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剑诀

“既然是绝无仅有、万中无一的资质，那所修习的剑诀，便理应也是绝无仅有、万中无一，如此，这才相称。你说是吧，小师弟？”虚华眨了下眼，笑道。

我靠，三师兄这么骄傲的人，没想到恭维起人来，也能这般的厉害。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不知道三师兄打算教我什么样的剑诀，才能称得上‘绝无仅有、万中无一’这八个字？”秦真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

“这个不急，不如先往亭中稍坐，待师兄慢慢为你解说。”虚华神秘一笑，当先向小亭中走去。秦真紧随其后。

秦真将酒放在石桌上，坐于亭中，只见潭水碧绿、水汽氤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七色光芒，美不胜收。

虚华掏出一根丝绦，将黑色长发顺手拢了下，随意打了个结，笑问道：“小师弟，你可知何为剑道？”

秦真自小在山下长大，虽然养育自己的爷爷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可是也很少教给他玄门义理，只得到：“还请师兄赐教。”

虚华点了点头，正色道：“剑者，百兵之王、君子之器也；道者，生育天地、造化万物之本源也。所谓剑道，便是于剑上见道、于剑上证道、于剑上得道之意。”

“原来如此，多谢三师兄指点。敢问哪种‘剑道’，才是绝无仅有、万中无一？”秦真恍然大悟道。

谁知，虚华却是皱了皱眉，道：“小师弟此言差矣。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皆可证长生。可法术虽多，道却唯一。剑亦是同理，剑诀可有万千，剑道却是唯一。‘绝无仅有、万中无一’只可形容剑诀，不可形容剑道。”

秦真脸上一红，羞惭道：“三师兄教训的是。”

虚华点点头，继续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可就算天下再大，能人再多，于这千千万万人之中，只有你一人才能修习的惊世剑诀，方可称得上是‘绝无仅有、万中无一’。”

秦真兴奋之下，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连忙道：“到底是哪种‘剑诀’这般厉害，三师兄快演练演练，让师弟开开眼界。”

虚华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对着秦真，看着一潭碧水，颇有高人出尘之姿。

正待秦真心中慢慢升起仰慕之意时，只听虚华说道：“我刚刚说过了，只有你一人才能习得的惊世剑诀，我又怎会？”

我靠！

秦真心中暗骂一句，鄙视道：“你都不会你吹那么多干嘛？这能装！”

虚华转过身来，看着气急败坏的秦真，笑道：“小师弟莫急，且听为兄继续道来。”

他提起石桌上的酒坛，痛快的喝了一大口，擦下嘴边的酒渍，回忆道：“数年前，我无意中得到一卷无名剑诀。这套剑诀没有名字，也不知何人所着。”

“那这套剑诀厉害吗？”秦真好奇问道。

虚华点了点头，道：“不是师兄自夸，我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大师兄和二师姐那般深厚，可在剑道一途上却是有相当的自信。之后又数次下山云游历练，寻访剑道高人，在剑道上，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四个字。可当我看到剑诀中的内容后，便立刻被其吸引，只觉得这套剑诀奇妙无比，简直就是妙到巅峰、妙到极点、妙不可言、奥妙无穷，胜过我所见识过的所有剑诀。”说道最后，眼中竟是渐渐流露出兴奋与狂热的神情。

秦真惊讶道：“这套剑诀有何奇妙之处，竟能得三师兄如此之高的评价？”

虚华轻轻坐下，继续道：“宇宙浩渺、无穷无尽。可简而言之，不过是阴阳的变化而已。世间道法众多，可无论掌法、剑法、符法、术法，同样逃不过阴阳二气的变化。这套剑诀便是模仿大道之理，通过体内阴阳二气的运转，将世间万法尽皆融入其中，演化为剑诀的一部分，端的是变化莫测、无穷无尽。”

秦真惊奇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剑诀？那三师兄你又为何不练？莫非是这套剑诀有着严格的限制？”

虚华苦笑一声，提起酒坛，剩余半坛酒竟直接一饮而尽。饮罢，将酒坛抛入潭水之中。这才道：“祖师有言‘丹田有宝休寻道’，修炼之道，大抵是从下丹田入手，就如同青华派《玉清逍遥诀》，便是由下丹田下手，练功在此、收功在此、结丹亦在此。听说还有一派，叫做文始派，是由上丹田入手，但是师兄不太了解。”

秦真这三个月来勤加修炼《玉清逍遥诀》，对此自然清楚了解，闻言点了点头，好奇道：“难道这套剑诀并非如此？”

虚华点头道：“小师弟所言不差，这套剑诀所难得之处，在于真气的运转方式，虽然也是由丹田下手，可收功时却是将真气散于经脉之中。人体十二正经有阴有阳，通过在经脉之中阴阳逆转，来达到融合万法的效果。”

秦真震惊道：“将真气散于经脉之中，丹田内岂不就是空空荡荡？丹田真气不足，又如何一撞三关打通任督？任督不通，又何来打通奇经八脉？这等修炼方法当真匪夷所思。”

虚华点头叹道：“小师弟所言不差。非但是你我二人觉得震惊，就连师父那等见多识广的高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为兄听说魔教之中有一种炼体之法，便是将魔气散于经脉，用来淬炼肉体，可那魔气与我们修炼的先天气有本质不同，又如何逆转阴阳？是以，这么多年来，师兄四处参访、苦苦思索，还是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法。”

“既然如此，那岂非我也不能练？我靠，又白白听你吹了半天，还浪费我的感情。”秦真伸出中指撇着嘴道。

虚华轻轻一笑，也不生气，说道：“这便是师兄说你资质‘绝无仅有、万中无一’的缘由了。刚刚师兄探你脉搏，发现你体内竟有十分浑厚的先天气，且自行在你百脉之中开拓运行，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

秦真震惊之下霍然起身，不可置信道：“三师兄此话当真？我怎么不知道我体内有先天气？”

虚华皱了皱眉，问道：“师父或者大师兄没跟你说过吗？”

秦真摇了摇头。

“师父他老人家既然不说，那自然便有不说的道理。师兄虽然不知你体内为何会有如此浑厚的先天气，但是我却知，能练成这套剑诀的，全天下唯你一人耳。”虚华呵呵笑道。

秦真听闻此言，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大笑道：“我就知道，小爷的资质百年难见。哈哈哈哈……如此喜事，怎能不痛饮一番？我靠，三师兄，你的酒怎么没了？”

虚华看着兴奋的秦真，嘴角出现一抹温醇的笑意，说道：“剑道者，剑中有道；非剑上有道，乃是你心中有道。心有多大，天便有多大。小师弟，你虽天赋异禀，可切莫骄傲自满才是。”

秦真老脸一红，心知刚刚的失态全被师兄看在眼里，收敛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失态了。”

虚华摇摇头，笑道：“无妨，性情中人，又何必在意？既然这套剑诀只有你能修炼，不如，你给这套剑诀起个名字如何？”

秦真思索一番，开口道：“天覆盖万物、无边无际。这套剑诀既然可涵盖万法、无穷无尽，不如就叫‘天剑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