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态炎凉

“野叔，”小创惊呼连忙扶住独孤野的身体。

“没事，别怕，我没事。”老者一手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一手覆在自己的腹部明显痛苦不已，还装作没事安慰其他几人。

“野叔，”另外两个缩在角落的少年，爬来抱住他的腿，瘦小的身躯贴在其上，不住的抽泣。

“可怜的孩子啊，”野叔那青筋郁结的手，轻轻摩挲两个孩子的脏乱的头发，心头翻涌也是一阵伤感，眼帘中忍不住泛出泪花来。

风飘零默然无语，眼珠颤动，紧咬住嘴唇。用力一拳一拳的砸在自己腿上，让那刺骨的痛来惩罚自己。

他恨啊，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慈祥仁爱的一个老者，一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老者，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暴揍。

那老者看到这一幕，猛然扑过来握住风飘零向下猛砸的手。

哭丧道：“孩子这不怪你，这不怪你，你没必要自责的，没必要的。”

“野叔，”风飘零哭叫一声，这一刻这老乞丐终于进入了他的心中，“是我没用啊，我没用啊。”

其他三个小乞丐脸上带着泪花的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满是悲戚。

他们无力挣扎，他们是这漫浩大陆中最低下的人。因为天生没有道基，根本无法修炼，甚至连重活都干不了。只能沿街乞讨，像是蝼蚁一样存活着。

随便一个在修炼一途有点资质人，都可以欺凌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这仿佛天生的宿命，仿佛与生俱来的枷锁将他们牢牢禁锢。

“赫赫赫赫”风飘零热汗淋漓，靠着墙不断喘息，可惨白的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在几日之内他疯狂的锻炼，承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终于勉强能够扶着墙行走。

万恶的分割线。

在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一名男子身前放着一只脏兮兮的破碗。面色苍白惨然，身穿着一件被鲜血和灰尘染得变色的白色衣衫，蜷伏在街角的一侧。

这男子正是风飘零。

在几日之内他疯狂的锻炼，勉强能够扶着墙行走。便不顾那老乞野叔的反对，硬是要出来乞讨。他不愿再躺歇在那昏暗的胡同角，那种黑暗与死寂。让他抑郁的似是在等死一般。

“我滴妈呀，灾厄之星临尘了，预言要出现了。这是要作死啊，这大陆呆不下去了。”一个低胖的修士

“你说的这些都烂大街了，这事情谁不知道。作死怎么了？认命吧，你丫的还不想呆了，就你能飞仙？”一旁一个高瘦的修士应声到。

挂着几道土痕的面容之上，看起来狼狈的白衣男子听到两人的言语，不由得抬起头来看来。

“看什么看，”那低胖的修士被高瘦修士一阵嘲弄，心中不爽。正好看到风飘零向他看来，顿时发起火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风飘零淡淡扫了他一眼，蓬松的长发遮掩面颊，低下头去不做言语。

忍，心字头上一把刀。他现在太弱，不忍就只能被凌辱，不忍就是死！

风飘零低头不语的样子，在那低矮胖子的眼中却像是害怕了一般。

那低胖修士得意的扭动肥硕的屁股来到风飘零的面前，嚣张道：“臭叫花子，爷爷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风飘零沉默不语，眼眸中厉色闪现，不过却尽掩在那焦黑散乱的长发中。

“呀呵，臭小子胖爷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那胖子横肉颤动，猛一脚踹击在风飘零的胸口之上。

风飘零吃痛一声，被一脚踹的撞击于砖墙之上，身上的旧患再度发作，躺在地面之上难动分毫。

可那低矮的胖子还不依不饶，他来到风飘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风飘零，嚣张跋扈无比：“你小子是哑巴了？不会说话？胖爷我问你话呢！”

