等，则是将辛万年送到十里长亭，望着辛万年走远，才打马回府。

吴霖回来的路上，把马打的飞快，吴尘紧紧跟随，廖总管则在后面高喊着：“少爷小心，少爷小心。”紧追不舍。

回到府中，吴霖打发一名小厮到蒨草堂告诉先生张达，今天由于时辰已晚，就不去上早课了。然后，带着吴尘直接来到了演武厅。

此时的演武厅十分热闹，府中请来的九名武师全部到齐，还有一些护院家丁也来到演武厅里。有的打拳，有的练剑，有的相互切磋对练，有的则是独自练习。唯有武自通一人在演武厅里转来转去，不时的给这个指点一招，不时的又给那个指点一下。

武自通看到吴霖，立马迎上前来，道：“此次辛大侠下山，一定传给少爷不少的好东西吧？少爷何不展示展示，让大家开开眼。”

吴霖道：“此次师父将他成名的绝技七十二路寒风剑，传给了我。只是我练得还不熟，不敢在各位师傅面前献丑。”

“嗳，谁人敢拿少爷取笑？”武自通说着，双手拍了拍巴掌，对着大厅内高声喊道：“大家注意，咱家少爷这次得到辛大师辛万年的亲传绝技，让少爷练一练，让咱们开开眼好不好？”

大家哄然响应，齐声叫好，同时人们纷纷退到角落，让出了场子。吴尘自然也很想见识一下久负盛名的天山七十二路寒风剑法，于是便跟着一起叫好。

吴霖推辞不过，只好接过身边一人递过来的长剑，信步走到场中，向四方抱拳道：“各位师傅，霖儿蒙受恩师厚爱，亲赐天山七十二路寒风剑法。现在就让霖儿给各位师傅演练一番。由于霖儿初学乍练，甚为生疏，丑陋之处，还请各位师傅不要取笑。霖儿更盼望，大家多多指点，不吝赐教。”说罢手腕一翻，握剑在手，剑身斜举，剑尖向上，正是寒风剑法的起手式。

接着，吴霖展动剑形，使出了第一招：“风雨欲来”。只见剑光一抖，抖出了三朵剑花，随即三朵剑花变为九朵，九朵变为二十七朵，剑花越变越多，吴霖周身立时被一片剑光笼罩。众人忍不住齐声喝彩叫好。

吴尘不懂得剑法，只觉得眼花缭乱，不过看到那剑势如风，及其凌厉，剑锋走势亦是行云流水，煞是好看也忍不住喝彩连连。

喝彩声还没落地，吴霖的第二招：“风云突变”，第三招；“风卷残云”，接连使出，又博得了一片叫好之声。第四招：“八面来风”，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又博得一阵喝彩。

吴霖抖擞精神，奋力舞剑，一招接连一招，高峰迭起，连绵不绝。时而腾空，时而低行，或捷如蛟龙，或快如迅雷，一直到第十六招“风雷激荡”，吴霖才把天山七十二路寒风剑法中的第一路剑法使完。吴霖撤剑收招，站立当场，脸不红，气不喘。

全场一阵静默，然后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吴尘一边鼓掌，一边跟着嗷嗷地叫好。

一声冷哼，冷不丁地从吴尘身边冒了出来，“瞎起哄！你小子懂什么？你还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