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 缪

2017-05-19 作者: 空谷幽兰
绸 缪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有的那份轻忪顿时烟消云散。白萍,郝健,小丁几个曾经的手下,看到我回来,立即踊到我的办公室。他们可比向睛天难对付多了,特别是白萍,见我进来,第一个冲进来把门反锁上,盯着我,哎呀妈呀,站在那冲着我吆喝:“说吧,你到底是神马情况?过个年过出一堆事?”

“全公司最不可能辞职的人就是你,领导,你到底咋了?”

“你是不是故意让小向难堪,报复春节前你晕倒的事情?”

大家七嘴八舌的质问着,我在心里埋怨着,这些家伙都怪我平时和他们走得太近,除了在工作上,这平时根本眼里没有什么总监嘛。我吭了二声,

“我,离职是想自己创业,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早不创晚不创,非要在这个时候创?谁信?”白萍第一个瞥着嘴说。

“啥好项目,说出来分享一下。”郝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非要揭穿我为止。

“做了这么多年珠宝,积累了这么多经验,如果不用是不是太可惜了,所以我一直想自创一个品牌,我喜欢的,很中国的味道,把我的没实现的想法都能在自己的品牌上实现。”我由衷的说着,这也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这个春节想了很多,也做好了后面的安排,不论这条路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是吧,你还来真的了?”白萍死盯着我,根本不相信,“你这想法啥时有的,怎么之前我没听你说过?”

“你可别让小向气糊涂了,你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啊,真不想理他,大不了你申请到集团金融公司去,董事长肯定同意?”小丁好意的提醒我。

“哎,我说你们不用上班啊?上班时间脱离岗位,聚众闲聊,让小向知道看他怎么罚你们。”我故意想赶他们出去,结果是适得其反。

“什么叫聚众闲聊啊?这全年计划刚批下来,领导要换人,那这计划还改不改?怎么干?领导今后有啥打算?我们这也是关心本职工作啊?”

我本就无心恋战,加上他们众口一词的不相信我的辞职,真是难应付啊!“好吧,如果你们愿意饿着肚子审问我,我没意见!”我有意提醒大家午饭时间到了,想借此岔开话题,偏偏这些家伙们就是揪住我不肯放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看来今天不放大招是躲不过去了。

“新年第一天,沟通工作,交流情感,悉听领导的教诲!”小丁调皮的朝白萍挤挤眼。

“就是呀,去年咱企划部从头忙到尾,今天趁好多人还没回来,好不容易得个空,中午楼下阿妹火锅集合”。说着我就被白萍拉着,大家打着哄下了楼。

春节里阿妹火锅的生意并不太好,由于回家人员一半都还在休假,加上店里员工也要休假,冷冷清清的,没坐几桌。我们选了一个安静的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菜,由于是中午工作餐大家都没点酒,我点了果汁倒上后,我举起杯子,“今天是新年工作的第一天,幸福是人生最大的目标,理智生活,理解活着,祝愿大家全年都幸福和美!”气氛有点小沉闷,白萍、郝健二人开始一唱一和。

“元江真烦人,该他干的事他一样也没干成,成天就会跟在领导后面拍须溜马,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干啥?”郝健愤愤不平。

“唉呀老元那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惯如此,一点不希奇,倒是领导,你平时最反感这婚恋中心了,这个执照咋办啊,能办不?老元是解脱了,咱还在这烦着呢!”。白萍提起元江也是气不打一处出。

“好办的事也不让咱企划办了,明天我就去给这些报社记者挨个联系,逼也得把这关系逼出来,平时投那么多广告费用,也该他们出回力了。”小丁磨拳擦掌“记者这边交给我了,放心吧领导,但咱也得多手准备,万一记者这路走不通呢?”

是啊,如果是一般的业务,记者们基本都能找得到关系,党政商界的,但是这次全市一刀切,婚恋中心停办一律不再审批执照,这个事确实有点麻烦,我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是否会帮忙或者能帮得上忙,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嗯我认识一个朋友不知道是否可以帮得上忙,我联系下试试吧。”

“唉,如果真办下不来,咱企划这次可惨了,唉我说领导你就不应该接元江这茬。”白萍还是对元江耿耿于怀。

“白姐,咱企划从来都是啃难啃的骨头,啥困难没遇到过,这次同样一定能完成。咱不能沦落成元江的水平啊!”小丁信心百倍的鼓励着大家。

“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我先问问婚介所的执照归政府哪个部门管理,如果是民政局管理的话,我看谁有民政局的关系,先了解一下,这个口子是否真的关上了,真的谁也不给批,先打听一下情况。元江的信息不能全信,咱们得自己先落实摸路。多方打听一下这个新规是否属实,同时联系各方面关系,看从哪可以打开突破口。小丁你攻媒体口,郝健攻消防办事处这边,白萍你攻商业合作上的关系,每天晚上下班前咱到我办公室碰个头,汇总一下全天的情况。”

