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滴一滴的血

2016-04-27 作者: 子非般若
第76章 一滴一滴的血

警是报了,至于他们想怎么处理,那只能是等他们的通知了。

我们连夜返回村子,到了村子已经是早晨了,我听见了熟悉的大公鸡打鸣声。

生长在农村的人,相信都会对这个声音不会感觉陌生,可是到了城市之后,那是不可能听见的。

面包车开进村子里,我无意中瞧见了大特的家,里面有微微的灯光。

是枋子,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给我的感觉是,这段时间她混的不错,比我们这些人都强,甚至超过了我村子里最富有的人。

我问村长:“枋子经常回来吗?”

村长说:“也不一定,可能是有时间就回来了,她在城市里很忙,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钱,是我们村子的榜样。”

“她做什么工作。”这是我非常好奇的一点,凭借她的天赋和能力,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亲口问问她了,可又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从前的时候她一直待在村子里,很少到外面去的?”

“这个吗?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听她身边的人说,好像是一个大公司的经理,刚开始的时候是跑业务的,没过多久,因为她的业绩非常的好,又被提拔成部门经理了。”新村长希季海说着,似乎对枋子有这样的成绩非常欣慰,频频点头称赞,“她的人不错,就算再忙,只要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她有自己的车,开车回来也方便。”郑瞳在身边补充句,“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的,也不容易啊,现在总算是混出模样了。”

这……

我听着这些,总有种不真实感,这才多少日子啊,枋子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这样脱颖而出吧!

因为大特的缘故,平日里我经常跟枋子走动,关系也不错,这些他们都知道的。我对村长说,我要下车,去看看枋子,也多日不见了。

车里还有我刚刚结识的“叶云”,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叶云。

我对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今天帮了许多的忙。

我让叶云跟着郑瞳回家,一会我就过去,叶云点点头。

村长希季海没多想,停下车,我就下车了。

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了,我走向枋子的房门。

这才刚刚早上,天还是有点蒙蒙的黑。

她家的院子里停着车,是辆红色的轿车。

枋子好,我当然替高兴,可我我怎么觉得,枋子发迹的背后,是个漩涡啊!

到了门口,其实我是可以敲门的,但是我没有。

门是紧紧关着的,从里边反锁上了,我走到窗台,窗台上垂着窗帘,往里边什么也瞧不见。

夏天,空气和气温是闷热的,窗户都是开着的,窗台上树立这个纱窗,这个东西给了我窥探里边的机会。

我找了个木棍,戳着纱窗,轻轻撩开个缝隙,这样就能见到里边的动态了,灯光非常的微弱,隔着窗帘以为是电灯,撩开纱窗了,才能瞧清楚,这根本不是电灯,这是蜡烛灯,红色的蜡烛灯,蜡烛的灯芯也是红色,殷红殷红的,在灯芯燃着作用下,仿佛是血一样的样色。特别的触目惊心。

枋子的确在房间里,她披着红色纱布的睡衣,那种红色,真的就是血色,是那种特别惨烈的红色,仿佛在血液中浸湿了。

枋子的身材非常好,凹凸有致,在睡衣的勾勒之下,放佛是艺术家手中的杰作。

枋子非常的安静,神态自然,她毕恭毕敬地跪在蜡烛跟前,蜡烛是燃着的,灯芯火苗冉冉晃动。

枋子跪着的跟前,除了有蜡烛之外,还有一把匕首,非常锋利的。

枋子举起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拿起匕首,拿匕首的尖尖锋利,轻轻刺破举起的那条胳膊,破口的地方有几滴血溢出来了,一滴,一滴的……

那鲜红的血滴,仿佛是黑色的珠珠,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血滴在胳膊上滑动,打转,然后很自然地滴落在冉冉的蜡烛灯芯上,血液被火光烧着了,噼里啪啦的响,火苗哧哧摇摆。

血液,一滴,一滴落下,这没能浇灭蜡烛的灯火,相反,蜡烛的灯光仿佛是有了养料和能量,一下子更加的欢快了,兴高采烈的舞动着,那火苗似乎有灵性了,变幻着不同的样子,天上的云彩那样,一会是层层叠叠山峦,一会是波涛汹涌,一会又是万马奔腾……

如果我跟前有面镜子,相信我的脸肯定是僵硬,惊呆的。

是的,我真的惊呆了,这已经不是不可思议那么简单了,枋子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仪式,这……?

