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为凛大小姐鸣不平!(有点变态,小

10天前 作者: 树大招凤
第122章 为凛大小姐鸣不平!(有点变态,小

第122章 为凛大小姐鸣不平!(有点变态,小孩子不要看)

如果你有志成为一名刺客,请记住以下四点。

1.我们服侍于光明,而耕耘于黑暗。

2.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3.并非是我选择了这样的一生,而是一生,选择了我。

4.真正睿智的人,不会向你指明真相,而是教导你去发现真相。

以上。

并不会对立志成为一名刺客的伱有所帮助,但会让你显得逼格满满。

此刻,

间桐剑臣要做的也不是成为刺客,而是去杀刺客。

昏暗的街道,没有太阳庇护,失去一切光明,黑夜沉寂且凝结如死水。

寒风沙沙,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街道里,格外清晰。

言峰绮礼在进行完一天的活动后,正在步行返回冬木市的唯一教会。

光明的稀缺,沉寂的气氛,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甚至于,他反而感觉自己有些如鱼得水。

在职业还是教会代行者的时候,言峰绮礼活动和执行任务的时间,通常正是这个时候。

所以他对于现在的环境,有一种后天养成的亲切感。

只是,今晚的夜,注定与以往的不同。

走在路上,言峰绮礼的心中并无忧虑,相反,最近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他一直身处在一种颇为愉悦的氛围里。

尤其是老师苦恼且痛苦的面容,让他走路的步调都轻盈了许多。

虽然还没有想明白圣杯为何会选中自己,但言峰绮礼已经可以因为被圣杯选中这件事,感觉到“幸福”了。

不论是他很感兴趣的卫宫切嗣,还是突然发现的,那个莫名的仿佛有着预知未来能力的间桐家御主,都让他一直充斥在一股莫名的氛围里。

他搞不清楚自己,但总还是知道,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眼下,

他的师傅远坂时臣仅剩下了一枚令咒,而师傅的从者吉尔伽美什又生出了对御主的厌烦心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言峰绮礼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旁观着参与圣杯战争的英灵们、御主们的不幸。

只是……

“谁!”

哪怕是遭遇袭击,言峰绮礼的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似乎除了板着脸,没有第二个表情一般。

间桐剑臣从阴影里走出,他看着言峰绮礼的脸,不认为他只会这一个表情。

他心里知道,哪怕现在的言峰绮礼还没有去做,但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那必然会发生的现实。

言峰绮礼在杀死远坂时臣,凛大小姐的父亲后,会设计巧妙的“偶遇”,让远坂葵见到间桐雁夜与成为死尸的远坂时臣待在一起,误认为是间桐雁夜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并且邀请自己前来,特意的炫耀。

言峰绮礼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仅仅只是为了愉悦自己,就逼疯了间桐雁夜与远坂葵,这两个青梅竹马的人。

所以,

间桐剑臣很清楚,面前的这个身穿教会制服,表面上信仰上帝的苦修士,其内里完全就是一个恶魔。

“晚上好啊,言峰绮礼。”

劣势的时候,或者逆风局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求神拜佛,希望可以得到自己想不出的方法,打破僵局。

可,

优势的时候,或者顺风局的时候,很多人的屁股都像是钉在了座椅上一般,任谁来了都不好使,必须爽完了这一局再说。

间桐剑臣此时就在打优势局。

他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独自会面一个教会的神职人员。

哦,我的天呐,这是多么邪恶的一幕啊~

间桐剑臣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愉悦。

“间桐家的御主。”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句,言峰绮礼却说的很陈述。

间桐剑臣点头听着,期待他的下言。

“我的从者assassin已经被rider消灭,因此我也失去了参与圣杯战争夺取圣杯的资格,你来此,是有怎样的目的?”

身体很板正,这是长年累月修行的结果。

在言峰绮礼的身上,可以看到的是精悍,冷酷,与深不可测。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是不了解的人看来。

间桐剑臣作为稍稍了解言峰绮礼的人,所以他此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头牲畜。

嗯,也就比老虫子好上那么一些些的牲畜。

“言峰绮礼。”

间桐剑臣说着:“就在前不久,昨天晚上,不,也许是前天的晚上,我记不清了……”

唠家常一样的话,让言峰绮礼皱眉。

不过,他并没有展露出来。

间桐剑臣是caster的御主,这是明面上的信息。

如果仅是这样的话,言峰绮礼虽然没有自信能够战胜英灵,尤其是在那位以caster介职降临的英灵是汉高祖的情况下。

可,

逃跑的能力与勇气,言峰绮礼还是有的。

只是难办的是,眼前这个八岁年龄的稚童,有的从者,不只是caster,还有在王者酒宴里暴露出来的lancer!

