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圣夕堂

两人进了门来到一院落，只见一个精神饱满的独臂老者立于院中，手拿一把钢铁箭枝满面怒容吼道：“那小子呢，待我去给他一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骚扰你。”话虽如此，却没有出去追赶的意思。

水柔笑道：“听见盖尔爷爷的声音，他的魂儿都吓掉了，那还敢在逗留。”

这盖尔却嘀咕道：“这点胆都没有，还想跟我学射箭。”

水柔道：“他这可是尊敬你，你老是不是考虑一下，就随便指点他一下。”

“别跟他讲情。”盖尔眼睛一鼓，又指着神一问道：“这小子又是谁？”

“这是师傅刚收的弟子。”水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神一。

神一懂其意，赶紧施礼道：“晚辈神一见过前辈。”

“免了！”盖尔淡淡地挥手，心下也开始寻思：卡特这老怪物怎么收了个男弟子，他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又问：“看这小子的样子是要找花老婆子吧。”也不等人回答，他再次说道：“她就在她屋里，你们自己去吧。”

两人告辞，水柔领路，神一跟着，顺便打量起这院落来。院落造型实在是不讲究，像是就地型随兴而建，大门左右两侧各一排独立的二层小楼，中间的大院落种了些花草树木，院落前端有一个池塘，它连着更前面的一条小溪。

一个满身狼狈的老者从右侧一小楼里偷偷出来，见着水柔便使劲摆手摇头，一溜烟就跑到对面一座冒着烟的小楼里面去。本想叫他的水柔，见此便笑着未出声。这时右侧小楼传来一阵骂声：“贼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偷了我的卷轴，看我过会怎么收拾你，柔儿上楼来，别搭理他。”

水柔让神一先在外等着，自己进屋上楼而去。不一会儿从两侧另外几个小楼共出来四位老者把神一团团围住，有的还身有残缺，不过都是目光如炬。神一心下有些慌乱，团团施礼道：“晚辈神一，见过各位前辈。”这四人中除了刚偷卷轴的锐泽外，其余的三位分别是圣夕堂的条顿、维斯、柏德，加上盖尔与楼上的花婆婆共六人，这就是圣夕堂全部成员。

锐泽问道：“小子，什么人？”

“是卡特那怪物新收的弟子。”那盖尔也过来了。

“新收的弟子？奇了怪了，卡特那小子想干什么？难道是个天才？”锐泽迷着眼：“小子，那一系的？什么境界？”

神一黯然，低着头道：“青铜级中阶，水火双系魔法师？”

“水火双系？居然是连白银级都没什么希望的水火双系？”几个老人一下就睁大了眼。

虽然早已经明白自己天赋很差，也有了心理准备，但被人当面提起，神一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

“卡特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锐泽忍不住又吼道。

断了左腿的柏德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打出去就是。”说着就要动手。

旁边的条顿道：“柔儿带来的，可不能让她难做，先问问她在说。”

“问这小子不就知道了”维斯冷着脸，吼道：“小子干什么来的？”

不等神一回答，锐泽却喊道：“你没看见我刚才问过了啊，这小子不回答。”

“小子找打，快说。”众人大怒。

神一哭笑不得，这五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自己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这一见他们真有动手的架势，赶紧抢话道：“师姐带我来看手上的伤。”

“废话！这谁都能看得出，我是问你卡特收你做徒弟干什么？”

这可不好回答，神一正思量怎么说，一老夫人走过来冷声道：“一群猪脑袋，能干什么，除了监视柔儿还能干什么？都给我干活去，不想吃饭了啊？”

想来这位老夫人的威望很高，几位老人听了连忙落慌而散，但却又如街头小混混般，放着狠话道：“小子，你给我小心点。别打柔儿的坏主意，要不然我弄死你。”神一心悸，这些人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

这老夫人走来，对着神一道：“小子，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最好别做出伤害柔丫头的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神一点头称“是”。

“师弟这是花婆婆。”跟在后面的水柔介绍了一下，又说着好话道：“婆婆，师弟可是知恩的人。”

“人不可貌相，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说不定比谁都坏。”花婆婆白了水柔一眼，见她还想说什么，又打断道：“好了，是什么样的人，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知道，你也别说替他说好话。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认真替他医治。”

“谢过花婆婆。”神一赶紧施礼感谢。

“别谢我这个老婆子，要不是柔儿，我才懒得管你，要谢就谢她。”花婆婆不满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手伸出来。”

神一伸出了手，花婆婆又吼道：“撤纱布啊，还要我帮你啊！”

心中微怒，但有求于人，神一最后还是忍着怒气撤掉了纱布。

花婆婆满是不情愿地抬起神一的手腕仔细看着，好一会儿后，水柔问道：“婆婆，怎么样？”

“你已看过情况，还来问我？”花婆婆叹气道：“拖的时间过长，要想完全恢复很是麻烦。”

神一听着一喜，水柔更是笑道：“那就劳烦婆婆费心了。”

花婆婆却沉着脸道：“笑什么？想要治好，行！小子，拿五十个金币来。”

“啊！”神一吓了一跳：“我……我没有。”五十个金币都够自己与晓晓两人，勉强的生活一百年了。就算以自己现在的薪水计算，那也得不吃不喝的存上近十年的时间。

“没钱，那就别想我给你治疗。”花婆婆欲转身就走。

神一的心一下就落入了万丈深渊。

“婆婆！”水柔皱眉为难，沉思许久这才道：“能不能先给师弟治疗。这钱先欠着，我以后还给你。”虽然他的目的不纯，但终究是因为自己这才签了奴隶契约，这才遭受了这么多人的敌视，就算是还他的吧！五十金币不是个小数目，水柔薪水虽不少，但一有钱就拿去救济别人，一时也拿不出来。

“师……师姐，不……不用的。”这是可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况且自己现在已经是卖身给水柔为奴，想再卖都不行。

“值得嘛？”花婆婆沉声问道。

不理会神一，水柔回着花婆婆的话：“他是我的师弟，而且婆婆你也知道，手对法师来说有多重要。”其实还有一个无法明说的原因，那就是水柔感觉，如果神一成为不了魔法师，就无法留在佣兵团，无法留在自己身边，那么他的性命有可能就不保了。

“你就心软，以后吃了亏，就知道后果了。”花婆婆叹着气：“小子，记着，你欠柔儿的不是五十金币，而且一个天大的恩情。”

“小子定会记得，一生不忘。”神一慎重地对着水柔行了一礼。何止是恩情，连命都是她的。

又对着花婆婆行了一礼：“谢谢婆婆的恩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