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阎行之计下

2018-04-15 作者: 十月之心
第五十九章阎行之计下

惊讶的看着阎行的兵马归来,李堪不由疑惑的问马玩道:“马兄,你说马云真的死了吗?那小子勇猛无匹,天下几无人可单言胜他,阎行虽然厉害。Www.Pinwenba.Com 吧”

却见马玩急忙摇头对李堪道:“李兄,你糊涂了吧?说的什么梦话?马云若是不死,阎行岂敢派人假报奏捷?放心吧,听说阎行将马云亲卫尽皆俘虏,马云如若不死?如何能抓得这些亲卫?”

很快,阎行手下的部队就已经来到了西郡城下,阎行见二位诸侯前来,急忙翻身下马,对着他们拱手言道:“末将阎行,有劳李公,马公在此等候,行惶恐之至!”

李,马二诸侯急忙笑着回礼言道:“阎将军客气了,你此次杀了马,功劳卓著,诸将当中,阁下已是位列屈,韩兄军务繁忙,无暇亲自前来,故而让我二人在此相迎,阎将军,请”。

阎行笑着挥手道:“不敢,不敢,此皆乃是岳丈神机妙算,李公,马公,里面请”。

李堪抬头望了望阎行身后的兵马,随即奇道:“阎将军身后的兵马,怎么忽然如此之多?”

阎行闻言仰天长笑,摇头道:“此些兵马皆乃行与威武郡收编的马氏旧部,二公且看看如何?马腾和马所练之兵,果然雄壮”。

马玩闻言,笑着点头没有说些什么,李堪眼珠一转,摇头道:“如此多的新军,只怕其心尚未归附,阎将军不妨让他们在城外暂且屯驻!以免带入城中,引起事端。”

阎行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点头道:“李公之言是也!”

李堪和马玩二人引着阎行以及其所部入城,走至半,突听李堪出言问道:“阎行将军。此次您将马的级取了回来,其智其勇都令人叹为观止!不知马儿级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一观?”

阎行闻言,淡然笑道:“李公想看马的级,只怕是不可能了。

李堪闻言一愣。奇道:“怎么?。

阎行面色不改。只是默默的看了李堪一眼,摇叹道:“马被行一击透彻胸膛,现已是落入渭水之底,做了江中鱼虾之食,难道李公想让行从鱼腹之中为您剖出马的尸身?”

此时的曹林正在筹戈着后塞中的住民居住问题,听闻有人唤他,随即抬起头望去,却是夏候云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营内,曹林眉目轻轻的一挑,笑着请夏候云坐下。疑惑的问道:“大哥,这么晚了,你小子来我营中做什么?”

夏候云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曹军大寨之外,摇头道:“这么晚了,我亦是不想打扰你休息,而是她想见你”

曹林是什么样的人,最善察言观色,看了看夏候云颇为圃破的模样,眼珠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即对外喊道:“外面的人,是马云鸯吧,怎么不进来。没有关系,进来坐坐吧!”

随着曹林声音的落下,少时,便见马云骜一脸泪痕的走进营内,轻轻的揉了揉鼻。

曹林斟酌着词语,出言问道:“你来此的目的,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了,马云的事,相必你已经从我大哥那里听说了?”

马云鸯闻言,没有答话,过了一会,方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曹林拿起岸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长叹口气道:“那么,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马腾,马云都死在了韩遂之手,当今天下,能够助你报仇的人只有我,马云鸯。你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归顺在我的帐下,天下虽大,但现今唯有此处才是你的容身之地啊。当然了,一切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马云骜闻言顿时一愣,过了好半晌,方听她轻轻出言说道:“韩遂和阎行,要由我亲自手刃!”

曹林闻言贞点头,轻声言道:“这件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令尊与我父昔日有盟好之谊,我替马腾留下一点血脉,也算是替我父尽了一点,故友之谊”

马云骜闻言,差异的看着曹林,她来时曾经千想万想此事当怎么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曹昂居然会大咧咧的将她尴尬而不能言语的话全都一股脑的抖了出来,心下感激之余,对于他的怨气也是消散了许”

毕竟,曹林他即不是自己杀父仇人,而且凉州之战,也确实是由己方先挑起来的,马家沦落今日,归根结底却是怪不得曹林的,要怪的话,也要怪韩遂和阎行这两个心底毒辣的内贼!

想到这里,马云骜紧紧的用贝齿咬住了下唇,一对小秀拳也是握的死死的。

曹林淡然的看了她一会,方才开口轻言道:“话已至此,曹某也就不多说了,马姑娘,你且先回营休息去吧。”

马云鸯却是没有动,反倒是开口问曹林道:“曹林不,是冠军侯大人,云骜想请问一下,你准备何时回去攻打韩遂,小女愿为先锋。”

曹林笑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怎么去当先锋?又凭什么去当先牵先回去,好好的冷静一下再说吧。”

马云骜方想再言,却突听一声咳嗽,夏候云冲着她皱眉摇了摇头,马云鸯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冲着曹林拜道:“既然如此,冠军侯,容小女子暂且告退。”说罢,起身走出了帐外。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曹林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转头对夏候云道:“大哥,我给了她这么多的优待,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可得争气些,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心理防线是最虚弱的时候,一钻一个准,你不把她变成为我嫂子,我可不答应喔”

“嗯亨!”夏候云重重的清了清嗓,曹林笑着一摊手,无奈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大哥,你不跟着马云鸯一起走,还赖在这里做的什么?”