这对言峰绮礼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也是他一直停留在原地,听着间桐剑臣诉说着一些他看起来,完全是废话的话语的原因。

他是如何想的,并不影响间桐剑臣的心情。

所以间桐剑臣仍饶有兴致的说着:

“那天晚上,不也许是下午,嗯……无所谓的事情,总之在某个时间段,我去了教会,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我的caster独自一人消灭掉了入魔的狂战士,理应获取三枚令咒作为奖励。”

话已至此,言峰绮礼要是再听不出来间桐剑臣想要说的意思,那他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果不其然的,

间桐剑臣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并将左手的袖口撸起,露出了手臂上满满的——令咒!

“是的哟,我杀死了言峰璃正老神父,这真是太糟糕了,我竟然成为了一个让孩子失去父亲的凶手,简直罪不可赦,下十八层地狱也洗涮不了我的罪孽。”

“你说,是也不是啊,言峰绮礼?”

间桐剑臣冷冷的说着,并且问出了说了这么多话,唯一让言峰绮礼的内心有所触动的一句话:

“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伤心呢,言峰绮礼?”

“你是对父亲的死亡漠不关心吗?”

“还真是一个不肖子呢。”

间桐剑臣肆意嘲讽着,面对着注定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猎物,他很有耐心。

毕竟,言峰绮礼实在是太变态了。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凛大小姐幼年丧父,且母亲患了精神疾病,已经够凄惨的了。

可,

在凛大小姐幼年丧父,母亲患病都是言峰绮礼一手造成的基础上,言峰绮礼这个畜生,还将捅死远坂时臣的水银剑,送给了凛大小姐作为礼物。

那恶趣味的,憋笑的样子。

间桐剑臣记忆犹新。

因此,痛痛快快的就让言峰绮礼死了,实在是过于便宜眼前的恶魔。

他一定要好好的玩弄,直到玩腻了,才能够让言峰绮礼去见他的父亲。

“你怎么不说话了呀,言峰绮礼?”

“是被我说穿心事了吗?”

“还是说,自己心里的扭曲与阴暗,被我拿出来放到了阳光下,你很不适应啊,上帝的信徒?”

间桐剑臣嘲讽着,向前走了两步,也只是两步。

他虽然顺风局喜欢浪,但并不喜欢被翻盘。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言峰绮礼,他感觉到一阵无趣。

“迪卢木多,如果我说眼前的男人完全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那么,你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将其折磨致死吗?”

间桐剑臣虽然在兴头上,但他没有上头。

他毕竟不是肯尼斯,无法将迪卢木多看作是一个道具。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也能够理解,迪卢木多也有着自己的信念与感情。

折磨敌人的行为,显然与迪卢木多的骑士道截然相反,所以,发出命令之下,间桐剑臣特意的询问着。

灵体化的迪卢木多一阵沉默。

沉默,在很多时候,就是一种答案。

间桐剑臣的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怪罪迪卢木多。

毕竟心怀善念的骑士,是任何一位正常人都会喜欢的。

卫宫切嗣不一样,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以为自己与saber相性不合,所以固持己见的认为,他们两人分开行动是最合适的选择。

殊不知,用人,也是身为御主能力的一部分。

卫宫切嗣显然没有知人善用的能力。

就在间桐剑臣暗暗可惜,想要命令迪卢木多给言峰绮礼一个痛快,赶快回家陪小小樱吃晚饭的时候。

迪卢木多从灵体化现身。

高挺的鼻梁,凛然的眉毛与精悍的面部轮廓,精致的甚至嘴唇都很有诱惑感。失去泪痣后,魅惑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锐利。

迪卢木多站在间桐剑臣的身旁,面色很是严肃。

他问道:

“主君,您能保证所说的事情全部属实吗?”

