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濒临崩溃

2017-02-26 作者: 公子修
第129章 濒临崩溃

孙青知道她的心里异常烦闷,越是安静的环境越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平时都尽量陪着她。

收拾餐具的时候说:“再等一会儿北北就来了,让她陪你说会儿话就好了。”

话落房门打开。

韩敬修带了水果走进来。先礼貌的唤了一声:“阿姨……”和孙青寒暄几句之后,过来问顾君齐:“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君齐说:“好多了。”

韩敬修盯着她一张脸,气色并不见好。坐下来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身体,其他的都不要想。官司的事律师会全权负责,到时候你只管出庭就好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顾君齐“嗯”了声:“我知道。”

嘴上这样说着,却明知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她既然犯到宋微然手里了,又怎么可能轻易逃生?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酸楚,紧紧的咬紧牙关隐忍着不让情绪流露半分。即便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没能看开很多事情,何其可悲可叹。

为了平抚自己剧烈泛起的酸楚,找了话题说:“案子是不是很麻烦?很难帮我脱罪吧?”

韩敬修拿着刀打算帮她削苹果吃,正在研究从哪里入手。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的律师正在收集对你有利的证据,都是律政界非常权威的老司机,相信一定可以为你争取最有利的辩护。”

顾君齐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心里只在想着,如果宋微然全力以赴,一定会叫她坐牢的吧?她的人生极度悲惨,才是他最想要的。她伸出手来:“我自己来吧。”

明显韩敬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笨拙的握着刀子,随时有削到自己手指的嫌疑。不似宋微然,拿手术刀的手,握起水果刀子也一样灵活,顾君齐每次吃苹果都是他打皮。刀子贴着苹果表面一圈一圈的转下来,果皮不仅不会断,还能削得又薄又快……

顾君齐叹了口气,人怎样才会打消执念?

韩敬修说:“我可以的。”说着吸了口气,眼见血珠子顺着刀锋流下来。看吧,执意的不良后果,很有可能就是血光之灾。

顾君齐马上抽出纸来帮他擦拭。

“告诉你不要削的,到底伤到手了。”

韩敬修用纸擦了两下说:“不要紧,一不小心划破了皮。”他咧嘴笑着:“这么紧张做什么?心疼啦?”

顾君齐就拿眼睛瞪他。

孙青洗完碗进来,看到两人手忙脚乱的,就问:“怎么了?”

顾君齐说:“他要帮我削苹果,结果伤到手了。”

韩敬修连忙说:“没事的,阿姨,就是破了一点儿皮而已。我太笨了。”

孙青唏嘘着过来,只见几张纸巾都湿透了,鲜红的血液看着非常恐怖。

“别用那种东西包扎,不卫生,赶紧去找医生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顾君齐催促说:“是啊,你快去吧。”

韩敬修这才去找医生。

人一走,孙青说了句:“小韩对你很有心。”这两天他对顾君齐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那种上心不是装出来的。

顾君齐说:“他是我的贵人,我们也算很好的朋友吧。”

虽然跟韩敬修那样的人做朋友貌似也有些高攀。

韩敬修处理完伤口便回来了。

孙青见有人陪着顾君齐,就先回家煲汤去了。

其实没有什么可聊的,现在的顾君齐从骨子里透出的困乏,手术之后叫人元气大伤,没一会儿便感觉困得睁不开眼睛。

韩敬修小心的扶着她躺好,告诉她:“累了就睡吧。”

顾君齐眯着眼睛说:“你去忙吧,我这一觉可以就要睡到晚上了,不用陪着我。”

韩敬修说:“你睡吧,不用管我。”

他坐在床边守着她。

室内非常安静,中央空调无声的吐着冷气,室内适宜的温度让人觉得很舒服。而顾君齐的呼吸也很清浅,薄薄的一层暖光打在她的脸上,静得像蝴蝶的标本,漂亮又叫人心慌。

于是,韩敬修伸出手来轻触她的脸颊。触感光滑,他曲指轻轻磨蹭,只觉得爱不释手。又担心将她吵醒,所以,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敬修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连用心都如此小心过。就像小孩子觊觎一样东西,怦然心动到夜晚失眠,对着天花板辗转反侧,像个十足的傻小子。

现在那种痴傻的劲头又来了,韩敬修抚摸顾君齐的脸颊时就在想,他这样算是暗恋一个人吗?见不到的时候觉得想念,见到了,又感觉心潮澎湃。完全没有免疫力,即便是极限,也都可以打破。

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来不曾有过。

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惊忪的抽回手来,看到顾君齐仍旧沉沉的睡着,他快步出去接电话。

是韩彩英打来的,张口问他:“儿子,你在做什么?”

