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月考,她的月考

2018-04-15 作者: 闲云野羊
第37章 月考,她的月考

显然她是想起了苏绫在升迁宴上露的一手,这叫她不得不怀疑女儿私下热衷于那些旁门左道的玩意故而耽误了学业。

尤其看见宁培如今的下场更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苏绫闻言含笑点头。

在座二人怕是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新闻中发生的一幕会与自家女儿有何关系。

“你救了夏老板的儿子,夏老板没酬谢你?”张文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苏绫。

淡淡地瞥了张文涛一眼,苏绫转身走回房间。

月底考试这天,天空阴霾得紧,却闷沉沉得就是不下雨。这种天气不适宜清晨修炼,苏绫便晚起了一会。

却不想张雅芙今天早得出奇,已经出门去了学校。

家里只有一把伞,却被早起的张雅芙给带走了。

斑驳老旧的青城县街道,因为正在开发建设,到处都是没有扒干净的围墙,地面的柏油正在铺设,刺鼻的味道与灰尘似乎是苏绫对这座县城的唯一印象。

摸了摸脖子上的盘古幡,苏绫唇角露出笑容。近日修习灵宝经时,盘古幡助气的功效大为显现出来,修炼速度虽照比荒洪时期不足万分之一,但总算有了些进展。

还没到校门口,天空中突然惊雷大作,豆粒大的雨点噼啪砸下,苏绫将书包挡在头顶刚要迈步朝教学楼跑,头顶忽地出现了一方黑色大伞。

转头,就见到傅青岩清俊地面庞上正挂着清浅地笑容。

阴雨绵绵,雨珠在地面炸开水花,二人于黑伞下并肩走向教学楼。

身后,安阳只身撑着蓝白相间地雨伞,单手插兜默默走在二人身后,目光不解地凝视着苏绫背影。

待到教学楼口,傅青岩收伞,苏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展颜,“谢谢。”

“客气。”男孩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脸上露着帅气中略显青稚地笑容,眸光却远比同龄人要沉静干练很多。

苏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苏绫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傅青岩忽地转过头,兴奋地抓住安阳胳膊,“看见没?她冲我笑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笑。”安阳皱了皱眉,傅青岩越来越过头了。

傅青岩却没有理会他地不满,而是傻笑了两声,“你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苏绫少笑,笑起来额外好看。”

安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终于甩开傅青岩地胳膊快步走回教室。

“今天是初三学期第一次月考,校领导开会决定成绩拖后的同学会被调出一班。一会分班考试,按自己学号在黑板上找对应班级。”张文涛站在讲台上,他今天依旧穿着蓝白格子衬衫,米色地休闲裤,戴着黑框眼镜。

说完,他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王美涵,“王美涵到我办公室来。”说罢就转身离去。

王美涵绞着双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苏绫,见苏绫也在看她,顿时像受惊地兔子似的躲开眼神快步走出教室。

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依旧连绵不绝地下着。

按成绩分班考试,苏绫被分到了六班,虽然在一班算是吊车尾的成绩,但若放在压力不大的班级也勉强算得上中等。但凡事怕比,人比人总有不足,苏绫的成绩放在一班那样满是尖子生的班级中就显得不够看了。

而梁玲吉则是被分到了二班。

至于安阳、傅青岩以及张雅芙等人自然是在一班考试。

试卷发下,苏绫看着题目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悦地弧度,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大量做题,又以过目不忘地本事将所有书籍解题基本看了个遍,眼下这些题型她大多都是做过的,问题不大。

写上名字与班级,苏绫就开始埋头解题。

数学、语文、英语……

物力、化学、地理……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答卷中快速度过,苏绫每场都是迎着老师不耐地目光,等到最后一个才上交卷纸,反复审查反复回忆。

在最后一堂课时,考试结束,全部同学集中在一班教室听张文涛训话。

在张文涛再次言道这次成绩拖后者会被调离一班时,苏绫明显感觉到周遭递来许多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目光。

在这个班级,只有苏绫一人是靠着走后门才挤了进来,否则以她的成绩就算二三班都不可能进入,在这小小县城的第二中学内,由于班次是按着成绩排名,是以前头班级的学生都有着与生俱来地优越感,等级划分十分明确。

在许多人看来,苏绫并不应该是这个班级中的一员,这也是除了在初一就在小饭桌相识的梁玲吉外,苏绫在这个班级再无朋友的唯一原因。

走后门进入一班,再因为成绩被踢出一班,这个刚刚因为‘失恋’闹出跳楼自杀丑闻的女孩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在二中就读下去?