“当然。”间桐剑臣愕然后,是一阵发自内心的喜悦,“我保证迪卢木多,面前的这个男人,用来实施世界上最严酷的酷刑,都不会有一丝逾越。”

“如此,”

迪卢木多单膝跪地,却被间桐剑臣扶起。

“我说过了迪卢木多,我不喜欢这一套。”

迪卢木多没说什么,而是继续着自己没说完的话:“如此,谨遵您的命令,主君。”

言峰绮礼自间桐剑臣从阴影中走出后,就没有再动过身子。

面前caster的御主与受召唤而来的英灵迪卢木多交谈,交谈的事情是如何折磨的杀死自己,可言峰绮礼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既没有逃跑的举动,也没有畏惧的神色。

从间桐剑臣介绍自己的时候,言峰绮礼就有一种感觉。

‘或许,并不需要圣杯了。’

‘眼前的这个人,一定能够给予自己答案,一定能够填补上自己内心的空白。’

没有丝毫对死亡,对即将经受折磨的恐惧,言峰绮礼从心底传遍全身的情绪是——期待。

“caster的御主。”

语气中带有一听就能够感受得到的期待,言峰绮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你了解,你明白我的期待,你知道我所追求的为何物,因此,你接近了我的真实,言峰绮礼的真实吗?”

说着自己的名字,言峰绮礼却像是在称呼一个陌生人。

一动未动的身躯,此刻终于动了起来。

他激动的向前走,甚至想要开始奔跑,这一幕被迪卢木多注视着。

唰!

‘诅咒的黄蔷薇’精准无误的,穿透了言峰绮礼的左边大腿,但并没能阻止他向前的步伐。

他一瘸一拐的,速度甚至隐隐超越了之前。

凛然的眉毛皱起,绝大多数女性都想品尝的嘴唇抽动,迪卢木多召唤出‘破魔的红蔷薇’。

红蔷薇是一把长枪,相比于黄蔷薇显然更像是标枪,也更适合投掷,不过迪卢木多这次并没有选择投掷,而是一个闪身向前,精准无误的穿透了言峰绮礼的右边大腿。

如此还不算结束,久经战场厮杀的迪卢木多,很懂得人体的结构。

他十分熟练,挑破了言峰绮礼的手筋脚筋。

如此,对方才极大的失去了伤害到自己御主的可能性。

间桐剑臣满意的看着,不得不说,迪卢木多是一位完美的手下,忠贞不渝,完美的执行主君的命令。

这是任何一位有抱负的君主,都会感到欣喜的臣子。

间桐剑臣看着趴在地上,身体的手筋脚筋全被挑破,但仍然用着腹部的力量,弯曲着身体,想要朝自己靠近的言峰绮礼,一股“言峰绮礼版的愉悦”,贯彻在了他的胸间。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就算是为民除害,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与“除的害”一般的事情罢了。

还真是无趣。

“迪卢木多,你介意我使用你的黄蔷薇吗?”

“当然不会,主君。”

这一次,感受到主君心意的迪卢木多没有跪下。

间桐剑臣却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别脏了你的宝具,你现在去给我找些冷兵器,什么剑啊,长枪啊之类的东西,一些博物馆或者特殊的店铺里应该有,你去找找,刘大爷就在这里,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是,主君。”

迪卢木多刚要行动,间桐剑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

“对了,把他的舌头割了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说话,但谁又说的准你走后他会不会一直啰嗦,我可没有以身犯险靠近他的打算。”

间桐剑臣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不仅没有以身犯险的打算,他也没有指使刘大爷的打算。

迪卢木多走后,他真的拿如条死狗的言峰绮礼没办法了。

靠近,他是不敢靠近的,哪怕言峰绮礼都这个样子,间桐剑臣也是不敢靠近的。

他又不像言峰绮礼,老婆因为他自杀了,父亲也死了,生活的无牵无挂的,他还有着小小樱在等着他回家呢。

没必要的风险,他是一点儿都不想承担。

“不!告诉我!你告诉……”

如条死狗般眼神空洞的言峰绮礼,直到听到对方要废掉自己仅剩下的,可以询问答案的器官,才算是回过神来,剧烈的挣扎着。

可,迪卢木多为人虽然正直,下手却是不软的。

‘破魔的红蔷薇’扎进了言峰绮礼的嘴中,左右翻滚两下,便沾染着鲜血的深红而出。

“那我就先离开了,主君。”

