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璐鸢想了想,老妈子也是早上才进去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想知道,还是得去问小乔才行。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衙门,被人带了进去,还没经过过堂,被关进了大牢,舒璐鸢这可是第二次进来了,自然是轻车熟路。
官差要把宋墨衣,舒璐鸢和那老妈子几个姑娘分开关着,舒璐鸢拉着老妈子,“哎,把我们关在一起吧,我们几个还能说说话。”
官差蹙眉,看着舒璐鸢和宋墨衣,“你们不是夫妻吗?”
“是啊,”宋墨衣自然而然的说道。
是夫妻还要分开关?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官差无奈,把宋墨衣单独关了一间,舒璐鸢和花楼里的姑娘们关在了一起。
老妈子看着舒璐鸢十分的感动,“夫人,您真是够意思,咱们这也算是共患难了吧,来来回回又在一起了。”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舒璐鸢想着。
舒璐鸢扯了扯嘴角,看着最后走进来的小乔,她没有因为苏直的关系摆脱这次事件,竟然也一起进来了。
老妈子还是把小乔当成宝贝,让坐在里面干净处的姑娘起来,“来来来,小乔啊,你坐这里,别去那些脏乱的地方蹲着。”
一些姑娘满是不满,“都什么时候了,在牢里还讲究这些?”
“就是,在牢里也算是头牌?”
老妈子一巴掌打在说话的那个姑娘的头上,“没大没小的,你要是长成头牌的样子,我也让你坐那里,一点都没有分寸,过几天咱们出去了,该是什么还是什么。”
小乔从容淡定的走过去坐下,成功的惹了众怒,其实也很无辜啊,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舒璐鸢走上去,坐在小乔的旁边,“小乔?”她拽了拽小乔的袖子,小乔微微侧目,抿了抿唇,语气轻盈,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被搅合在老妈子骂人的声音里,因此不担心会被人听到。
“放心,一切如你所愿。”
舒璐鸢微微震惊,“当真?”
小乔嘴角带着讥诮,“要不要我仔细跟你说说?苏直的后腰处有一颗红痣,还有……”
“这个不必,小乔,我相信你,那他醒来有什么反应没有?”
小乔说起来这个脸色都黑了,冷哼了一声,目光渐渐地冷下去,“没有。”
“啊?”
“不止你惊讶,我都很惊讶,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嫖客了,扔下钱就走,老娘还是头一次遇到,气死我了。”
小乔愤恨的咬着牙关,手上使劲的拽着自己的帕子,“油盐不进,我就不信了。”
舒璐鸢抿了抿唇,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提心吊胆,如果苏直能碰女人,说明他很可能不是邪修,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他是最可疑的人了,还会有谁?
这两个死人的案子,到底跟谁有关系?
“小乔,你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平儿是怎么死的?”舒璐鸢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
小乔目光有些冷冽,“你怀疑是我?我明白了,你今天上午那么看我,是因为你怀疑我为了接近苏直杀了平儿,对吗?”
舒璐鸢微微垂眸,“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但是你就是这么想的。”小乔声音蓦然提高了几度,老妈子和那些姑娘忽然都看过来,舒璐鸢也跟着站起来。
“亏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可是你竟然怀疑我,你别忘了,你要是稍微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昨天离开花楼的时候,你是跟我一起离开的。”
舒璐鸢蹙眉,“可是我中途离开了一段时间去了后厨,那个时候你自己一个人?”
小乔目光清冷,“你……”
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没有人证明她在哪里,她的确回了花楼,的确回来换衣服了,也的确看到了平儿。
舒璐鸢其实心里并不怀疑小乔,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邪修的疑点,而平儿和大乔明显就是被邪修杀害的,所以毫无疑问,凶手不是普通人。
“小乔,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逻辑,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我相信你不会杀人。”
小乔的怒气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去,她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若是你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哎呦,小乔,人家夫人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妈子上来劝她们,“夫人你不知道,昨日你去了后厨,小乔的新衣裳被你们家小二不小心弄脏了,这才回去换衣服的,我是知道的。”
舒璐鸢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小乔的为人,我也从未怀疑过她,只是想问几句,怕是说错了话。”
老妈子和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小乔这个脾气啊也就是我们能受得了。”
“宋夫人……”官差在外面叫着,“谁是宋夫人?”
老妈子推了推舒璐鸢,“她是,她是,夫人,叫你呢。”
宋夫人?宋墨衣的夫人?舒璐鸢对于这个称呼还真是感到很新奇,真好听。
舒璐鸢看了一眼小乔,“小乔,你消消气,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她说着,就跟着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情?”
