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告别的季节

2018-04-15 作者: 杨花如雪
第25章 告别的季节

春节过后,我终于还是辞职了,虽然老板极力想挽留我,但我还是以要写论文婉拒了。

辞职后,我开始着手准备写论文,钻到平均一学期去两次的图书馆,搜索资料。

这期间,我除了写写论文之外,并没有放弃对工作的寻觅,每逢学校有招聘会,我都踌躇满志的带上我的简历参加,但每次我都失望而归,看到同学们基本上都有事干,我内心无比焦虑。

李兵兵在培训机构不再坐台,而是协助招生,并要经常往外省跑,对此袁晓敏颇有怨言。

秦大宝、白明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公务员考试准备,为了能够在众多的考公大军中脱颖而出,秦大宝报了个培训班,起早贪黑的上课,白明则是自己在教室复习,一副打酱油的模样。

高文艺则想考个教师资格证,想回老家当个小学老师,当老师必须要有普通话二甲证书,高文艺家是陕北的鼻音很重,考了两次都没考过,无奈只得花钱买了个假证。

4月21日公务员笔试的日子,秦大宝、白明相互鼓励一番各自走进了考场。

考试结果出来后,结果令人哭笑不得,学习认真并为此付出很多的秦大宝以三分之差名落孙山,而打酱油的白明则幸运的进入面试,知道结果后,秦大宝哀怨的说,看来辛勤的付出不一定就能换来收获,早知道就他妈的找工作去了。

秦大宝考公务员虽然失利,却意外的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女生叫陈淑婷,和秦大宝一个班,经常和秦大宝坐一块上课,一来二去,秦大宝的老实憨厚吸引了她,陈淑婷几次暗示秦大宝对其的爱慕之情,,但因为秦大宝这人比较瓷,实在愚钝,对陈淑婷的暗示不予理会,俩人以兄妹相称,一直没能捅破。

秦大宝考公失利后,心情及其低落,陈淑婷对其耐心开导,陈淑婷对秦大宝说:“考不上,再找工作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大宝说:“我费了那么大劲,实在不甘心。我都这么大了,还一无所有。”

说完差点抹眼泪。

陈淑婷说:“什么一无所有,至少还有我吧。”

秦大宝说:“还是妹子你对我好。等你有男朋友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陈淑婷有点急了,说:“我才不找男朋友呢,我早把你当男那朋友了。”

秦大宝本来就不小的嘴张得更大了。

李兵兵得知这事之后,对秦大宝说:“小子,没看出来,枯木逢春啊。可喜可贺,哈哈。”

答辩的日子到了,早已冷清许久的宿舍又暂时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家见面之后,彼此寒暄着在哪发财,工作怎么样。杨康西装革履脚踏皮鞋人模狗样的给大家散烟,李兵兵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黑裤配黑上衣,乍一看以为黑社会的,而我依然如故,经常穿着花裤衩配拖鞋登堂入室。

答辩如期举行,因为是例行公事,老师也懒得挑刺,只是高文艺因为太爱扯了,答辩老师不是很满意,让其延期二辩。高文艺回答问题时就是爱扯,经常是能从GDP的增长扯到慈禧的夜壶,刚开始老师们都为班里有一位经常举手积极回答问题的学生而感到欣慰,时间一长,老师们一见到高文艺举手就头皮发麻,经常装作没看到而忽略高文艺殷切举起的双手。

这期间,我接到过一次叶子的短信,端午节节日问候,我没回。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在操场打完球后,接到了叶子的电话,我感到很惊异,因为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电话里,叶子醉意朦胧的问我在哪?在干什么,然后说让我去找她,我一看表快九点了,说,太晚了,再说离学校也太远了。叶子很失望,带着哭腔说,郑元,我想见你,现在。

我按照叶子说的地址赶过去的时候,叶子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独自坐在盛夏夜晚的街边。

她还能意识到是我,说:“你来了。”

我说:“你怎么喝这么多?”

叶子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过得好么。”

我说:“好。”

她说:“我不好。我又失恋了。”

我心里一阵疼痛,我还没走出上一个失恋阴影,你丫都又失恋了。

我说:“所以你又想起我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子说:“分手后,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可是你却慢慢疏远了我。”

“我不习惯分了手还能做朋友,我骗不了自己。”

“真的不能做朋友吗?”

“从我喜欢你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我们要么是恋人,要么是陌生人。”

叶子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送她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

拐角走到一个小巷口的时候,叶子停下脚步,说:“就到这里吧,我到了。”这时候的叶子,已经恢复了理智。

“嗯,你注意点,早点睡吧。”我说。

叶子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复杂,有不舍的情愫,也有决绝的平静。转身走了。

我走在返校的路上,心中心潮翻涌,我想大哭一场,却挤不出眼泪,只有在心中默默祝福这个我爱过的姑娘,希望她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点燃一根烟,夜色温柔,我独自沉醉在烟雾中。一根烟抽完,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答辩完之后,大家开始穿上学士服拍照留念,一些低年级的用羡慕嫉妒恨的阳光看着我们,羡慕我们能早早的离开学校,而我们也羡慕他们还能继续在学校游荡、把妹。

时间终于把我们推到离别的边缘,我们无路可退,只能向曾经的青春一一说再见。

答辩完之后,我们相约去了村里吃散伙饭。四年前初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秦大宝和我较量台球的情形,李兵兵总是色迷迷的看着一旁的妹子,杨康嘴里叼根烟一副装深沉的模样。四年过去了,时间在我们的脸上留下痕迹,我们又一次的相聚,觥筹交错间大家唏嘘不已,李兵兵和牛前进借着酒劲窃窃私语,对四年间的摩擦一笑泯恩仇。大家争先恐后的说着掏心窝的话,举杯痛饮直到相继不省人事。第二天起来得知高文艺因喝得太猛,被连夜送到航天医院,幸亏无大碍,睡了一天又恢复了元气。

第二天,大家相继挥别,杨康继续回家实习,牛前进回电台,秦大宝收拾行李回家,李兵兵准备前往外省招生。我也要收拾行李回去找工作。

在回去的火车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感慨万千,我想起在我青春中出现而又慢慢消失的脸庞,杨康、高文艺、李兵兵、叶子、李晓雨、朵儿等等。一起欢乐痛哭的日子,青春,终究要散场了。

四年的青春变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时间轻轻在上面嗯上了浅浅的印章。再见,曾经的旧时光,在回忆里,它像金子一样发着光,让我们勇敢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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