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喘-息,溢出唇舌。
半睁的眸,隐去了最后的一丝清明。
宋漾坠入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感官世界中,薄景琛一番攻城掠池后,意犹未尽的退出她的领地,双眸幽深,磁哑着嗓音问她,“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声音,飘忽在耳畔。
宋漾舔了舔唇,喉咙干涩,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似乎觉得奇怪,又捏了捏,下一秒,傻傻的咧嘴笑了,“你不就是老狐狸么?”
“认识是我就行,那接下来……该换个地方把我们两的事办了。”
迟到的洞房花烛夜,总归要找个好点的地方。
在洗手间里,实在不太像话。
薄景琛将宋漾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出了男厕,间隙,听得怀里的小女人抓着他丝质滑凉的衬衣撅嘴控诉着,“对,把事办了,今晚来这里堵你,就是想跟你说,说——”
“说什么?”
“说……让你薄景琛赶紧给我个痛快话,要么离婚,要么……要了我!”
“……”
要了她?
好,正合他意!
薄景琛心领神会,抱着她去了这家会所里独属于他的房间,刷卡,关门,反锁,下一秒,来不及开灯便一路夺吻辗转到了床上。
月色清冷,室内,却******。
暖了彼此的身。
……
宋漾自宿醉中醒来,全身酸痛得像是被卡车辗过一般,她疲累的躺在床上,伸手习惯性的去开壁灯,却怎么也摸不到开关,这才舍得睁开眼睛。
然而这一睁,看着陌生的房间布景时,混沌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
地上,散着衣物。
内衣尤为刺眼。
宋漾僵硬的低头,掀开被子看了眼,这一丝不挂的……
扭头,看清身边躺着的男人时,她咬了咬唇,默默的拿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天啊,我都干了什么混帐事!”
她竟然……把薄景琛给睡了!
这、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啊!
宋漾欲哭无泪,从地上捡起衣服想偷偷溜走时,横空伸出一只铁臂将她揽了过去,紧接着响起一道沙哑且慵懒的嗓音,“想跑哪去?”
“……”
宋漾僵住,不敢动弹,薄景琛搂紧她,指腹,轻抚过她红肿的唇,低低笑道,“我们薄家人,没有离婚的先例,你这招霸王硬上弓,不错。”
他这么说,她真的……很想哭!
宋漾吸了口气,只觉得空气中透着一股迷之尴尬,她垂着眸子,不敢去看薄景琛的眼睛,只低着头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我先走了。”
她想逃,薄景琛拉住她,格外有耐心的开导她,“我们是夫妻,发生这种关系很正常,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那以后的日子,我们慢慢过。”
“可是——”
“没有可是。”
“……”
薄景琛利落的打断她的话,在她咬唇之际,抬手理着她耳际的发丝再次开口,“说你是小三的帖子是小左放的,跟我无关,我想你一开始就误会我了。”
他开口解释,宋漾怔了怔,忙反问出声,“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我没那闲工夫。”
“那上街撸串暗示小三上位的报道呢?”
“不是我。”
“朝我砸鸡蛋的事呢?”
“你觉得我有那么幼稚?”
她的猜忌,被他一一否认。
宋漾激动的坐了起来,就着最后一件事问出口,“那你的首席顾问秦律师呢?他欺骗我姐姐的感情,还拍下那种照片,难道也跟你无关?”
人证物证都有,他一个大总裁总不至于抵赖吧?
宋漾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薄景琛的视线,颇为意外的落在她毫无遮挡的……胸前,黑眸,深了深,干着喉咙道,“在我面前这么秀身材,我很难做到坐怀不乱。”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
宋漾不自知的低头,羞恼间忙扯了被子过来紧紧的捂住,当即红着脸骂他,“流-氓!”
她怒骂,他不以为意的扯唇笑着,看得出来他睡了她之后的心情……很好。
薄景琛双手枕在脑后,满意的看着她身上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在她气急败坏的再次逼问后,他无辜的挑了挑眉,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有一个专业的顾问团队,但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秦的,跟你姐好的男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她送你的衬衫里留了字条。”
“衬衫?她什么时候送我的?”
“就是那天晚上——”
忽的,宋漾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再问时已然没了那份理直气壮,“那晚你背我回来时没看到一个阿玛尼的手提袋?”