韩敬修说:“在医院看一个朋友。”

韩彩英简单问过是什么朋友,然后说:“晚上回家来吃饭吧,我今天晚上叫厨房做你喜欢吃的东西。”

韩敬修难得抽出整个下午的时间是想陪在这里,不等拒绝,韩彩英又说:“你有段时间没回家陪妈妈吃饭了,妈妈都想你了。你总不能老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吧,哪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啊。”

他没有话说,只得说:“好吧,妈,晚上我回去。”

接着挂断电话返回病房,顾君齐仍在睡着。那样深沉的睡眠,更像是陷进轻度的昏厥状态。

韩敬修静静的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一个人的睡颜,竟然觉得无比安心,隐隐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夜幕降临的时候韩彩英打了两遍电话催促,唯怕他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那时候顾君齐还没有醒来,韩敬修看了眼时间,轻手轻脚的走出来。

一出来就给孙青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骨头汤需要慢慢炖,孙青听说韩敬修才要离开,有些吃惊。知道时间很晚了,听闻顾君齐还在睡着,就说:“小韩啊,实在麻烦你了。你去忙吧,叫她睡着不用担心,我做好了饭就直接过去了。”

韩敬修这才放心的离开。

顾君齐隐约听到有人唤她,吃力的睁开眼睛。

看清床边立着的人后,不由自主的唤了一声:“妈……”

简白冷着脸说:“你不要叫我妈,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君齐苦涩的一抿唇,这个不需要别人提醒,她比谁都清楚。刚刚不过才睡醒,一时迷糊而已。

“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简白自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将价值不斐的手提包放到一边,交叠着双手,状似优雅说:“听说你出了车祸,而且非常严重,就想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顾君齐眯着眼睛冷冷说:“看到我还活着,你岂不是很失望?”

“虽然你还活着,但是我想你在医院,这样封闭的环境有些事情肯定不知道,所以好心通知你一声。监控录像已经明确表示微然和沈青青在一起了,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趁早离开微然,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既然有了沈青青,就一定会跟你离婚的。”

顾君齐瞪着眼睛看她,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监控录像。

简白见她一脸茫然,就笃定她一定没有看过,于是“好心”的将那段视频及关于宋微然和沈青青在一起的有关言论翻出来给她看。

顾君齐盯着手机屏幕,指腹轻轻滑动。内容一点点了然于胸的时候心头也在微微打颤,尤其看到两人暧昧拥抱的视频后,她的心一时间针扎似的难受。其实早在看过沈青青的微信心情之后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没想到亲眼看到又是一种感觉。她握着电话的手指慢慢拢紧,紧得要断裂了一般。

简白见她脸色白的厉害,忽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顿时得意的说:“可见你以前的自信有多愚蠢,我早就同你说过了,微然不会真的爱你,你不信,现在好了,这样自取其辱又怨得了谁?”

顾君齐盯着闪烁的屏幕不说话,直到简白将手机拿回来,她的手里骤然一空,才骤然抬眸。也仅是目无焦虑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想,是啊,她实在是愚蠢,有那么几个瞬间竟然觉得宋微然的心里有她,所以这些年过去,一颗心就像陷在沼泽地里,沦陷之后很难自拔。

简白嘲讽似的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离开前一再提醒她趁早离开,不要再留在宋家碍她的眼。

说完便离开了,顾君齐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会儿,不顾及肋骨传来的痛处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搜索相关信息。宋微然和沈青青的恋情终于被天下人皆知。她不仅成了可悲的下堂妇,就连声讨罪责,也成了恼羞成怒后的报复行径。所以更加没有人肯相信她说的话了,只要从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不利于宋微然的言词都极有可能被认定成诽谤。所以,宋微然并不为自己的婚内出轨做一点辩白,他无非就是要给她一个发疯的理由,让所有人认定她说的每一句攻击性的话语都是疯话。

顾君齐急躁得直掉眼泪,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人,张大了嘴巴想向整个世界宣泄,却被当成神经病患者,所说的话永远不被相信。任他怎么哭喊……都只是无能为力,最后的最后只能将苦水吞咽,郁郁而终。

她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料,觉得胸腔就要炸开了。

却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看下去,她成了正常闹剧里最可悲可笑的那个人,谁要她没有自知之明的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有当贵妇人的命,很显然她就没有。所以,直到现在顾君齐才知道自己的这段婚姻到底有多不被看好。仿佛从她嫁进宋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预料悲剧的发生,所以现在不过就是顺应天意而已。她连获得的同情都少得可怜,反倒是嘲弄的话语漫天皆是。

那些话像子弹,将她原本溃烂的心射得血肉模糊。

顾君齐第一次感觉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却仍旧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疯了一样,将手里的电话扔了出去,撞击墙面发出剧烈的响声。

孙青推门进来,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啦?”