“领导,真服了你了,吃个饭都能给我们布置一堆工作,你这还信口雌黄的说身体报恙要退隐江湖,鬼才信你呢?谈到工作你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小丁无奈的摇头晃脑。

“你们这群家伙啊,快吃吧,到点上班了。”我催促着大家。

回到办公室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樊慕桦,很久都没联系他了,他平时基本不在线,偶尔会在网上出现,闪烁一下后,寒暄二句也就各自忙各自的工作了。但是他可是政府部门的人,肯定会有关系。我打开QQ,点开少言多思,这个是樊慕桦的网名,灰色的头象不在线,我把婚恋中心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最后留言:此事是否无望?是否有变通之法?望指教!我有种知觉樊慕桦看到我的留言会回复我的,一年了我们只是在网上交流,有了上次省出入境管理处樊慕桦给我出的主意,没想到还真管用!

虽然是刚过完春节,仍是堆积如山的工作永远也干不完。大病初愈后,感觉特别疲惫,站在十八层的写字楼上,望着市中心的街道,年初七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返乡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中州是个奇怪的城市,每到春节,几乎成为空城,大量的外来人口,拥出城市返回家乡,直到正月十五后整个城市才会恢复往日的繁华和喧闹。所以每年的春节都是其它城市最忙碌,销售最好的时候,只有中州,是一年里最差也最闲的时候。来中州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晚,站在窗边想起琼瑶说过:人生,就是由这些灯组成,每一盏灯后,都有一个故事。而我的故事又藏在哪一盏灯下?

飘摇的思绪被白萍鬼头鬼脑的表情打断,“大小姐,你还站在这独自一人伤怀哀古啊,走吧,人都跑光了,早就下班了,走,咱俩吃饭去,好好和我说说你的事。”

我和白萍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走着,随便找了家安静、优雅的西餐厅,点了各自的主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非辞职不可?”白萍私下和我说话从来不绕弯子。

“生活在一个城市里,爱一个人,或者做某件事,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厌倦,就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也许不是厌倦了这个城市、爱的人、坚持的事,只是给不了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我累了。”我低着头抱着手中的玫瑰花茶,喃喃的说道。

“你还是因为小向吗?你到底得的什么病?”白萍开始怀疑,已当了母亲的白萍对于我那天的惨境早已深有疑问,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加上我平日确实在月事方面大起大落,她也特别了解,但是向睛海帮我隐去了所有的消息,也更让白萍在心里起了疑问,这是每个女人都特有的直觉。但是她又感觉哪里不对,所以判断不清,识别不明。只要一回忆起那天的惨况,白萍就一肚子火,“你说这个小向就是个傻瓜,什么也不懂,要不是他那么固执,非得什么一视同仁,你能这样吗?请一二天假咋了,就没见过向他那么偏执的人。我说你也够偏执的,不准假你就真跑啊,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大小姐不是我打击你,向睛天的情商有问题,别再浪费时间了,睁大眼睛,也许你身边有比他好一万倍的人呢?再说以向睛天的能力,全公司的人都在糊弄他,虚情假意恭维他,都知道把他哄高兴了大家才有好日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非要和他针逢相对,他不恼你才怪呢?你以为凭他的能力,董事长能让他管多久?珠宝区总裁你可是不二的人选啊!这么多年努力到今天,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吧!”

“就是因为我看清楚了,看明白了,看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可笑的错误所以我才想走。你以为我继续在这工作,整个公司不会让我们闹的鸡犬不宁吗?还有你们,你们以为你们会有好日子吗?向睛天在年前把我驾空,直接给你们安排工作,很多事情牵怒于你们,你们难道这样工作顺心吗?现在我自己提出这个想法是最好的时机,非要等到闹到不可收拾再离开,谁的脸上也不好看啊!再说,这是海天,他是向睛海的弟弟,你以为我一个外人能争得过血缘吗?就算是我坐上了向睛天的位置,你以为做为哥哥他心里不难受吗?我非得让这兄弟俩剑拔弩张吗?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我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俩产生矛盾,尤其是因为我,那我就是海天的罪人,董事长培养我这么多年,我不仅不知恩图报,我还篡权夺位,我成什么人了。”我的表态坚决果断。

