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已经不是人了

拉开车门，老疙瘩把李思思推到车后座上，用手指着她的脸，大声吼道：“只有懦夫，遇到打击的时候，才会选择去死。你是一个懦夫？你既然那么有骨气，你就应该做一些，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的事情。死算什么本事，你死了，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谁还管你的死活？你的死，只能给大家茶余饭后，增加一些笑料，还有什么作用？”

老疙瘩喘了一口气，继续骂道：“你以为你很金贵是吧？我认识你是谁？不是你妈跪着求我，我还不来救你。你长这么大容易吗？你爸妈把你养活这么大，你还没有报恩，你就去死了，你对得起谁？遇到挫折就走极端。

你眼睛瞪什么瞪？我说错了吗？小鸟长大了，还知道找虫子喂飞不动的父母，羊羔还知道跪乳，你都是高中生了，你咋啥都不知道？遇到事情就知道跳河。

有多大的事情，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你妈的事情，不就是中午被那个调戏你的男同学听到了，然后传到学校里，让所有同学都知道了呗。就这么大点事，你就受不了啦？这有什么呀？谁爱说，让他说去呗，你能掉一块肉，还是会被饿死？这么漂亮个小姑娘，咋这么没脑子？

你是头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这个学校你呆成，咱们不会换个学校读书？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你想换学校容易的很，一中的校长就是我冯枭大哥的姑父，一句的事情。你不想在你妈那里住，可以租房子住，也可以住校呀？多简单的事情，让你搞得这么复杂。阿嚏……

你看我为了救你，都弄感冒了。这么大的风，人家都在被窝里睡大觉，我却跳到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救你，我欠你的是吧？你是我的什么人呀？

老疙瘩气愤的质问和开导，让狂躁的李思思，顿时安静了下来，她终于又开口说话了：“你冤什么冤？你刚才没有占我便宜呀？”说完冷得牙齿嘎嘎直响，浑身不停地哆嗦着，缩成一团，样子十分狼狈和可怜。

老疙瘩实在不忍心，就把驾驶靠背上的一件干净棉衣，递给李思思说道：“我到外面呆一会，你先把你身上的湿棉衣换掉，别冻坏了身子，有话一会再说。”李思思抱着棉衣眼眶湿润了，老疙瘩赶紧关好车门，自己在外面冻得跟孙子一样。

几分钟后，老疙瘩回到了车里，把暖风机开大了些，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说道：“好，就算我占你便宜了，怎么着吧？”

“你既然爱管闲事，你就管到底，帮我换学校，给我找住的地方，我不回这个家了。”李思思看着老疙瘩说道，眼神中的冷漠慢慢地变淡，煞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还有没有？不会让我再娶了你吧？”老疙瘩呲牙没有好气地问道。

李思思瞪了老疙瘩一眼：“你想得美，我才十六岁，你多大了呀？”

“我二十四岁，比你大八岁。你想嫁给我，我还不要你。你多大的脾气的呀，动不动就上吊跳河的，谁受得了呀？你长得漂亮，就可以这么任性？你害死我了你。走吧，这三更半夜的。”说完老疙瘩冷得浑身发抖，开门绕到了驾驶室位置。

老疙瘩到前面后，从车兜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李思思，说道：“快把你的小花猫脸擦一擦。”听了这话，李思思突然就笑了，然后又绷着脸。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呀，非要吊着个脸，瞪着个眼睛，你想吃人呀？”老疙瘩调侃道。李思思没有忍住又笑了，她赶紧用手捂住嘴。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嘴吧嗒吧嗒地，还挺能说的。”李思思一边擦脸，一边问道。老疙瘩没有隐瞒，启动车，把暖气开得更大了一些，说道，“就是一个开店的，店在步行街上，叫兄弟烧烤啤酒屋，听说过吧？”

“知道。我还和同学到你们店里吃过东西呢。味道不错。给你毛巾，你也擦一擦吧。”李思思的情绪，经过老疙瘩的一顿训斥后，如今变得好多了。

老疙瘩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说道：“就你这漂亮的脸蛋，我舍不得打。如果今天是一个男孩子跳河，给我的脾气，我非揍他个半身不遂。上吊跳河，这都是没有出息的人干的事情，你干嘛要凑这个热闹呀？”

“我就是个没有出息的人呀？你打算送我去哪里？”李思思身子往前趁了趁问道，老疙瘩随口说：“送你回家呀？难道我把你领到我家去？如果你妈知道了，又得往我的脸上挖几把，你挖了你妈挖，你说我还活不活了？”

“你这人说话，真逗！”李思思笑嘻嘻地说道，过来一会又说：“我不想见到我妈，反正你救了我，也占了我便宜，你给我找住的地方。”