夏候云闻言,顿时被曹林气笑了,用手摸了摸鼻,方才轻言说道:“我跟马云鸯想问的事是一样的,将军,咱们何时攻打敌军的主城?”

曹林闻言一愣,接着轻笑道:“怎么,大哥,你也等不及了,呵呵,无需过于担心,我已下令,日后的申时,大军全力攻打西郡,到时,还请你领着马云骜攻打敌军的西门!”

阎行回到西郡的第日夜晚,韩遂摆下酒宴给他接风,毕竟在这危急的时刻,阎行能够收拢马氏旧部的大军回来,对于西郡来说,无疑是大涨了士气,这对于韩遂以及其他六诸侯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正厅之内,酒肉满席,蜜烛上千,将整个正厅照的彤彤凉,侍女往来斟酒上食,那六诸侯喝的酣醉,眼睛一个个都显得颇为迷离,看着一旁的侍女显然也都有些不怀好意了,就连韩遂也是有些微醉。

诸将之中,唯有阎行正襟危坐,他喝的虽然也不少,但却没有丝毫醉意。

阎行的敬了韩遂一盏酒,低声问道:“岳丈,如今我领回了马氏的许多军队,咱们足以自守,现在岳丈可以放心了吧?”

韩遂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道:“诸位,今日除了让…旧禾众里,为彦明庆功兰外。还有件大事要与你们商量”

众诸侯闻言,顿时一头雾水,但见韩遂来回瞅了众人几眼,缓缓言道:“老夫已经决定。今夜率军突围,放弃西郡!去投抱罕河平汉王,此人拥有十万大军,且与汉室朝廷一向水火不容,当可助我等抵挡曹林,日后等曹林粮缺兵退,我等便可转军回师,夺回凉州”。

众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只听候选言道:“也罢,也罢,如今曹林兵进西郡,乱我军心。在这么下去,我等无非于坐以待毙,韩老兄,我候淇原意随你去投平汉王”。

马玩,李堪,张横,成宜等人也是纷纷起身,言道:“我等也愿随韩兄西去!”

粱兴则是摸着下巴言道:“既然如此,我等当整备军马粮秣!”

韩遂闻言点头道:“此言是也!”

突然,却见阎行起身仰天长笑,对着穆遂言道:“岳丈,其实您老人家无需过于急躁。只管留在西郡,想整备多久,就整备多久,无需着急,反正你也出不了这西郡城了,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一愣。不解的看着阎行,不知道这小子,突然之间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韩遂双目一眯,看着站在原地的阎行,他认识阎行十余年,从没有见过阎行表露过如此张狂的态,出言道:“彦明,你喝醉了,来人,扶阎将军下去!”

阎行呵呵笑着摇头道:“岳丈,行做了你的女婿有十余年了,您几时见阎某喝酒醉过?其实,阎某的意思是,岳丈与各个叔伯就都留在西郡吧,不用去找河平汉王了,而且也再也不须回凉州了。”

“什么!”众人闻言随即大惊,韩遂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幽深,嘴角挑起,微微笑道:“集明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行同样是紧紧的瞪视着弗遂,出言道:“岳丈一生精明,难道连这话都听不明白?阎某之意,就是想让您死在此地!”

正说话间,突听厅外传出一阵喊杀之声,城内已经哗变,阎行手下的清一色穿有黑甲的精锐护卫,一个个神精气足,步履稳健,明显都是练有素的战之师,在城中往来攻杀,占据西郡城内的各处要地。

阎行为了今日,多年来在韩遂的军中收拢了许多的亲信,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韩遂双目之中精光猛然爆闪,起身言道:“孽障,你想让老夫今日死在这里!?”

阎行轻轻的摇了摇头,言道:“阎某是想让你死,但手刃你的却另外他人!”

韩遂闻言一愣。突然听到厅外传来一阵阵的喊杀之声,似是正有人向厅内硬闯,还不是的伴随着“扑哧,扑哧”的铁器入体之声,且脚步声越来越密,离着厅内越来越近。

韩遂和剩下的六诸侯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听了一下就知道外面的敌人不是等闲,能够如此迅的从厅外守卫从中前进!

韩遂脸色难看,对着左右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摇头道:“汝等出去看看!”

