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各自怀春

2017-03-01 作者: 桃金娘
第43章 各自怀春

“三姐姐,手钏儿找到了么?”虞知礼好声好气地问道。

“唉,别着急,慢慢儿找,今儿母亲还让我带着看,若是找不到,我怕又要挨她一顿巴掌。”虞知善一副很怕虞夫人的样子。

可是定国公府上下谁不知道,若是要在府上找一个不怕太太的人出来,只怕老爷都要往后站,毕竟太太可是老爷的钱袋子。可是三姑娘就不同了,跟太太最好的人是她,跟太太吵架的人也是她,最受宠爱的人是她,挨了打的人也是她……总归,她还是不怕太太的。

“咦,汶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虞知礼见到了林霄汶,觉得有几分奇怪。

“听闻小瑶台这里的月光最好,我不在家,只能看看这月光想想家人了。”林霄汶笑道。

“唔,可是舅舅舅母不就在府上么?”虞知礼笑问道。

“还有同乡一起上书房的同学,祖父祖母……总之不比京城了。”林霄汶脸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林霄汶一早就听说自己母亲和自己的姑姑有意撮合自己和这个四表妹,此时又让他来这里,不由有些心虚。

“四妹妹在这里可是有事?”林霄汶问道。

“我陪着三姐姐来这里找个手钏,三姐姐……咦,三姐姐呢?”虞知礼有些无措地四下里望着。

虞知善躲在一个早就找好了的角落里,偷偷观察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不辱母命!虞知善洋洋得意地想。

“想是去了那边,四妹妹还要再找找看么?”林霄汶问道。

虞知礼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汶表哥……真的是来此处看月亮的?”

“是。”林霄汶点点头,又快速将虞知礼打量一番。

懂礼貌、模样又好,年龄小也不妨事,反正家里还有几个通房……林霄汶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汶表哥……我要去找我三姐姐,你我同在此处,怕是多有不便。”虞知礼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四妹妹!”林霄汶想说些什么,虞知礼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林霄汶一个人站在原地,伸着手,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是被表妹讨厌了么?是哪里不太好么?

在一旁偷眼瞧着的虞知善也傻了眼,她本以为这二人不相熟,但汶表哥相貌堂堂,礼儿又端庄稳重,二人怎么说也该成了才是,怎么就……揣着一肚子心事,虞知善回了席。

“四妹妹都不等我,我这个手钏找得好辛苦。”虞知善一伸胳膊,让虞知礼看看自己的手钏。

“不是,我,我那会儿找你找不到,以为你先回来了。”虞知礼红着脸,并没有说自己遇到林霄汶的事。

“怎么四妹妹的脸这样红?”林嫣儿关切道。

“没有。”虞知礼赶忙低下头,用手中的帕子沾了沾额角的汗。

虞知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儿不知道还能不能成。

八成是不行了,礼儿不知道还在心里怎么厌憎自己呢。虞知善夹了一块鹿筋,有些恹恹的。

*

夜里,虞知善特意去了一趟登宝院,只对虞夫人说: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看来礼儿也是个心气高的。”虞夫人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怎么说?”虞知善捧起虞夫人桌上放着的一个玉如意,在手里把玩着。

“礼儿跟着你们学了宫规宫仪,又听说了天家的荣华富贵,在婚姻大事上,她怕是另作他想呢。”虞夫人笑笑,拿过了虞知善手里的玉如意。

“可是汶表哥也没什么不好,她怎么就能不喜欢呢?”虞知善奇道。

“你没经历过这些事。”虞夫人目光深远:“有时候喜欢与不喜欢,不是一个人好或者不好就能决定的。”

“就像是我不喜欢那个宁探花么?”虞知善开口,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宁探花?”虞夫人身子一僵:“你与他如何了?”

“也没如何,就是在他还不是探花之时,买过他的一幅画而已。”虞知善自负坦荡,也丝毫不隐瞒。

“华儿也太过了。”虞夫人摇摇头,很是看不上朱剑华的倒贴做派。

“怕还是不止华姐姐一个人。”虞知善笑道。

“还有你二姐?”虞夫人的眉头皱纹更深了。

虞知善促狭一笑:“我不知道,别问我。”

虞夫人看着女儿挑了挑眉:“你最好也给我注意着些,只剩十天了。”

虞知善学着虞夫人的样子挑了挑眉:“虞夫人放心!”

*

只剩十天了么?

虞知静把玩着手里的青瓷杯子,暗暗想着那日宁徽的一举一动。

宁徽,宁徽……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他身上,可他那样冷淡,就那样淡淡站在那里,似乎就能拒所有人于千里万里之外……

虞知静有些痴了,杯子被攥在手里,指节发了白。

“姑娘是渴了想喝水么?”菊青凑上来问道。

虞知静猛一个激灵:“是你,吓死我了……不想喝,你伺候我睡觉吧。”

他对自己那样冷淡,是为着自己的闺誉着想么?是怕自己遭人非议么?不怕的,真的不怕的,只要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怕的!虞知静攥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她想告诉他这些!想对他表白!想嫁给他!万死不辞!

被想着的人却在想另一个人。

虞知善么?他赖在虞家,赖在虞知仁的清净居不就是这个理由么?这个理由也用不多久了,等他去礼部任职,朝廷就要给他拨下来新的宅子,他就要住到其他地方去,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宁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侯门嫡女如此感兴趣,如此念念不忘。

或许是那天卖画时,她看了画就肯给他金叶子,她说他的画值那么多钱,她说……

又或许是那天他再次见她,她骄傲得很,什么话都冲着自己来,可他觉得心里受用极了,不论她说什么,都好听……

可她到底哪里好呢?

虞三公子说她不通针线女红,棋艺一般,并不能歌善舞,又是个伶牙俐齿不饶人的,唉……她那样的人,是该如此的。

宁徽在虞府上,有了第一次自渎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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