“小向的思路那绝对是有问题啊,干财务闭合思维,领悟力差,珠宝让他带队那绝对是没出路啊!他管理财务没问题,但如果总是用财务的思路去管理整个珠宝公司那是大大的问题啊?凡事都是成本,到处考核,到处核算。员工考核弄个那么复杂的考核公式,最后还加个调节系数,这个调节系数是干啥的,就是个平衡器,工资高了系数设定低点,工资低了系数高点,这个系数是不透明的,财务说是几就是几,这种考核是个屁啊?你说你会算你的工资吗?你知道自己每月到底能得多少钱吗?”白萍越说越来气。

“说实话我从来没算过,但我不知道咋算。”

“是啊,连你这个总监都不会算更别说员工了,我们没你觉悟高,要的是事业不管工资,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背井离乡基层员工,图就是收入,每个月实打实能拿到手上的到底有多少,高层有60(百分号)的提留工资,我们中层有40(百分号)提留工资在年底发放,鬼知道年底考核能得多少分,过不过及格线,这提留大家能拿到一半就不错了,所以这种计算游戏糊弄乡下人可以,咱这些人谁也不笨啊,想想就明白了就是画饼充饥啊,听着工资是不低,但三考核二考核最后就所剩无几,你还没处说理,说到底谁让咱没完成任务,没过考核分数线,能想出这种办法,也就只有干财务的人去设计薪酬体系,弄得人人有意见。”

“你们有意见管用吗?这二年的工资方案就是明升暗降,你们就是看透了能造反啊?”我笑着安慰白萍。

“这种工资方案除了从咱云阳带过来的员工能接受,中州本地的有几个接受的?不一个一个都考核走了吗?他当这个总裁留住几个人才?他身边有几个忠诚干将?你再看看董事长,那身边,你们几个那叫一铜墙铁臂,有你们几个董事长少操多少心?你说这亲兄弟这境界、思路、胸怀咋那么不一样啊?”

“人和人的悟性不同,董事长学历不高,但看的全是帝王将相的书,各朝各代,包括主席的,悟到的东西太多了,董事长是站在喜马拉雅山上,小向同志是站在邙岭上的。”我们俩相视哈啥大笑。

“唉,不过我发现你最近真变了,没那么尖锐说话了,照你以往的个性今天元江这皮球你早一脚把他踢飞了,而且不仅踢飞,还得踢中他的要害。”

我扑哧笑出了声,“我有那么厉害吗?”

白萍瞪着眼睛,“有,你是不知道你有时候说他们虽然不中听但那真叫一个解气,而且一针见血,直来直去,让人特爽,真佩服你这个性,整个公司也就只有你敢说两句真话,敢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们还真拿你没办法。”

“得罪人的时候就不爽了。”我撇着嘴,瞅了白萍一眼,“你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人闲着多无聊啊?哎,对了,你到底和董事长说没说你要辞职的事啊?”

“没有。”我闷头吃着火锅里的青菜。

“大小姐,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和董事长说?”白萍疑惑的死盯着我。

“说与不说有关系吗?既然决心要走,还是不说为好。一是说了董事长肯定要挽留我,但我和小向在工作上思路相差太多,根本没法调和,没法再配合工作了,现在已经是内耗了;撤了小向,人家是亲兄弟,再说刚任命一年多,总经理至少在职三年才能看出成绩。三是调我走,把我调到哪?我又不懂金融?我现在的职务已经是总监了,调到金融那如何安排?这不是给董事长出难题吗?降级使用他肯定怕我心里难受,保留级别又无处安插,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董事长不会放你走的。”

“他会的。”

“为什么?”

“我的身体状况就是最好的理由,他无法拒绝。那天的情况他是目击者,他会理解我的。我在海天已经十年了,在企划岗位上也十年了,企划是个不断创新的岗位,十年了我已经无新可创了,我离开可以让更有思路的人进来,引进新鲜血液,引进高端人才,给公司带来新风尚,而不是总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机制完善的公司应该有引退机制,这样才能让新人有施展的机会。否则时间长了老人就会在岗位上摆老资历,因循守旧,缺乏创新,就象格格巫一样,人到了一定程度一定要知进退。”

“提起那个格格巫我就来气,以前是天天想着法迫害咱们,幸好企划工作没失误,要不她才兴风做浪呢。这好不容易脱离了她的魔爪,又进了小向的虎口,格格巫都那样了还不辞职呢,就你知道进退。哎你知道不,听说格格巫现在可惨了,说是顾问吧,协助小向管理珠宝公司,但小向现在根本不理她,一心要早早摆脱她的束缚,小向不安排她的工作,别人谁理他,所以现在她除了天天看报纸就无事可做。”白萍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你们以后就更要小心提防她!”我警告白萍。

“为什么?她都让架空了,身体成那样了,一把年纪了,还有啥可怕的?”

