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结伴东行

宴席很是丰盛，既有川菜也有鲁菜，还有粤菜、湘菜，也不知道这家的老板是如何把不同菜系的菜肴，集中到这一张餐桌上来的。

吴尘吃得津津有味，暗自连连叫好。吴尘虽然在常浩然等人那里得到了大量的银票，却从来不知道如何享受，今天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

林雨和那个书僮，却没有像吴尘这般的大吃大嚼。他们吃相矜持，浅尝辄止。

吴尘和林雨二人对酌，频频举杯。举杯虽频，但壶中酒却不见少了多少。吴尘是自从在吴府大醉那一次过后，再不敢多饮。而林雨说，自己从不饮酒，这次若不是遇到吴尘是绝不敢动酒的。酒虽不多饮，话却没少说，俩人渐渐谈得投机。

他们很快就熟稔起来。

饭罢，林雨接过书僮递过来的口盏，漱了嘴，又取出一方丝巾，擦了擦嘴，就问吴尘安歇何处。

林雨得知吴尘二人尚未去找住处，就邀请吴尘二人一起到离此不远的鸿宾客栈安寝。吴尘一来对西安地理不熟，二来对林雨主仆甚有好感，三来林雨相邀，盛情难却，就答应下来。

到了鸿宾客栈，吴尘住到了天字号客房，林雨主仆则住到了地字号客房。各道晚安之后，各自分别回客房休息。

进到客房，吴尘就抓紧时间开始修炼起来。

同一时刻，林雨主仆却是在议论着吴尘。刚一进门，书僮就忍不住咯咯直笑。

林雨问道：“你笑什么？”

书僮说：“我笑吴尘呀，难道你不觉得好笑？”

林雨笑着问：“什么好笑？”

“那个傻吴尘，竟也没有认出你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雨道：“那四个跟屁虫不是也没有认出我来么？”

“哪四个跟屁虫？哦，知道了，你说袁芳、李济他们呀。那可不一样。那四个人只顾了寻找女人，哪里会理会‘男人’。再说，他们又只是从咱们身边匆匆而过，咱们呢，又是远远的躲着他们。他们那里能够认得出？而吴公子则不同了，一桌饮酒，同桌用饭，近在咫尺却是有眼如盲，连雌雄也不分了。”书僮说完又接着说道：“也难怪，小姐，你扮的也太像了。”

“像吗？”说着林雨也笑了，笑过以后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是怎么教你的。你个死丫头！”

“是，我的大小姐。真是的，这里又没有外人。”说着就走到林雨身前，伸手一揭就从林雨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庐山真面。

原来这林雨不是别人，而是有天下武林第一美人之称的林梦蝉。那书僮自然就是她的丫鬟月娥了。

他们比吴尘早到了长安几日。也是有缘，吴尘刚刚走进长安就被他们在无意中发现了。

自从吴尘被杨威怒击一掌之后，林梦婵总觉得有些愧对吴尘。她心中明白，那次吴尘掉落在自己洗澡的地方，不过是一场误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小误会，吴尘差一点儿就丧了命。后来，杨威又动用武林令，引起整个江湖对吴尘的追杀，林梦婵更是觉得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当日，在华山之巅的舍身崖上看到吴尘救了杨威，而他自己却落入悬崖，林梦婵更是对吴尘生出来敬仰。

因此，在林梦婵看到吴尘之时，就想到了用酒席来弥补一下吴尘。

至于林梦婵和月娥的女扮男装，倒不是故意做给吴尘看的，而是为了躲避李济他们那四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月娥帮林梦蝉除下妆，自己也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然后月娥问林梦蝉：“明天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哪？”

“回府呀。从华山下来，咱们没有找到吴公子。离开华山，你说要到长安来玩。现在，长安城你也逛了。又恰巧碰到了吴公子。他也活得好好的。他呢，因为你，头次给让杨威杨大爷给打伤了。这次呢，又从舍身崖上掉下来。你呢，见他落崖哭得是一塌糊涂，让他白赚了眼泪。方才，又宴请了他。是不是已经和他扯平了？再说，我们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再不回去，老爷夫人该怪罪了。”

说到这里，月娥见林梦蝉在愣神，显然自己说得话，她并没有听，就提高了声音道：“小姐，小姐，我说话，你没听呀！可怜我这当下人的一片苦心呀。”说完，撅起了小嘴。

经月娥一呼唤，林梦蝉醒过神来，忙口不应心地答道：“在听，在听，你继续说。”

“说什么？说完了呀。”

“说完了？”

“对呀。”

“说完了，就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漱，安歇了。”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看，我说你没有听我说话吧。好了。我问你，咱们明天回不回府。”

“还不能回去！”

“怎么？”

“回去了，那四个跟屁虫一定去缠我。我讨厌他们。现今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们，岂能再让他们找到我？”

“那怎么办？”

“我倒想到一个主意。”

“是什么主意？”

“咱们去汉口。”

“汉口？”

“对，汉口。”

“去那里做什么？”

“我有一个姨，住在汉口。我想绕路过去，趁机去拜望拜望我的姨父、姨母？”

“对呀。这样不仅摆脱了那四个人的纠缠，老爷、夫人知道也不会怪罪了。最主要的我们还能在外面多玩些时候。”

主仆二人商量妥当，洗漱已毕，就上床就寝。刚刚躺倒，林梦蝉望着月娥的眼睛忽然说道：“你说，吴尘这个人怎么样？”

“吴尘？”月娥有些惊讶地道：“你不会要打他的主意吧？”

“什么叫打他的主意，死丫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看吴尘这个人。”

月娥想了一想说：“他这个人呢，要说长得是蛮帅的。英俊潇洒，还有些风流倜傥。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精光四射，还有些抑郁，特别迷人。还有他那张嘴，老是带着笑，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有那个鼻子……”

“行了行了，谁问你这些了。我是说他这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感觉吧，还真不好说，有时候觉得他很儒雅，有时候又感觉他坏坏的。有时候瞅他很精明，可又看他很憨直。真的不知道怎么来说他才合适。”

“喔，我也有这感觉。”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吴尘品头论足，评论了好久，直到很晚，方才睡去。

第二天清晨，吴尘前来告辞。月娥听说吴尘要回铁笔峰，想到林梦蝉要去武汉正好可以同路，就将手掌一拍，道：“太巧了，我们要到武汉，正好同路，就结伴而行如何？”

吴尘要回铁笔峰，至于走哪一条路也不在意，听说他们要去武汉，倒是可以顺路，就说道：“那样也好，也减少了一些旅途寂寞。”

收拾好行囊，三人一同来到大堂结账。账刚结完，一回身就见袁芳疾奔柜台而来。

袁芳见到吴尘很是吃惊，他想不到吴尘从舍身崖掉下来，竟然没有死。想到吴尘那身功力，连杨威也要有所顾忌，心里就有些发毛，好歹和吴尘寒暄了几句，转身就走。

吴尘正想将身边女扮男装的林梦蝉介绍给袁芳时，袁芳早已奔到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起，有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两个女人来。

月娥开始见到袁芳时，生怕袁芳认出，忙把林梦蝉的胳膊一拽，同时将头低下来。现在月娥听见袁芳在向掌柜打探林梦蝉和自己的消息，忍不住地看了林梦蝉一眼，虽说心中还在“咚咚”直跳，却又忍不住掩口而笑。

吴尘不解，就问月娥因何发笑，月娥不答，仍是笑着走出了大堂。

三人出了鸿宾客栈，牵着马匹，沿着长街缓缓而行，直奔南门而去。出了长安城，走上官道，三人翻身上马，策马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