“江相派始于明末清初的洪门,高层人物出自是三合会人士,奉洪门五祖之方照舆为祖师爷!”

一间依山傍水的四合院内,说话的江淮生坐在藤椅之上朝着侧前方拱了拱手。

苏绫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继续说,“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多以相命先生、神棍、庙祝、道士、尼姑、和尚、斋堂主持、江湖贩药或卖艺者、骗子、喃呒佬为主。”

“‘一哥’是行话,意思为受骗者,‘大一’即是有钱又对算命深信不疑地傻狍子,遇见这种人即可以放心出招,所谓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佛门亦为五戒之首,故做相师,咎不在‘相’,而在‘一’”

意思大抵就是人性是贪婪的,相师去骗那些贪婪的人是没有错的,即使被骗,错也不在骗人者,而在于受骗者本身。

“六字真言为——审、敲、打、千、隆、卖。”

审,顾名思义打量审度,看对方穿着面相断定其地位档次,其次便是倾听,让对方多说,说得越多透露越多信息。

敲,即试探,试探准了便可以使用打字诀。

打,必须是坚定地批判,突然出口,落地有声,让对方深信不疑。

若是六字口诀连番上阵对方依旧半信半疑,最后还有一招——出杀。

出杀多用于‘大一’家底丰厚者。例如相师断定此人近日有血光之灾,他半信半疑最终没有掏钱解灾,便可以日后派人上门找事,让他真出点血光之灾,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信,保准不惜重金破财消灾。

这行当里门门道道深得很,若再能将周易玄学融会贯通就没有吃不上饭的道理。当然,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江相派,是一个严密而等级制度分明地江湖行骗组织,其中亦有自己地一套哲学和信仰,如骗财不骗色、不拆人骨肉等。

在清朝末年的生活困难时代,这些帮派的高级人物大都响应国民g命,推翻清朝后,更有些加入了g命队伍当咨议、参牟、书纪(错字谐音)等。

早期许许多多地一些迷信观念以及各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把戏、传说、‘真事’都是江相派为了愚弄群众搞出的把戏。

只为一个‘骗’字。

在了解到这些后,苏绫对如今世道又有了更深刻地一层认知。

江相派这样一个等级森严制度划分明确地庞大组织,他们上下通气搞出百般花样愚弄世人,而自认精明地人们却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这其中复杂只可意会。

今天是苏绫月考后的第二天,亦是在那日县郊事件后第一次与江淮生见面。

在她授课前,先让江淮生为她科普了一番。

在日上三竿之后,口若悬河地江淮生终于停下话头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面转着眼珠,“师父,您那日用的阵法……”

苏绫轻笑,这老人家今天的心思恐怕尽数放在了这上面,让他为自己讲了两个钟头可算是难为他了。

“巫法之道在于血脉灵根,你并非我巫族中人,想要修习巫法怕是不可能了,但若只是倚靠阴阳,借五行之力制造超出人力之事,我倒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苏绫坐在藤椅上,含笑看着江淮生道。

江淮生眼珠一瞪,“那还请师父不吝教诲!”他现在可谓是满心狂喜,这半个月来心心念念便是苏绫月考结束为他指点这一二。

语罢,江淮生又抓住苏绫话中重点,“巫族血脉?”

苏绫淡淡一笑,“我巫族始于远古荒洪,源于盘古血脉所化,天地元气自可融会贯通凝汇巫法。你凡身肉胎不宜此道,就随我学学如何利用五行罢。”

江淮生听得一怔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盘古血脉所化?他自然地以为就跟他们自称洪门五祖方照舆是本派祖师爷一样是个噱头。什么始于荒洪,源于盘古,距离如今年代久远尽信不得。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苏绫有着一手令他折服地真本事。

“那……那日夏志文一事?”这事也是江淮生的一个心结,他始终觉得苏绫事后含糊其辞有些遮掩。

苏绫一笑,“我认出夏志文乃我同宗同脉族人,救他,的确用得是招魂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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