惊骇当中,我的脑袋还是灵活的。

当年,十多年前之前,就是在这个血祭村,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同样是对血,对人体内血液的操作。

爸爸慕青说过,我们血祭村有个巨大秘密,我们血祭村的血,是能够让死人复活的,神奇的血液。

这神奇的血液,当年救活了王弋。

当年的情况是,慕青,吴大哥,两位长老,还有从前那个村长,他们用匕首刺破自己的胳膊,滴出三个血滴,落入准备好的碗中,碗里也有殷红的液体,将这些血液家中在碗中,再放入水井当中冷冻。

枋子刺破胳膊的部位,正好是当年长老刺破胳膊,滴血的位置。

惊愕的重合,这不是巧合。

妥当之后,枋子将匕首放在身边,就要吹灭蜡烛。

我等不急了,大吼声,喊:“枋子,你在干什么?”

枋子吓得哆嗦,甚至忘记吹灭蜡烛。

我推开窗户的纱窗,这是村子,是平房,我顺着窗户就跳进去了。

“枋子,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蜡烛还在点绕着,我一脚把它给踢飞了,蜡烛断成好几截,这个东西,血淋淋的,肯定不吉。

我不迷信,可是这个东西让我感觉不安全。

我刚才亲眼见到了,枋子的血滴在蜡烛灯芯上,蜡烛是活着的,是有生命的,是在吸食枋子的血液,蜡烛通体殷红,变成有生命的怪物了。

枋子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有点不可思议。

“叶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如果我不来,你就完蛋了。”

“你胡闹什么啊,我很正常的。”

枋子不太高兴了,她没有发怒,而且恭恭敬敬的捡起那些断成好几截的蜡烛,我从她手里抢夺过来这些东西。

这里我经常来,知道灯在什么地方,我打开灯。

这个蜡烛,变得正常了,是简单的,红色的蜡烛而已。

“叶子,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枋子真的动怒了,“我干什么,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再说了,你有什么权力管我?”

“我不是管你,我是关心你。”

“我自己很好,用的着你关心?”

“你知道什么,现在各种奇奇怪怪的事都有,你不小心的话,会上当的。”

“我是大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不是为了大特,我才不爱管你呢!”

“那好啊,你走好了,我不稀罕。”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下去也是多余了。

我的脾气不是很大,其实是个平静的人,我静静,其实是让枋子平静。

枋子为什么要生气,多大的事呀!

“枋子,你不喜欢我管你,那好,我不管了。”我说,“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弄这个?”

枋子有点颓废,就像是经历一场心惊胆战的决斗,她给自己披上衣服,胳膊抱着身体,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

“对不起叶子,我不是有意的。”过了会儿,枋子才开口说,“这个东西,其实……”

“其实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说了你也不信。”枋子说,“我不是很清楚的,可真的很管用。”

她口中的很管用,我相信,我能猜到大概是什么意思。

枋子最近脱胎换骨的变化,一定就是这个管用了。

爸爸慕青是个医生,他经常告诉我,在病理上,或者是人的身体上,那些不太正常的好的趋势,往往是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鸦片这个东西能够让人不太正常的陶醉在某种幻觉中,可是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让你从这种幻觉当中苏醒过来之后,意味着你的身体也彻底报废。

“你说的这个是什么,什么非常管用?”

“是血祭,也许不是,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很清楚。”

血祭?

血祭村?

我相信我已经吓傻了,莫名的两个词汇复突然叠加在一起。

我们这里是血祭村啊!

枋子,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会把我们村子从前的名字都给忘了?

“血祭?你是说用自己的血来祭奠什么?”希望我焦虑的声音能够唤醒她,这个时候的放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枋子的表情非常自然,那是一种泰山压于顶而心不乱的从容,我的紧张和对她的关心,在她的心目当中那无非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叶子,我知道你对我好。”说这话的时候,她居然是一种崇拜的心态,双手握着在胸前,祈祷着,“你知道吗?这个东西非常的灵验,他是你的灵魂,也是你的生命包括你的肉体。”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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