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攻陷四木城一

2018-04-15 作者: 十月之心
第十章攻陷四木城一

荀攸他已经一步步接近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尽管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道:“两军作战,胜败都很正常,我当然希望高、张两位将军能大胜曹林,夺回黎阳县城,但也不能否认,高、张二人很有可能会被曹林击败,我就是说,万一高、张二人被曹林给击败,那么曹林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曹昂现在大概也已经猜到一点荀攸的意思了,他心中叹一口气,道:“先生,我个人认为,曹林下一个目标是荆州一带?”

荀攸缓缓摇头,回道:“少主,我认为曹林他的目的不是荆州,我看还是在冀洲。”

曹昂内心猛的一震,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先生,这何以见得?”

“少主,这是常理啊,他若是想要全歼高、张二人的军队,那时邯城一带就只剩下数万军队,西面又有还有大敌袁尚,而曹林也可以动用青州城和徐洲城留守之军,南取冀洲各城,进逼邯城一带,他在河云城的大军,就可以再渡河进入冀洲,那时一北一东夹击,夺取邯域会很难吗?如此,他又何必去和几十万的大军刘、关、张三人争夺荆州?”

曹昂长长叹了口气,“那么荀攸先生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带人退出冀洲一带,是吧!”

荀攸缓缓点了点头道:“少主,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这是主公的意思,主公希望少主能暂时放弃冀洲东南一带,全力平定酉北一带,至于曹林公子,主公的意思是,暂时不管他们,再怎么说,他的军队也是姓曹.”

荀攸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推给了曹昂,又道:“少主,这是满朝文武的联名书,大家一致要求少主放弃冀洲东南一带,保存好许都大军的实力。”

没有过多久,荀攸便借故告辞走了,曹昂背着手站在窗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这是许都的贵族集体给他的压力,尽管荀攸现在还没有把背后话语说出来,对他明白,假如他还是不肯放弃冀洲东南一带,还要跟曹林帐下的徐洲军争的话,那么许都的一些贵族便不会再支持他,转而去支持别的公子,或许就是去支持曹林,将他给迎回许都。

现在巨大的政治压力,已经让曹昂有些承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万分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但就算去睡觉,有的事情他还是无法逃避。

这时记室参军赵田走进房间,“少主,您有事找我吗?”

曹昂缓缓点头,“你火速传我的命令,命令高张两位将军放弃临县一带,立刻率军返回邯城一带。”

现在如果把冀洲比作一座大宅,那么临县一带无疑就是这座大宅的玄关,进入关中的两扇大门,蒲津渡和龙门渡,都在临县境内,这次高顺、张辽率军支援黎阳县城,所以四木城一带也就是他后勤重地。

此时四木县城一带中还有五千驻兵,其中四千驻兵在四木城内,还有一千则驻扎在蒲津桥渡口旁。

和于成军队走龙门渡过黄河不同,高顺则走的是蒲津渡,蒲津渡水势平缓,两岸拉了两根长长的铁链,使这里铺了一座浮桥,能够迅速渡过黄河,直通对岸的蒲津关。

这座浮桥也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要道,由一千jīng锐士兵镇守,而黄河对岸的蒲津关也驻扎了一万五千重兵,防止徐洲军的军队趁临县一带空虚就杀入冀洲。

夜sè笼罩着临县一带,星光黯淡,八月已入秋,河边的夜风里多了几分凉意,夜sè中,四木城以北的官道格外寂静,没有任何行人和商贾,偶然有几只獾从路旁的草场钻出来,在官道上肆意奔跑。

这里离临县一带的战场极远,有百里之遥,曹袁两军在这里对峙了近半个月,对临县一带民众的来说,只有偶然出现在官道上的大队粮车,才会让他们想起冀洲的战争并没有平息。

这时,官道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车轮声,大地开始微微震动起来,几只獾攸地钻进了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不多时,一队由数百辆牛车和马车组成的运粮车队出现在官道上,但粮车上没有粮包,应该送粮返回的粮车,车上用雨布遮盖着,似乎里面还藏着什么?

