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传宗接代

2018-04-15 作者: 闲云野羊
第46章 传宗接代

夏志文闻言抬头,皱眉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自己得了一场重病,然后就一直陷入了昏迷,真的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在医院醒过来,父亲怎么会说是这个女孩救了自己。

还是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家世,才叫自己巴着她?

但观察苏绫,长得清秀可人,丹凤眼玉琼鼻,但随意扎在脑后的头发在午后的阳光下还明显带着散乱的发丝,感觉乱蓬蓬的,一看就是在街边小摊理的发,长短不一导致现在这种杂毛丛生的局面。

再看她的衣服,从上到下的运动服,洗得都有些发白了。还有那一双前面踢破了皮的旅游鞋,天哪!

自己竟然在跟这样一个女生吃饭,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叫自己那帮朋友看见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想着这些,他就有些面色发惨,自动漏掉了苏绫刚才的问话。

“你、我……你平时都穿成这样吗?”夏志文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目光扫了扫四周,见众人都自顾自地没有注意这边,莫名地松了口气。

苏绫闻言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富人家孩子的虚荣症,前些日子她在从图书馆随便拿的一本心理书籍上见到过。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苏绫将摆弄了半天的菜花夹起,缓缓放入口中。

夏志文一怔,“什么?你刚才问什么了?”

苏绫不得不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话。

“记性比别人好算吗?”夏志文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开始埋头吃饭。

“没遇到过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事?”苏绫随口问。

“没有。”

“你在香港遇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此言一出,夏志文猛地抬头。

“为什么这么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香港?”夏志文皱紧眉头。

苏绫挑眉,看来夏卫东对这孩子瞒着不少事。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得了什么病?”她状似随口问道。

“我爸没说,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对了,为什么我爸说是你救了我?”夏志文开始连珠炮似地发问。

还不待苏绫回答,夏志文又皱眉,“刚才问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香港?你跟我爸很熟?还是你爸妈跟我爸很熟?”

“我跟你父亲不算很熟,但也算有些交情,至于我父母,跟你父亲没有交集。至于你去过香港的事,是你父亲告诉我的。”苏绫放下筷子,盯着夏志文的眼睛逐一回答,“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你在香港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夏志文抿了抿唇,苏绫注意到他的眼角轻微抽动了一下,显然是在撒谎。

“好。”她点了点头,“这事虽然关系到你的生死,但命由天定,我不强求,你好自为之。”话虽然这么说,但苏绫只是觉得没必要急于一时,反正香港她现在去不成,只是好奇夏志文到底是被什么宝物吸了魂魄。

“嗤!”夏志文皱眉笑看着她,这女的神经病吧,怎么神经兮兮的?说话怪怪的,口气怪怪的,怪异得很。

苏绫低头继续吃饭。

却听夏志文道,“我爸让我跟着你,多亲近,他的话我听,但你别指望我会对你怎么样啊,我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苏绫当下皱眉,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他的先祖,简直就是满口胡言。

而且年纪轻轻交女朋友?简直是不知所谓。

打心底里,苏绫是以着长辈的眼光来看待夏志文地,帝江氏后裔说不定就剩下这么一脉残苗,哪能不惜。

等等,有了女朋友?

她忽然抬头看着他道,“打算何时结婚生子?可还有同姓兄弟?”要真就这么一根独苗,的确是该早早生养传宗接代。想到亿万年后帝江氏后裔已经绝迹,苏绫心中便有些伤痛。

夏志文现在看向苏绫的目光跟看个傻子没什么区别,难道父亲让自己每天对着她的目的是为了起到反面教材地作用?

“苏绫!”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声自身后响起,苏绫转头就瞧见梁玲吉正端着餐盘三步并成一步地朝她方向奔来。

刚到身前,对面的夏志文就站起身,“那什么,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吃。”说完古怪地看了一眼苏绫调头就匆匆离去。

“咦?这不咱班新生么?你们怎么勾搭一块去了?我还说中午放学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原来重色轻友呢。”梁玲吉咧嘴笑着,咣当将餐盘甩在桌面,坐下就开吃起来,“没吃早饭,下课就排练也没工夫来食堂买吃的,饿死我了。”

“别瞎说。”苏绫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句,梁玲吉最近彩排练的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话音刚落,这厮已经几口灭掉二两米饭,扫空菜盘。

