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是处女了

程贵妃比程二小姐大了十来岁，平时就十分疼爱程二小姐。

这次知道了程二小姐的死讯，听说程贵妃当时就在宫中晕了过去，醒来后就直接向皇上求旨要将凶手严惩不贷。皇上也是恩准了的，还允了程贵妃回府探亲。不过程贵妃虽是悲痛，倒也没有回府，可能害怕触景生情，更加伤心吧。

但是这件事情的处理难度也就加大了，若是不让程国公夫妇和程贵妃满意，这事就不算完。

司马廉想到这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司马廉看着父亲的表情，也想到了一些关窍，心中明白此时有些话时必须得说了。就附身到父亲的耳边，悄声说道：“父亲，女儿在看一位前人所著的勘验书籍上说过，凡验妇人，不可羞避……”

司马蓁说道这里就没了声音，脸色有些红红的。司马廉听了司马蓁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司马蓁的表情咳嗽了几声，不过倒是思考起来。

“程国公、夫人，下官有一事还需向二位说明。”司马廉一边说一边斟酌着言辞。

“司马大人有话还请直说，只要能为我儿报仇，但说无妨！”程国公干脆的说道。

“是这样，因为避讳，刚才仵作并未检验程二小姐的全身，尚有一处未查。”司马廉也有些难受，但又不得不说。

程国公夫妇疑惑的望着司马廉。

司马廉咬咬牙，就一气说了出来：“因为顾忌程二小姐的闺誉，仵作并未检验她的私处，如若真想你们想的那样程二小姐没有自杀的理由，那么检验私处后就可能会有新的结论。如果程二小姐已被人侵犯过，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因为受辱不甘，才选择自杀。若是二小姐仍是处子之身，那么她的自杀就十分值得怀疑了。还请二位自行定夺，要不要检验？”

司马廉的声音说的很低，只有他们四人能够听见。

程国公夫妇听了这话还是惊了一跳，程国公夫人当时就想反驳，想了想却又没有出声。

“司马大人，待我们夫妇二人商量一下吧。”程国公说道。

“您们请。”司马廉表示理解。说完带着司马蓁走到了一边。

两人便低声交谈起来。

没多久，程国公走了过来，对司马廉说道：“司马大人，我们不能让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我们同意检验，但是又两个要求。”

“程国公请说。”司马廉说道。

“第一，便是不论结果怎样，须得保密，我和贵妃娘娘都不希望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程国公说到这拿出了国公府和贵妃娘娘的威压。

司马蓁点了点头：“这个下官自是知道。”

“第二，检验者必须是女性。我们不想让男人玷污了她。”程国公又说道。

“这个，女仵作在下目前还没有听说哪有，这却是有些为难。”司马廉为难的说道。

“就这两点要求，你们看着办吧。”程国公说完便不再开口，一副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的样子。

如若不把这件事处理好，虽然司马廉不至于丢官，但却是得罪了程国公和程贵妃。

现在朝中局势不明，程贵妃育有五皇子和八皇子，都是皇位的有利竞争者。得罪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的。

现在已经是初夏，程二小姐的尸体不能久放，而且验尸要的就是及时，否则时间一长有些信息就会遗失。因此，从外地调用仵作的想法并不现实。

司马廉想了想，将眼光投向了司马蓁。

虽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沾染上这些事情，但是现在事急从权，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司马廉将司马蓁叫到一边，悄声问道：“三娘，刚才说的事情你可能检验？”

司马蓁你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不难，女儿在书上见过，操作起来应当也是可以的。”

司马廉就点了点头，带着司马蓁走到程国公夫妇跟前：“程国公、夫人，我们先将二小姐的尸身挪到停尸房，再安排此事，你们看如何？”

程国公和夫人也觉得一直在大堂中人多口杂，便点头同意。

马上就有兵卫将棺材移到了停尸房。四人也向停尸房走去。

到了停尸房，司马廉让兵卫们和程国公府的下人都在门口守着，就他们四人进了房间。

“不瞒程国公和夫人，这位其实是在下的三女儿。”司马廉指着司马蓁向程国公夫妇介绍，“三娘，给程国公和夫人见礼。”