“我只看到了一个醉鬼。”
“……”
他没看到,那手提袋被谁拿走了?
那个秦律师又是什么人?
宋漾的大脑急速旋转着,像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平行世界,那么多她自以为的事都被一一推翻,逼得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事件。
然而更重要的是,一旦她的假设不成立,那么她眼下做的一切都将变得讽刺。
可万一,他在说谎呢?
这只老狐狸,又不是没骗过她……
宋漾狐疑的瞟了眼薄景琛,又迅速的收回了视线,她想,既然都问到了这份上,索性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你说我姐姐的事跟你无关,那你手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那张印证了她所有猜想的艳-照!
宋漾拧眉,薄景琛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想了想她口中所说的照片,意会过来后轻然道,“你说的是那张床照?那是大哥捡了漏给我的,让我查查是谁在背后搞鬼。”
“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毫无头绪,如果你姐肯配合的话——”
薄景琛话语微顿,探着她的意思,宋漾想了想,否决了,“她受了很大的打击,不能再去揭她的伤疤了。”
“你倒是心善。”
“……”
又不是你家人出事,就会说些风凉话。
宋漾心里腹诽着,到底没敢说出口,抿了抿嘴,看着这一室的狼藉以及身上的青紫斑痕,顿生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不,是被****了!
薄景琛这条狗!
宋漾有苦难言,抱着被子在他迫人的注视下磨蹭的下了床,正要捡起地上零散的衣物时,薄景琛光着身子坐了起来,“别捡了,我让人送套新的过来。”
宋漾垂着眸子,因唯一的被子在她手里,这会儿哪敢抬头去看床上全-裸的他,僵了一秒,几乎落荒而逃般跑进了浴室,顺手将被子丢了出去,“给你,遮着点!”
这般小女儿的羞涩,不可谓不纯情。
薄景琛看着,低低笑开,深眸映进白色床单上那抹赫然的罂粟红时,他心头一跳,昨晚进去的时候就有感觉,敢情她真的是个处?
那她和陆铭的恋爱只是牵牵小手过家家?
在这个上了床都未必有结果的年代,柏拉图式的恋爱确实珍贵,难怪她心里的某个位置,一直有他的存在。
这样一来,想将陆铭从她的心里剔除,与他而言,会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
薄景琛想着,心里开始了算计,恰逢今日七夕,捞了手机过来登录微博,发表文字:情人节快乐,纪念领证六十六天。@宋小样
配图:深夜里她趴在桌上熟睡的模样。
一人唱戏,总得有人来和。
薄景琛拿了宋漾的手机,无需输入密码,直接登录了个人中心,而后,关注了自己微博,再转发了他新发的动态,配上一个『爱心』表情。
此举一出,算是正式公开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按薄景琛的意思,这便是欲夺其身,必先正其名。
也当是他出面表了个态。
他这厢轻描淡写的指尖一点便搅动了半边江山,而此刻躲进浴室里的宋漾,仍不自知的挣扎在懊悔和自责里。
她错怪了薄景琛,硬是将平行线的两人拉成了相交线,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面对?
过真实的夫妻生活?
不可能。
薄景琛心里有人,她心上也有放不下的人,他们两个,气场频道都不同,无论在哪个方面,他都是爷,她顶多一个小奴婢。
地位不平等,跟他在一起,她只会受压迫。
何况,他就算不精分,也是个暴力男,一言不合就打她,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才不想过!
宋漾愤慨之余,又心疼自己的第一次没得这么不明不白,在浴缸里把自己搓得红红的才爬起来裹着浴巾隔着门缝去叫薄景琛,“衣服送来了吗?”
尾音,还未落干净。
门“哗”得被打开,宋漾光脚站着,一脸懵逼,薄景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在她脖子处抚了抚,“衣服在床上,去把头发吹干,等我洗完澡一起去吃早饭。”
脖颈,是她的敏感处。
被他碰着,宋漾只觉得全身发麻,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身子****,避开他的碰触,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越过他出了浴室。
宋漾变得沉默寡言,不似往日的欢闹活泼,薄景琛幽眸转深,回头看了她一眼,薄唇张了张,终是没说话,思虑间进了浴室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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