“正是这样才更可怕!她的身体是在海天工作期间得的病,不管是不是因工,董事长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没病还有可能解聘格格巫,这一得病还是二次,董事长更不会解聘她,养也会养她一辈子,而且职务不会低,即使是个空职闲差,只要她还在公司,她就不会闲着。咱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工夫坐那琢磨人和事,只有象格格巫那种在公司闲得发慌的人,又是高职务,又爱算计,才有机会搞运动。这些条件她全占了,你们一定要小心,现在咱们在明,她反而在暗了,她可以观察任何一个部门的问题,她是没实权了,但她有话语权,她随时可以把发现的问题,上纲上线的汇报到小向那个糊涂虫那,抓个现形。她不工作了反而不会犯错了,正是这样才可怕,我们反而找不到她的弱点了。”

“哎呀妈呀,这刚过二天太平日子,你这一说,我心里又紧张了。没错,格格巫那么阴险,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权的。况且对付小向那个一根筋的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你是这公司里唯一能和她斗上几回合的人也走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不是要倒霉了啊?”

“放心,我走了,你们就都安全了,除了我,你们谁也动摇不了格格巫的地位,所以她根本没兴趣找你们的麻烦,她后面要对付的就是小向,看着吧,我走后公司马上会重新站队。”

“领导就是领导,你分析的太深刻了。”我得敬你一下,白萍举着茶杯向我耍贫。

“不过说心里话,我挺可怜巫娟这个女人的。”

“不是吧,你有没立场啊?她那么陷害你,你还可怜她?”白萍瞪着眼睛十二分不理解。

“真的。你觉得巫娟现在除了算计别人她还能干什么?还有什么?从我进公司她老公就在外地没见回来过,长期二地分居,你真相信她老公情比金坚?后来儿子也去了,剩下她一个人,她不算计琢磨她还能干啥?就是因为她天天算计琢磨加上长期夫妻分居,郁结之气结于胸中无人倾述,最后得个乳腺癌,胸部全部切除,这种病一是遗传二是天天生气心胸狭隘之人爱得的病,这没过二年又得个胆结石又开一刀。一个女人过了四十岁,不仅没有了引以为傲的胸部反而成了二个塌陷的窟窿,你以为哪个男人会看,会碰?她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离没离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她没离婚,即使不离,长达十多年的二地分居,你说,你是结过婚的人,你感觉有意义吗?她难倒还不可怜吗?如果是一个正常女人离了婚,分了居还可以追求另一段感情,但是巫娟没有任何机会了,天下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没有胸部的女人?她生命中仅存的乐趣恐怕也就是和咱们这些人斗争到底了吧,要不她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了。你想想你和你老公吵个架都寻死觅活的,何况她都成这样了?这样的人要么沉沦,要么疯狂,我看她是后者,你们以后还是躲她远点比较安全。”

“说实话,我也不信,但不敢说,这话换了任何人都不如你分析的透彻。你还真了解她啊!”

“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只有三种人,一是自己,二是朋友,三是敌人,我是第三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萍还是愤愤不平的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是想自已创立一个银饰品牌,我喜欢中国传统文化,想把我对中国文化的领悟都融合到品牌里,把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都能学以至用。银饰是珠宝里最便宜的,现在我没钱,只能先从最低端的商品做起,先开几个银饰店,进行全省布局,最后开全国连锁店。”

“唉,你开店怎么能少得了我,算我一份,真的啊,银饰现在利润很高,真的可以投资。而且开个银饰店投资不大,几万块钱,咱俩一人一半,说定了啊!商场的位置我来搞定。守着现成的商场,有我这个招商经理在,这事简直就是小儿科嘛。不过我只投一个店,我就那么点私房钱。”白萍歪着头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

“好,位置交你了,我设计柜台、筹备货品、注册品牌。”

我们俩简直是一拍即合。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等小向把接替我的人找来,把手上工作移交好吧。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我怕你啊,过不了董事长那关。”白萍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你太重感情了,太坚持原则了,反而把自己禁固了。”

我听着白萍的话若有所思,无言的笑了笑,从哪开始还从哪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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