“你真不想回去呀？”老疙瘩回头问道，李思思只是“嗯”了一声。

老疙瘩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姐姐家也在星光新村，离你家也不远。我姐姐和我姐夫正闹离婚，我姐夫最近不在家，去外地学习了，就她一个人住，我送你去她家住吧？

明天我就帮你弄转学的事情，如果我姐姐家，你实在住不习惯，我再掏钱给你这个姑奶奶租个房子住，谁让我救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行，我听你的。”李思思小声说道，老疙瘩拿出手机便给温香打了过去：“喂，温大姐，你女儿我找到了。”老疙瘩的话还没有说完，温香就哭着说：“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把我都…快急死了。你送我女儿…回来吧，我往家里赶，这风大的…我都走不动。说话都费尽。”

老疙瘩马上说道：“哎，温大姐，你女儿今天晚上不想回家去，她不想看到你。这样把，我把她先送到我姐姐家，我姐姐家也在星光新村。先让你女儿冷静冷静，然后你们再见面，不然半夜又跑了，你可别再打电话求我，帮找你女儿。”

“她愿意去你姐姐家吗？如果她愿意，你就送她去吧。不过…”后面的话，温香没有说出来，老疙瘩也不是傻瓜，他明白温香想说什么，便开口道：“温大姐，你就放心吧，你多虑了。我陈大勇，如果敢对你女儿怎么样？我就不是人。你拿个刀杀了我，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再说，你女儿这脾气，谁敢动她，不是上吊就是跳河，你借我个胆子，我都不敢动她。”

只听李思思小声在老疙瘩的另一侧说道：“你已经不是人了。”

“什么意思？”老疙瘩用手捂住话筒，转头问道，李思思笑道，“你已经亲过我了，你说你是不是人？”

老疙瘩一听这话，急眼了，说道：“我那是救人，你明白不？你这孩子太邪恶了。亲吻和做人工呼吸那是有区别的。一个是为了享受，一个是为了救人性命，是不一样的。你快愁死我了，哎呀，你这孩子，让我咋整？”

“别这样，我跟你开个玩笑。”李思思刚说完，老疙瘩就瞪着绿豆眼回头问道，“我的姑奶奶，你也会开玩笑？你开这样的玩笑会吓死人的，我胆小，你就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我求求你，让我活着吧。”

李思思绷着脸说：“好吧，看在你叫我姑奶奶的份上，就先让你活着。”说完李思思自己先没有绷住笑了。

老疙瘩刚把手拿开，话筒里就传来温香的声音：“你把电话给我女儿，我想跟她说句话。我现在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

老疙瘩把手机递给了李思思说道：“李思思，你妈要跟你说话。”李思思接过电话不说话。老疙瘩着急地说，“温大姐，你说吧，她听着呢，这孩子拗的很。”

“思思，妈对不起你。妈错了，妈不该打你。妈从现在开始改，只要你能原谅妈。如果你在听妈的话，你就嗯一声，妈听到你的声音就放心了，不然妈今天晚上一夜都睡不着觉的。”听完温香的话，李思思“嗯”一声。

老疙瘩看着李思思对她妈的态度，就对着电话说道：“思思，你就不能对你妈说一句，妈，我错了？”李思思呲牙道，“你已经替我说了，我还说啥？”

“我听见我女儿的声音了，陈大勇，我信你。我先回家了。有事来电话。”说完温香就挂了电话。老疙瘩这才回过头问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会占便宜呀？你妈变成我妈啦？你妈我叫大姐还差不多，叫阿姨都太年轻。我爸妈都年过半百了。”

“不行，你不能把我妈叫大姐，这样我就低你一辈，我只能叫你大哥，不能叫你叔叔。就这么定了。”李思思很霸道地说了一句。

老疙瘩听完，开玩笑说道：“你说话咋这么霸道，你是霸道女老板呀？”

“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多了？连霸道女老板都知道？”李思思笑了一下问道，老疙瘩挠了挠头皮说，“我还爱看，娶个校花做老婆。”

听了这话，李思思在老疙瘩的头上拍了一下，“做梦吧你！”老疙瘩瞪着绿豆眼回头问道：“啥意思？打我干什么？你是校花？哎呀妈呀！原来我救了个校花，看来我的艳福不浅呀！”

“阿嚏……”李思思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老疙瘩笑道，“我打喷嚏，你打喷嚏，我们俩还都一身湿衣服。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两个神经病，半夜跳到河里游泳，弄成了落汤鸡。”

“讨厌，你才是神经病！”李思思笑骂道。

此刻，老疙瘩的手机，“叮铃”一声，老疙瘩放下矮冬瓜的手机，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短信一看，是大哥冯枭发来的，只见上面写道：明天到人民医院皮肤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