“诺!”左右迅的点了点头,快的直奔着厅外而去。

阎行并没有阻止韩遂的手下,只是轻松的站在原地,好像如今的情况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那两名侍卫方才走入厅中,便见厅外的一名亲卫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一下扑倒在地,一脸鲜血的望着正中的韩遂,磕磕巴巴的指着后方说道:“主主、公,不好了,马马。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这侍卫白眼一翻,昏死过去,六诸侯顿时吓了一跳,韩遂也是脸色苍白,慢慢的站起身来,挑起眼光向着厅外望去。

此时主邸外,韩遂的侍卫已经横七竖八的被杀死了好大一片,而剩下的侍卫则是一脸苍白的往厅内龟缩,一个个惊恐的望着前方,嘴唇不住的颤抖。

但见厅外,刀枪森寒,黑压压的走进了许多甲士,为首的一人,面貌英俊,一声锦袍银甲,星目中射出的灼热光芒正死死的定在韩遂的脸上。

看清来人之后,韩遂的身微微一晃,差点没有跌坐在案上,轻轻的甩了甩头,韩遂深深的吸了两口冷气,出言惊道:“马云!”

来人正是传言早已被阎行杀死的马云,一旁的六诸侯也懵了,唯有阎行飒然的站在原地,对于眼前的景象好似视而不见。

马云大步流星的来到厅内正中,冷笑一声,对着韩遂言道:“正是马云!韩遂,不,韩伯父!不想你还能认得马云,真是不胜荣幸啊!”

看着马云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韩遂颤巍巍的格手指着他道:“马云,你、你还活着?”

“怎么,伯父就那么希望马死吗?”。

一边说话,一边步步紧逼的向着厅内老诸侯,随着马云的前进,几人也是慌慌张张的向着后面不住的倒退。

看着仍旧生龙活虎的马云,再看看那边一脸淡然冷笑的阎行,韩遂咬牙切齿的高声喝道:“阎行,狗贼!你居然联合马云我!”

阎行咧嘴微微一笑,轻道:“岳丈,阎行并没有叛你,自十年前归顺到你帐下后,我等待的就是今日!正所谓父仇不共戴天!”

韩遂闻言差异的看着阎行,不解的问道:“父仇不共戴天?老夫何时又与金城阎氏解下了冤仇?”

只见阎行仰天长笑,道:“金城阎氏,乃我义父也,可阎行的生父,乃是汉阳的阎忠,韩遂!这下你明白了吧?”

韩遂闻言。冷汗顿时凄凄之流,他颤巍巍的指着阎行,差异的言道:“莫非,你小子就是阎忠当年留下的那个,那个孽种!?”

阎行的眼中,此刻流露出的是一种压抑了许久而得到释放的光芒,似是有些半疯状态的对着韩遂言道:“老匹夫,当年你害死我亲父阎忠,后又屠尽汉阳阎氏一门,可曾想到,他尚留有一子,名曰阎艳”

韩遂的心陡然凉,当年他逼迫周忠为帅,阎忠不从,韩遂一气之下,逼死阎忠,并屠尽汉阳阎氏一门,唯有阎忠,换做阎艳,却是任由韩遂如何外地尺,汉阳之地,却再无此踪迹,遂以为其以陨于荒外,故而再无所查。

阎行冷然的瞪视着韩遂,好似回忆一般的言道:“韩遂,你可知道,就在你大军入汉阳的头一个月,我父就已经猜到了阎氏的灭顶之危,故而将我过继给了他的远亲,即是金城阎氏,临行之前,我父让我收起阎艳这个名字。改名阎行,并告诉我,日后他若真遭你陷害,十八年内,让我切不可鲁莽报仇,否则必为你识破,如今十八年已过,阎某也已得到了你的信任,并有足够的威望收拢你麾下众军!韩遂,你今日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静静的瞪视了阎行半晌,韩遂突然哈哈大笑,摇头苦笑道:“阎忠不愧是昔日皇甫嵩帐下的谋主,养出来的儿子,为了报仇竟能在老夫这里隐忍十余年之久,阎行,不,阎艳,由始至终,老夫居然只算错了你一个人,老夫佩服你的心机,也佩服你的手段!为了杀我,你甚至连马云也能放过!”

要说阎行为什么没有杀马云,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年他虽然在韩遂军的内部掌握了一部权限,但远远没有能够达到抵制韩遂和六诸侯联手的地步,和则两益,分则两害,唯有联合马氏旧部,在兵变的时候,才有可能在军力上压倒韩遂!

当夜在渭水河边,阎行的那一矛并没有击杀马云。也没有伤他,只是借着铁戟蛇矛的冲击力,将马云击落在一处平缓的水流之中。

其实,在两人互相交手的时候,阎行就出言跟马云交涉,那余回合的交战,都是做戏给远处的兵卒看的,他二人一边交手,一边交谈铲除韩遂的相关事宜,因为凭阎行一人力,根本无法成功反叛,而凭马家军所余下的兵力,也是拿韩遂无可奈何,唯有里应外合,内外合作,才有可能一击的逞大事!当时的马云已是抱有死志,想不到阎行居然会放他一条生!还要与他联手对付韩遂!?可谓天随人愿!且经过了韩遂这一件事后,马云的心思与想法开始生了变化,他开始明白,单单凭借着勇武和果敢是没有办法在这今天下生存的,唯有胸襟,策略。隐忍才是制胜与天下的真正法宝!就好像是韩遂,就好像是阎行!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