“这星期除了彩排就是复习,有时候中午饭都吃不上,我妈说我瘦了一圈,你看出来没?”梁玲吉摸着有些滚圆的肚子叹道。

苏绫以肉眼目测,只觉她比九月中旬时候圆润了一圈倒是真的。

不过她倒是知道梁玲吉辛苦,这次她上报的节目是唱一首欢乐颂,年级里几个跟她住同一大院的女生为她伴舞,为这个每天都得不停彩排以做到完美,依着苏绫的记忆,梁玲吉唱歌的确挺好听的,关键是她敢唱,而以前的苏绫是打死也不好意思当着全校唱歌的。

下意识地转头,就对上了不远处餐桌处一道复杂的目光,是王美涵。这两天苏绫总是见她魂不守舍,放学后也第一个没了踪影,但面色却一天比一天不好。

“赫少,为什么不直接到苏家登门?”

金辉酒店顶层有一间豪华套房,青城县无人不知这间套房要价9999,称其为帝王套间。而这小一万元的价格无论下至小孩还是上至老人,都是津津乐道。

一万块住一宿?肯定是商家搞出的噱头糊弄那些有钱人的。大多数人这样认为。

而此刻,金碧辉煌的帝王套间已经被租住了出去。

刚才说话的,正是那夜开着黑色轿车的司机。

而此刻他站在鹅绒地毯一脚,正不解地看向那身穿黑色毛绒浴服,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年轻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气质却极为老成,目光平静而沉着,脚步沉稳而有力。

虽是紧拉着深棕色不透光的窗帘,但明亮的高吊顶水晶灯将客厅内映射得如白昼般明亮。

房间的香炉里燃着檀香,放着轻柔舒缓的梵音,令人心神安宁。

男人走到沙发前落座,半湿的短发贴在面颊,他启唇回应,“江老给我父亲致电时只说是投奔这苏家,却没说明他与苏家的关系,昨夜进小区后发现那明显是普通人家,我们这样冒然登门或许有些唐突。”

“可是……不登门我们怎么知道江老当家的死活。”男人抓了抓脑袋,他的个头很高大,长得也颇为虎头虎脑地,太阳穴处高高隆起的青筋与粗大的指关节无一不说明男人是个练家子,且还是个高手。

“他若死了,我们去也是白去。他若没死,消息也不差这两天送到,不急。”男人将背脊陷入奢华的深棕色皮质靠背里,双目缓缓闭上。

“哦……”汉子有些半懂不懂,不过他知道赫少脑子里想的东西永远都不是他可以弄懂的,“那……”

“大虎,我乏了。”赫羽明声音沉静地淡淡开口。

汉子顿时抓了抓脑袋,“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叫我。”

当晚回去时,江淮生正半靠在床头发呆,床头放着的盆子已经空了,水杯也已经空了。

老头正看着护眼灯前不断碰撞灯光的飞蛾发呆,这护眼灯是苏绫早上走时就开着的,因为担心晚自习下课已经天黑了,而江淮生醒来后屋子里没有亮光,他的伤势又不好下床开灯,这才将护眼灯着了一天。

若是点着棚顶大灯肯定会引起王亚洁的注意。

“绫绫回来了?屋门怎么给锁上了?还有你看着我昨天装剩粥的空盆子没?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正在厨房做菜的王亚洁听见响动探出头来。

苏绫应道,“哦,在我屋里。”

“昨晚还吃东西了?”王亚洁随口问了一句,因为昨天半夜两点下班回家她翻冰箱时那盆子还在冰箱里放着呢。

苏绫将装着剩粥的盆子端到厨房,一面为江淮生倒了杯热水,与王亚洁寒暄两句就回了房间。

扶江淮生坐起后,苏绫将水杯放在他唇边,这才发现老头的嘴唇已经干裂,显然是渴坏了。

也不管水热不热,江淮生咕噜噜地将一杯水灌入喉中,这才长舒口气,半晌自嘲笑道,“哪想有一日会落到这般境地,对了,今天有没有自称姓赫的人来找您?”

苏绫摇了摇头,江淮生口中那所谓传承家族不是早得了江淮生的消息?救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耽搁一天?

听江淮生说对方是京城人,开车到这只需要几个小时时间,没理由一整天也没找来。

见苏绫摇头,江淮生重重叹了口气,现在青城县里危机四伏,他怕是稍一露面就要子弹穿心,现在这种敌我不明的局势,江淮生也不敢轻易相信江相派门徒,若是有异心者在这节骨眼上伺机而动对他可算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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