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小鬼大

如何才能得到这两个铜人呢？吴尘眉头一皱，心中便有了主意。吴尘把铜人还给吴霖，嘴里故意淡淡地道：“我以为什么好东西，不过如此而已。”

吴霖不服气地说道：“什么？师父说，这可是武林至宝呢！”说着，吴霖小心翼翼地将铜人藏入怀里。

吃罢午饭，吴霖小憩片刻，就要拉着吴尘去玩儿。吴尘故意赖在床上不动，说道：“有什么好玩的，不去！”

“求你了，就玩一会儿，好不好？”

“那，玩儿什么？”

“放纸鸢。”

“不好！”

“踢毽子？”

“抖空竹？”

“不好，不好！”

“……”

“……”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说咱们玩儿什么？”吴霖有些沮丧，更有些无奈。

“喏，让我好好想想。”吴尘看机会来了故意做出一幅思考的样子，隔了一会儿道：“要不咱们就玩儿捏泥人吧，看谁捏的好。”

“可是，我不会呀！”

“没关系，我来教你。”说完，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捏泥人自然少不了泥，吴霖把丫鬟绿竹唤来，吩咐她去找水和土。吴尘止住绿竹，对吴霖言道：“不如咱们就到后花园的池边去吧，那里的泥是现成的。”

临出门，绿竹捧着一个食盒，要跟随。吴尘接过食盒道，“我来吧，你就不用跟随了。”绿竹不敢擅自答应，就想从吴霖脸上寻到答案。吴霖见吴尘执意不肯带上绿竹，就吩咐绿竹留下来。

二人向池边走来时，路上恰巧遇到了武自通，吴霖主动地和武自通打了招呼，而吴尘由于看不惯武自通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从身边走了过去。武自通见吴尘小小年纪，对己不敬，大为生气，回头大喝一声：“站住！”

吴尘回过头来，见武自通脸上满是不满的样子，扭头继续前行。

“站住！小子，我在叫你！”

吴尘转过身来，道：“你在叫我？”接着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告诉你，我有名有姓，不叫小子。”

吴霖忙在旁边打圆盘，对武自通说：“他是新来的，不认识你武师傅。”又对吴尘道：“这位是武师傅，是府里的武师，武功极高，连父亲也很看重武师傅的。”

“哦，这么一说，倒是失敬了。”吴尘嘴里说是失敬，可是看那神态却找不到半点对武自通恭敬的地方。

摆脱武自通，二人继续向池塘走去。

路上，吴霖告诉吴尘，武师傅叫武自通，可以说是绍兴府一带，一等一的武功高手。父亲把他请来，原本是打算让他做吴霖的师父的，后来，伯父吴启章亲自出马，请出辛万年收吴霖做弟子，这才作罢。武自通心中不服，曾和师父比武，被师父打败，才不得不服。整个府上，除了辛万年，武自通是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

吴尘说，像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武功再好也不值得去尊敬。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池塘边。塘中荷花怒放，荷叶摇摆，塘边垂柳婆娑，婀娜多姿，真是一派荷红柳翠的美景。

吴霖一到塘边，连衣袖都顾不得卷起，伸手就去塘里掏泥，弄得衣袖上满是泥水。而吴尘则弯腰拾起几粒石子，一一向塘中奋力抛去，石子在水面上一跳一跳的，一路走远，所经之处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泛起层层涟漪。

“看，我把泥弄好了，你快来弄泥人吧。”吴霖仰脸看着吴尘，不住地催促。

吴尘看到吴霖脸上也弄上了一些塘泥，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笑道，“我看泥人没捏好，你倒成了泥人了。”随后，吴尘又说道，“这泥不是这么弄得。泥不仅要不软不硬，还要和熟了。那才好用的。”

说着，吴尘找来一块石板，把泥在石板上又是摔，又是揉。吴霖蹲在一边则是紧紧的盯着看。不一会儿，吴尘把泥弄好，成为了见棱见角四四方方的一块，又平整又光亮。

接着，吴尘从大块的泥上，揪下来一小块，三摆弄两摆弄，就把泥弄成了公鸡模样。

吴霖一见心中欢喜，也弄来一块泥，在手中摆弄，可是摆弄了半天，却总是不像样子。再看吴尘那边，已经捏好了两只鸡，一只狗、一只小猪出来。

吴霖一见惊叫起来：“哇，太棒了！”说着，吴霖就捧起那只小猪，凑到脸前仔细端详，然后再端详鸡、端详狗。一边端详，一边啧啧称赞：“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

吴尘又捏出一座小房子来，就住了手。吴霖叫道：“再捏个小人，再捏个小人。”

吴尘说：“好。”说着，就又捏下一块泥，开始捏泥人。过了一会儿泥人捏好，吴霖拿过来一看，“不好，不好，一点儿也不像。”

吴尘道：“如果有样子，我一定能捏好。”一语惊醒梦中人，吴霖“哎呀，”叫了一声之后，从怀里掏出来那两个铜人，“你就照这个捏吧。”

吴尘把铜人拿在手中，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对吴霖道，“如果拿铜人做模子，我一定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小人来。”

“真的吗？”

“你不信？”

“你快捏吧！”

“你信不信？”

“不知道。”吴霖对此是没有信心的。

吴尘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来见识、见识，开开眼界。”说着，吴尘就拿起铜人，先在铜人身上弄了一层细土，然后捏起一块泥，就包裹在铜人身上。

“这是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说完，吴尘从怀中掏出那根似铁非铁的金属丝——这根金属丝，曾帮助左光亮逃离了樊笼，现在不知吴尘又要用它来做什么了。

只见吴尘用金属丝在包裹铜人的泥上，轻轻割了一下，那泥就被割成了两半。贴着铜人那面的泥，光滑平整，恰恰就是一个模子。

随后，吴尘又用同样的方法，制成了另一个模子。模子做好以后，吴霖也看出了门道，就要用泥往模子里面填，被吴尘止住。

吴尘告诉吴霖，要等模子干透以后，做出来的泥人才不会走样。吴霖急于知道做出来的泥人是不是和铜人一模一样，拿着模子就要太阳底下去晒。

吴尘急忙拦住，“不可，经太阳一晒，那模子就会裂，会变形的。”

“那怎么办？”

“就在阴凉里晾着吧。”

“那晾好以后呢？”

“就用它做模子。”

“那做好泥人是不是就行了？”

“还要拿火烧，等到烧透，晾凉了以后，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吴霖终于得到了两个烧制好的泥人。不用说，吴尘在同时也得到了两个泥人。不过貌似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泥人，其实并不一样。吴尘的那两个泥人身上多出了针孔，而吴霖那两个却没有针孔。

夜幕降临，倒在床上的吴尘，在黑暗中，摆弄着泥人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偷偷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