“司马蓁见过程国公、见过夫人。”司马蓁上前给二人行了礼。

“三娘在狱讼之事上颇有些天赋和兴趣，因此下关就京城将她带在身边学些相关的知识。还望两位见谅。”先前并没有揭露司马蓁的身份，司马廉又向程国公夫妇解释了一番。

“司马大人的意思是又三小姐来检验吗？”程国公夫人有些怀疑司马蓁的水平。

“请二位放心，三娘应当可以完成此事。”司马廉虽然有些不喜程国公夫人的语气，但也只能出言宽慰。

“那好吧，那就让她检验吧。”程国公夫人也知道此时并无其他选择，就点头同意了。

司马廉见二人同意，就朝司马蓁示意可以开始了。

司马蓁命人找了一副手套，又让人削了一根手掌长短、拇指粗细的圆柱形木棍，将棉花用麻布裹在四周，用丝线固定好。

然后带上手套，拿着棍子走到了往棺材的方向走去。

司马廉和程国公看着司马蓁要开始了，就都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棺材，没有继续观看。只有程国公夫人认真的看着司马蓁的一举一动。

司马蓁首先将停尸房的窗户打开，以便阳光照射进来。初夏的阳光十分明媚，将停尸房中的阴暗驱走了不少。窗户打开之后，房中的光线好了许多。

之后，司马蓁走到棺材前，将二小姐的衣服剪开。

一切就绪后，司马蓁抬头对程国公夫人说：“夫人，待会我会将这个木棍插入二小姐的私处，如果有黯血流出，就说明二小姐仍是处子之身；如果没有黯血，那就证明不是。”

司马蓁之所以说着话，也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检验。

古时新婚时，都会有人专门在第二天验红，便是检验新娘是否是处子之身。

因此听了司马蓁的话，三人都点了点头。

“验吧！”既然已经同意让司马蓁检验，程国公夫人也没什么好多说的，点了点头。

见程国公夫人已经同意，司马蓁便将棍子插入了二小姐的私处。拔出之后，棍子上并没有黯血。

这下程国公夫人惊讶的嘴都合不住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尚未出阁，就已经不再是处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了自己女儿的身子，还害得女儿上吊自杀了？

一时间房屋里安静的很，只听见窗外绿叶被风吹动的哗哗声。

司马蓁将程二小姐的衣物复原，就将结果告知了程国公和司马廉。

程国公听了表情和程国公夫人差不多，但是眼中却还多了对程国公夫人的责怪。女儿尚在闺中，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做母亲的竟然不知情。这事无疑程国公夫人要担上教导不利的责任。

程国公比程国公夫人回过神来要快些，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司马廉说道：“此事还望司马大人和三小姐保密。我们这就不麻烦司马大人了。”

司马廉拱了拱手，没有说什么。

程国公就望着还在发愣的夫人，说道：“还不带着女儿回去！”说完甩甩手出了停尸房。

程国公夫妇一走，司马廉就长长的出了口气。

眼下看来，成国公夫妇顾及程二小姐的名声，定是不会再让司马廉查下去了。

这是目前对司马廉来说最好的结果。

但是司马廉却不理解，就算是程二小姐失了身子，只要把这事如实告知父母，再将已经定下的婚事推掉，嫁给此人便是。以程国公府的权势，和程二小姐被陈贵妃宠爱的程度，这些都是可以办到的，怎么会轻生呢？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司马廉也断了继续查探的心思。多年在官场上打拼，司马廉早就褪去了年轻时打抱不平，事事都追求真相的想法。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啊！

等司马廉将程国公夫妇送出大理寺时，司马蓁已经净了手，坐在司马廉的书房喝起茶来。

见司马廉进入书房，就赶紧将司马廉爱喝的西湖龙井端了上来。

司马廉看着司马蓁的眼神里满是满意和宠爱，只看得司马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父亲，刚才女儿逾越了，还望您多多包涵。”司马蓁觉得自己的行为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出格的，因此有些害怕司马廉会生气。

“三娘，你今日应当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为父见你很是镇定，不害怕吗？”司马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司马蓁早料到司马廉会有此一问，从容的回到道：“回父亲，说实话，女儿心中初时心中十分忐忑。但是想要真的做一位明断狱讼的人，仔细的研究和认识尸体是必须的。女儿看的狱讼书籍上都说如想最确切的知道信息，就应当从死者的身上去寻找。因此女儿就一直想着这是在为死者伸冤，并不是侵犯她。这样心中就不是多么害怕了。再加上今日程二小姐的仪容事先应当已经被处理过，并不是多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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