“嗯。”

间桐剑臣点点头后,迪卢木多才放心的去执行他之前下达的命令。

初冬的时节,冬木市的天气,很是清冷。

不过,这影响不到身为魔术师的间桐剑臣。

他随手召唤出群群蓝紫色的蝴蝶,让它们融合成蓝紫色外衣的样子,披在了身上。

耳边还能听到言峰绮礼的喘息声。

间桐剑臣没有与他交流的想法,他能够想到的酷刑有很多,但能够实施的却很少。

虽然他的内里,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的,一个八岁孩子样的简单。

可,

他前世的阅历,也实在是支撑不起,让他去玩过于黑深残的玩法。

他走到墙边,抵着墙坐下。

“刘大爷,出来聊聊?”

刘大爷终究是对间桐剑臣有感情的,所以现在如此无聊的情节,他还是现身了。

他与间桐剑臣一样,抵着墙角坐了下来,完全不在意未经打扫的地面,会弄脏自己本就不是很干净的衣服。

“回家吧。”

从兜里掏出手机,刘大爷手上的行动,与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符。

显然,他看出了间桐剑臣没有离开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果不其然的。

间桐剑臣摇了摇头:

“大爷,虽然说起来很不着调,但我是为了我未来的妻子出气,只不过这代价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了许多。”

间桐剑臣有些苦涩。

说一千道一万,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魔术师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改变什么。

不提他成为魔术师还没有一个多月,没有经受过传统魔术师的熏陶。

他自己本身,就有着完整的观念。

因此,除了杀死间桐脏砚那个老畜生外,每一次杀人,都是一种对他的考验。

可,

在这个魔术师横行的神秘世界,手上不沾染鲜血的话,真的能幸福的活下去吗?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让凛大小姐与小小樱一直幸福,那就不能只说不做吧?

家庭里面,总归是有人要付出的。

间桐剑臣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至于凛大小姐与小小樱,只需要一直幸福安稳的活着就好啦。

·

间桐剑臣安静的靠在墙壁上,感受着冬木市夜晚的温柔。

他来到此世界有些时日了,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体验过这座城市。

不过,快了,就快了……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去上学,去整天与凛大小姐、小小凛贴贴,去享受那幸福的生活。可以在放学的时候与凛大小姐与小小樱在冬木这座城市里游逛。

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姐妹两人去别的国家游玩。

前世因为金钱原因不能实现的梦想,在今生都可以去一一的体验一番。

只要……安全的度过这次的圣杯战争。

紧紧了衣服,间桐剑臣转头看着,一直弯曲着,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在阴暗冰冷的地面上,靠着身上唯一能够移动的肌肉——腹部的核心力量,朝着自己移动的言峰绮礼。

一时间,很是奇妙。

间桐剑臣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理感受。

但却能够明确自己此时的心中想法。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妙不可言的一幕,那是言峰绮礼的视角。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朝下俯视,可以看到一具早已失去温度的尸体——自己老师的尸体。

那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

没多会儿,一个踉踉跄跄的,仿佛没有长出骨头,又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的,可悲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房间,出现在了‘言峰绮礼’的视野。

那个人穿着运动服,整个身子都被衣服包裹着,戴着帽子的原因导致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很快就能够看清了,因为那个男人掀开了帽子。

——露出了间桐雁夜的脸。

他是来赴约的。

那个教会的人,言峰璃正老神父的儿子言峰绮礼告诉他,只要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他就能够见到远坂时臣。

所以,他来了。

他变成这个鬼样子,就是为了向远坂时臣复仇!

没有意外的,他果然在教会的听众席的最前排,发现了远坂时臣的身影。

那个身影挺得笔直,但似乎气力不足的样子,身上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红色西装。

没错的,间桐雁夜在心中给自己肯定。

那个身影,那个夺走他心爱之人葵姐的身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远坂,远坂时臣!”