顾君齐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她,忍不住的痛哭失声。她觉得自己就要难过死了,却不知悲伤远远不止如此。

宁夏略显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

李琛叫了她一声:“宁姐……”

宁夏抬起眼皮看他,老实说:“我想罢工。”

因为任务叫她觉得无趣,为什么诺大的江城,仿佛除了宋微然就没有别的新闻了?难道地球少了这个男人就不能转动了吗?

一系列的维权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在旁人看来,他是公信力不容侵犯。可是,在他们看来,却是仗势欺人。老天终于开眼,爆出这些资本家的丑陋嘴脸,和青梅竹马婚内出轨……热度还不等消散,变相维护自身利益的事情再度发生。

为什么宋微然的花样总是多?仿佛权益到什么时候都是神圣不可侵犯。

他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回击有多无情?别忘了顾君齐还躺在医院里。宁夏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女人,都觉得宋微然摧残起一个人来手段残忍,匪夷所思。

她满满的负面情绪说:“我会跟组长说,接下来有关宋微然的一切话题我都不再跟进,叫他换别人好了。”

顺手掏出一根烟来。

李琛伸手握住她的手。

宁夏吓得抬眼瞪他,快速抽回手来。真是疯了,这是在台里。

李琛走近说:“你就那么怕别人误会我们?”

宁夏手中的烟掉了,她说:“我当然怕。”

她是偷跑到人间的恶魔,别说人类她亲近不得,又何况是天使?

看他冷着脸站在那里,小孩儿脾气又上来了。于是岔开话题:“说说啊,宋微然有什么证据说顾君齐出轨在先?”

谈到工作,李琛总不能不理会她。

闷声说:“韩敬修亲口说的话。”

宁夏蓦然抬眸,又一个知名大伽牵扯其中,无非又要引发一个高潮点。事情无疑也将变得更加复杂,顾君齐这一回深陷水深火热的漩涡中,想逃生仿佛是不可能了。

只是,为什么恶毒的人们习惯屠杀的总是幼小的生灵。生活的夹缝里已经举步维艰,却总被当作利益争斗下的牺牲品随意舍弃。

李琛见她实在消沉。

“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先去。”

宁夏不管他,直接趴到桌子上,迫使自己将胸口郁结的气息喘顺。

这个时候最想做疯狂的事情,黑暗的社会就该用扭曲的人性以暴制暴。

她突然抬起头来:“李琛,我们做爱吧。”

李琛走出两步,身体怔了一下,转过头来,用漆黑的眼瞳看着她,脸上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

宁夏“哧”一声笑了,吓死小弟弟了啊。

张口想说:“开玩笑呢,瞧把你吓的。”不等开口,他反倒说:“好啊。”

这回换宁夏傻脸。

李琛伸手拉起她就往外走,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她试图挣脱,可是无能为力。

一直被拉到车上去。

宁夏慌了,想开车门下去。她说:“我跟你开玩笑呢。”

李琛面无表情:“可是,我当真了。”

那天之后宁夏一直闪躲他,一起工作的时候甚至不拿正眼看他,连话也很少说。而且就在刚刚组长分配任务的时候问他:“你和宁夏闹什么别扭了?”

他当然不解。

组长便说:“宁夏来找我,要我给你们调开,说她不想跟你做搭档了,问她原因也不说……”

李琛打着方向盘,问她:“是我那天不够卖力吗?你不满意,所以,连搭档都不想做了?”

宁夏头疼:“你别胡说八道。”

李琛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宁夏侧首,发现他的表情严肃。这个样子真的像个大男人了,一点儿小弟弟该有的温柔和绚都没有了。

“李琛,我开玩笑,你别胡闹。”

即便真想堕落,也绝不该是他。

李琛还是将车子开去酒店,一手拖着她,一边用身份证开了房。宁夏不肯上去,他就直接拦腰抱起她进了电梯。

不等电梯门关合,直接将她压到电梯壁上亲吻。后面还有想上来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只好止步。

宁夏从来不知道原来李琛这样霸道,无视她所有的反抗,大手紧紧钳制她的手腕,近乎疯狂的亲吻她。直到她整个僵硬的身体慢慢融化,柔软的瘫进他的怀里,他才放开她的手腕,手指沿着衣服下摆灵活的探了进去。

快活得想要尖叫,宁夏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掉了。神经麻痹的任自己再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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