粮车有五百辆左右,一车配两名车夫,共一千名车夫,两边还有五百名骑兵护卫,为首军官是一名中郎将,名叫谷景。

此时,谷景的目光十分复杂,偶然会偷偷向后看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三里外有一支万人骑兵,正远远地跟着他们。

“谷将军,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地配合,否则我的刀会刺穿你的身体。”在他身旁。一名年轻的士兵冷冷道。

谷景战马的缰绳被控制在另一人手上。一把雪亮的短刀顶住他的后腰。

“你把刀拿开,放心吧,我会配合你们。”

谷景心中长长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两天前令他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在一片树林内休息,两万徐洲军的骑兵就将他们团团包围,一个也没有逃出去。

谷景又向远处看了看。前方两里外出现了一座黑黝黝的城池,那里便是四木城了,终于要到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刻。

三里外,曹龙率领一万骑兵远远地跟着运粮车队,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谋划的大胆行动,数天前,曹林只给了他一个简单命令:截断曹军退路。

截断退路方法有几种,比如从后面拦截住敌军主力,又比如占领战略城池。而曹龙选择的是断曹军渡河的退路,一个是那河津渡,一个便是蒲津渡,河津渡由杜识带人去完成,他则是负责最关键的蒲津渡。

“曹将军,前面再走数里就是四木城了。”一名心腹手下小声地提醒曹龙道。

曹龙立刻回头轻声下令道:“传令,令下面的弟兄们都跟上,检查战刀长矛,准备好,要战斗了。”

四木城头十分安静,此时已是一更时分,大部分守军都入睡了,只有一百余名巡逻兵在城头来回巡视。

这时,北城头有士兵听到了轰隆隆的车轮声。他们凝视片刻,只见北方来一队运粮车。足有数百辆,这是东上送粮的车回来了。

立刻有士兵前去禀报守城主将侯集,侯君集奉高顺之命,率五千军队镇守四木城,所有的曹军大都都被分布在四木城和蒲津渡两地,侯君集在睡梦中被叫醒,他打着哈欠上了城问:“是谁回来了?”

“是谷将军!”

“哦!这小子这回来的速度,倒是挺快。”

侯集走到城垛前,探身向下望去,火光中,城下叫门的将领正是谷景。

“三郎,你怎么半夜三更回来?惊扰了我的好梦。”侯集好像有些埋怨道。

此时那把雪亮的刀又一次抵住了谷景的后腰,刀尖有些刺到了肉,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谷景咬一下嘴唇,心中恨极,却无可奈何,只得抬头骂道:“你他娘的还能钻被子里睡觉,老子一路风餐露宿赶回来,别说风凉话了,快开门,老子也要进城睡觉!”

一听这声音,侯集立刻放下了心中仅剩的半点疑心,咧嘴一笑,挥手下令道:“来人,快开城让他们进来!”

厚重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轰隆隆打开了,五百辆运粮车依次进城,侯集又走到城头另一边,注视着粮车进城,他发现粮车里好像装有东西,便奇怪地问:“三朗,车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皾”

“都是帐篷战鼓之类的军资,高将军命我们运回来。”一名士兵高声回答他。

侯集内心没有怀疑,他知道运粮东上不过是欺骗徐州军,让徐州军以为他们要大战,实际上高将军是想撤军了。

运粮车大半进了城,这时一名站在城门边的守军旅帅见马车上‘军资’似乎动了一下,他心中疑惑,便趁人不备偷偷掀开一油布角,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帐篷战鼓,而是三名全副武装的徐洲军士兵,他顿时愣住了。

蓦地,他忽然反应过来,大叫道:“将军,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有敌人!”那人还没有喊完,一支长矛便从油布中透出,刺穿了他的胸膛,旅帅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这一声惨叫使侯集如梦方醒,这是徐州军在骗城,他急得大喊起来:“来人,来人,快给我关闭城门!快”挂在城头上的jǐng钟‘当!当!当!’地敲响了,刺耳的钟声划破了宁静的夜晚,而混进城的送粮队伍也发动了,油布纷纷掀开,无数全副武装的徐洲军士兵从车里跳出,原来的那些车夫们也从座位下抽出战刀,五百护卫骑兵更是立刻冲向城门,刺杀百余名守城士兵。

可是已经进城的徐洲军达数千人之多,他们迅速的冲上城头,抢夺吊桥绞盘,此时北城守兵只有区区两百余人,侯集见大势不妙,撒腿便向黑暗中奔去,奔出百步外,他忽然停住脚步,似乎听到了什么,回头向城外望去,只见城外汹涌的徐洲军骑兵向四木城内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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