间桐雁夜充满杀意的叫着,对方却并没有回应,甚至身体连一丝的反应都没有。

间桐雁夜虽然感觉奇怪,但也很快给对方找好了理由。

远坂时臣,一个自大且傲慢的魔术师,看不起自己,对自己的呼喊没有反应,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间桐雁夜为对方找好了理由,心中的杀意却是更加的强烈。

他拖动着早已不堪只是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才能够行动的躯体,虽然踉踉跄跄的,但还是很快就抵达了远坂时臣的位置。

“你以为你能够如此轻松的就能够杀死我吗?你太小看我了远坂时臣,在你受到报应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我绝对要把你……”

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间桐雁夜也认识到了不对。

他放慢了脚步,心中暗暗警惕。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言峰绮礼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他是远坂时臣的弟子才对吧?

冷静下来,间桐雁夜才发现言峰绮礼答应自己的事情,充满了漏洞。

可,要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自己身前的男人,从肩宽,从那整理过的卷发光泽与头发间耳朵的形状,一切一切的细节都告诉间桐雁夜,眼前的人就是远坂时臣,没错的!

间桐雁夜就算是化成了灰,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模样。

“远坂。”

他还是走到了远坂时臣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间桐雁夜其实并不怕死,眼下的身体,就算是不经历战斗,也活不过几天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远坂时臣复仇的心思,才会深重无比。

他终于触碰到了远坂时臣,可——

那个前不久还击败自己,险些杀死自己的魔术师,抢走自己心爱之人的远坂时臣,就像是一碰就倒的玩具一样,从听众席的座位上倒下。

耳中响起了轰鸣。

眼中浮现的是远坂时臣的样子,他成为死尸的样子。

远坂时臣死了,那个高傲到傲慢的,抢走了自己葵姐的,前不久还与自己战斗过的男人,没有了一贯保持的优雅,失去了人体的温度,就这么倒在了教会的地板上。

远坂时臣死了,他复仇的对象死了。

想象中喜悦的情绪并没有出现,深深的疑惑抑制住了那种情绪。

间桐雁夜本就并不聪明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推门声就在耳中响起。

他听到了自己最怀念,但在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雁夜?”

没有了一贯的温柔,有的只是被强烈疑惑压制了的惊慌。

那是葵姐的声音。

和地面上,已经不知道死去多久的远坂时臣相比,间桐雁夜才像是一个死人。

他麻木的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处的远坂葵。

他想不明白,这个时间点,远坂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

间桐雁夜的大脑再灵活一些,他可能会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针对他的圈套。

可远坂时臣的突然死亡,远坂葵的突然出现,让他本就有些迟钝的大脑,完全处于了宕机的状态。

“葵姐……我……”

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身体,因为心灵的崩溃,更加的不堪了。

明明自己处于一碰就碎的状态,间桐雁夜却还想要解释。

可,

远坂葵的视线,就如同钉死在了远坂时臣的身上一般,对说着话的间桐雁夜不闻不问。

明明没有注视到自己,间桐雁夜却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压力,那是比他与远坂时臣战斗时还要大的压力,他向后倾倒着,身体的本能让脚步也随之后退。

他眼睁睁的看着远坂葵抱住丈夫远坂时臣的尸体。

泪水,从远坂葵的眼睛里流出,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

间桐雁夜懵了,他回忆起自己参与此次圣杯战争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流泪,想让她露出幸福的神情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间桐雁夜想不通,可二楼的两位观赏表演的观众,却是一清二楚。

言峰绮礼举着红酒杯,摇晃着,酒精的气味格外的突出,就像他心里翻腾着的,愉悦着他的情绪。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也是微微的勾起。

眼下的一幕,对于他来说,就是言峰绮礼交给他的一份答卷。

至于悲惨的间桐雁夜与无辜的远坂葵?

和他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都是言峰绮礼的行为,他做的,只不过是一些引导而已。

言峰绮礼,间桐雁夜,远坂葵,不过是三个杂种。

能够取悦身为王者的自己,是他们的荣耀,又有什么可悲的呢?