“大人提审你,跟我走吧。”
舒璐鸢颔首,官差在前面引路,他们并没有去大堂,反而在牢中一间干净的房间里,一张桌子是办公用的,上面有笔墨,下面有一张椅子,脏兮兮的,是给犯人的。
舒璐鸢此前来过一次,此时也不陌生。
只是她看着上面的人,是苏直,他换了一件衣服,此时面色冷冽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纸静静地看着。
“大人,人带来了。”官差毕恭毕敬的答道。
苏直点了点头,挥挥手,那官差就退了下去,舒璐鸢看着周围没了人,腰间的绿灵石反应剧烈,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总是多了几分戒备心。
“苏大人。”舒璐鸢行了个礼,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苏直并没有跟以往一样还礼,也没有温和的颜色,反而像是变了一个人,伸手,指着那椅子,“坐。”
舒璐鸢看了看那椅子上脏兮兮的,抿了抿唇,“大人问话,我站着就行。”
苏直没客气,“这是规矩,夫人坐吧。”语气凌厉不可推辞。
舒璐鸢咬紧了牙关,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只是没有完全的坐下去,衣服轻轻地碰到了椅子的底部而已,而她的手一直交叠的放在前面。
苏直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恶心吗?夫人是不是觉得这椅子太脏了?”
舒璐鸢目光扫了一眼周围,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坐的,“还好,毕竟是环境所致,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夫人,我诚心诚意为你去贺喜,可是你却设计与我,夫人可知,我今日早上一睁眼,便如夫人你坐在这个椅子上一般,恶心。”
他目光肃穆的看着她,着重的加深了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
舒璐鸢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那么说,他昨晚真的跟小乔成事了。
这么想着,舒璐鸢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上的两旁,也不顾那上面有多少脏兮兮的血迹。
“大人是不是误会了,大人诚心来贺喜,我自然高兴的很,也从未设计你,为何会这般说?”
“你少装蒜,夫人明知我为人自尊自爱,不喜那烟花柳绿的场所,夫人却让花楼的女人把我带走,这像什么话?”他一拍桌子,语气加重了些。
舒璐鸢忽然笑了笑,“原来大人找我算账,不是为了平儿的死,是为了小乔的情?”
“戏子焉会有情?”
“逢场作戏也是情,再说了,苏大人明知当时有许多在场的姑娘,唯独对小乔的酒来之不拒,不是对她有情是什么?苏大人当时喝多了,拉住小乔就要走,我们又凭什么拦着?”
“一派胡言,就算是我喝多了,我也绝不会与那戏子勾勾搭搭的纠缠不清,明明是你们在酒里下了药。”
舒璐鸢心里一个咯噔,心里暗叫不好,可是面上仍然是强硬这态着态度,“下药?这可不能乱说,当时的酒水大家都喝了,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事?再说了,也不只苏大人你一个人带着姑娘走了,在场的还有还几个大人呢。”
“我苏直清白一生,从未与苟且之人有过牵扯,到你这里还说不清楚了?夫人,我一向敬重你的聪慧,可是有的时候,你也太过狡黠。”
“说话得有证据,苏大人,不如你现在就派人去客栈,去查查昨晚的酒水里有没有药,去挨个盘问我那里的人有没有同伙?”
“哼,此等小事,不足为提。”苏直气的脸色都绿了,舒璐鸢心里发毛,不知道惊羽有没有把那梅子酒的瓶子给刷干净,其次,她也摸不准,苏直会不会因为一个花楼的姑娘大张旗鼓的宣扬此事。
毕竟在别人的眼里根本就是芝麻大小的事情,到了苏直眼里若是认真起来,反而会被嘲笑。
当然,她还是猜对了。
“事情虽小,但是我觉得也不是无可取之处,苏大人家里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才会让人趁虚而入,若是身边有人伺候,哪会有这样的事情?”
苏直冷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舒璐鸢也不生气,不恼火,本来她就心虚的很,“苏大人,小乔一直仰慕苏大人的才学,跟我提了多次,我可没出过什么坏主意,您要是不想查回去我就自己查,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哎,不过说到底,苏大人您也不吃亏啊,您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小乔如此美人,多少人都垂涎不已,您就偷着乐吧。”
苏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是吗?这么说,我还赚到了?”
“两不相欠而已,您不是给钱了吗?”
“你打听的还挺清楚。”
“苏大人正人君子,不会白睡人家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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