风飘零躺在地面之上，眼神如狼般看向那低胖的修士。

凶残与暴虐，让那低胖的修士感觉似是面对一凶悍残忍的妖魔，不由得心头惊颤，往后退了一步。

旋即那矮胖子感到羞耻无比，身为修士的他竟被一个街边的乞丐吓得后退。

“行了，胖子你够了，怎么走吧。”那高瘦胖子开口。

可这在那低胖的修士耳中却似是嘲讽一般，火上浇油。

那低矮的胖子怒火中烧，愤怒的向前一步，一脚踩在风飘零白皙的右手掌上。那木屐尖锐的根部带着那胖子沉重的体重压在了风飘零的手上。

“死哑巴，你还不服气？你不服气又能怎样。就你这种样子，你能把爷爷我怎么样？”胖子嚣张得意的叫喊，木屐压在风飘零的手背上不断下压扭动，似要将风飘零的右手生生踩断。

风飘零疼面庞不住颤动，却拼命忍耐、

那胖子得意的大笑，脸上的肥肉颤动，奚落道：“你这个废物。”

废物？风飘零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另一只空着的左手狠狠攥起，似要暴走了一般。

不行了！忍不了了！！！来往的人对着一幕，不做任何阻止，反而还嗤之以鼻。

强者为尊！是这片大陆之上永恒的生存法则，弱小注定只能被欺凌。

“你们这群暴虐之徒，快些住手，”一声细软的声音这时响在耳边。

“恩？”那矮胖子转过头向那生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热闹的街道上，两名女子正在缓缓走来。

其中一名女子身穿洁白的长裙，螓首之上，明眸皓齿，小口樱桃，乌黑明亮的长发披肩，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袅袅娜娜，向几人款款走来，莲步生姿，一肌一容，动态极妍，似那九天的仙女下凡。

那低矮的胖子顿时双眼中泛出绿莹莹的光芒，口水不断的从嘴中流出。

那风华绝代的姿容，让风飘零都一阵失神。

“还色你个头啊，”一旁的高瘦修士惶急，一巴掌扇在那矮胖修士的脑门上，“这是叶家的三小姐叶凝紫，她最看不惯别人恃强凌弱了。快跑啊，你小子不要命了！”

说完，那高瘦男子拔腿拼了命往外跑。

“叶家！！！”那胖子刚被高瘦男扇的回过神来，一听此话仿佛遇到惊悚至极的东西，亡魂皆冒！

“妈妈呀！”那胖子欺软怕硬的本质一下显露出来，转身撒丫子就不要命的往出跑。

“这恶霸之徒，休走！”另一名穿着红衣，像是小家碧玉女子娇喝一声。

“婉儿，算了，让他们去吧。抓住他们”那似仙女般的白衣女子，樱桃小嘴张合间那种魅惑，似是要祸乱天下。

那红衣女子低头回于他白衣女子身旁，回敬道，“是，小姐。”

白衣女子袅娜的来到风飘零面前，蹲下纤长的身资来，一股淡淡的女子清香淡淡的浮现在空中。纤纤玉手微抬，轻拢散下的长发，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你没事吧，”

“没，没事”风飘零看着那精致无比的面颊，略带着痴傻。

“小姐，你把这小子都快迷晕了。”那名红衣女子捂嘴偷笑。

白衣女子白皙的像是牛奶般的脸庞上轻浮起一丝红霞，嗔怪道：“婉儿你休要胡闹。”

“嘿嘿，”那红衣少女捂嘴偷笑，笑的花枝乱颤。

“还说没事，看你这手都变成什么样了。”白衣女子螓首微低，看到风飘零那血肉模糊的右手背，秀眉轻轻皱起。

螓首低垂，顾盼生资，伸手从衣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一朵的牡丹花秀在那白帕的边角。

那纤纤玉手轻拂在风飘零那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右手上，那丝滑温暖的感觉让风飘零心头一震。

用那白色的手帕，一层一层轻卷住风飘零那血肉模糊的手。一股丝滑之感从那接触之处传来，

吐息如微风拂面，温声耳语：“小乞丐，下次记住了。被欺负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学软，不要死倔不肯低头，这样只会遭受更多的痛楚。”

随后带着身旁那红衣女子飘然离开，临走回眸一笑，银牙轻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