楼下,

远坂葵还在抱着自己的丈夫哭泣。

当她勉强恢复些理智的时候,看到的是不知所措,想要向自己伸出手的间桐雁夜。

还真是可笑,远坂葵的心里想着。

“这么一来,圣杯就等于落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吗?雁夜。”

声音不再是间桐雁夜记忆里的,童年一直相伴在自己左右的,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声音。

也不再是嫁为人妇,和煦中带着丝丝疏远的声音。

这是他没有见到过的葵姐,是熟悉的声音,却不是熟悉的语气。

“我……这个……远坂……”

这一刻,心中对远坂时臣的恨意,对远坂时臣的嫉妒,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间桐雁夜的心中,只剩下了卑微到极致的恳求。

‘求求你,不管是什么,神明也好,魔鬼也好,求求你,让葵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吧,恢复成哪怕是远坂时臣妻子时候的样子吧……’

他悲哀的祈求着。

可,到达眼下的局面,都是他舍弃了生命才能够抵达的程度。

他还有着什么,可以付出的,可以与心里的奢求等价的物品呢。

间桐雁夜已经没有思考其他问题的能力了,他的眼中、心中乃至于灵魂,全都因为远坂葵现在的样子,而颤抖着,颤栗不安着。

“究竟是为什么?”

间桐雁夜解释不出来什么,远坂葵也没想给他解释的机会,她继续追问着:

“间桐家夺走我的女儿还不够心满意足吗?你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杀死他……远坂家是与间桐家有着深仇大恨吗?”

好陌生。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她长着与葵姐一模一样的脸,有着与葵姐一模一样的声音?

她是谁?

葵姐是不可能这么对自己的,葵姐是那么温柔,声音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对自己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明明是想要……幸福……都怪他,都是远坂时臣的错!一切都是远坂时臣的错,没有他就不会……”

啊,是啊,一切都是远坂时臣的错啊。

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葵姐会与自己结婚,凛与樱也会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会与葵姐、凛、小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自己会带着母女三人,去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稳的生活着。

下班后,自己会吃到葵姐煮熟的饭,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饭菜了。

凛与小樱放学后,自己也会与葵姐一起,带着她们姐妹俩去公园里玩耍,葵姐会在自己的身边幸福的笑着,看着小樱与凛幸福的跑跳着。

等姐妹俩玩累了,她们会一人牵住自己的手,一人牵住葵姐的手,然后一起踏上回家的旅程。

这样才对。

这样才对,这才是真实……

眼前的人是谁,这个和葵姐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是谁,他的脸颊上为什么带着泪痕,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什么啊?

间桐雁夜听不清,因此他努力的想要听清。

他终于听清了。

“别胡说八道了!”

那是疯子一般的声音,只会出现在泼妇的身上。

这个女人,这个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为什么顶着一张葵姐的脸,说出这些话!

“你又懂什么!像你这种人……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这一次,间桐雁夜听清了,听得无比清楚。

‘哈哈哈哈,眼前的这个女人终于暴露了呢,虽然长着一张与葵姐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声音也都一样,但她毕竟不是葵姐。’

葵姐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对自己一直都是那么的好。

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不管你是谁,既然你顶着葵姐的脸,还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破绽,那么……

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我的面前冒充葵姐,还真是罪不可赦呢。

说什么我没有爱过任何人这种话,这种一听就不是葵姐会说出的话,还真是蹩脚的表演。

我当然爱过人,这一点没有人比葵姐更清楚了。

我有着深爱的人,我期望着她能够永远的幸福,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才回到了冬木市,我才回到了这个自己逃离了的地方,我才接受了一直拒绝的魔术传承,我才任由着那些恶心的虫子在体内穿梭,我才顶着剧烈的痛苦召唤英灵。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冒充葵姐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为的什么,才参加的圣杯战争啊!”

间桐雁夜的嘶吼,让心中绝望的远坂葵愣住了。

她说不出任何话来,除了间桐雁夜嘶吼的原因外,更是因为她的脖颈被掐住了,被间桐雁夜掐住了。

无法呼吸,死亡的恐惧驱散了丈夫死亡的悲伤。

远坂葵双手用力的尝试掰开间桐雁夜的手,却是徒劳。

即使间桐雁夜的身体频临崩溃,可在最深的绝望之中,他还是爆发了生命残余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是远坂葵一个家庭主妇可以抵抗得了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丈夫死亡的悲伤又再次袭来,好在是在痛苦之中,不然只是有闲余去想一想,没有了父亲,在没有了自己,自己的女儿远坂凛要如何生活这种事情。

仅是想一想,远坂葵就会发疯。

“啊…!”

一声难听到极致的嘶吼从远坂葵的喉咙里发出。

间桐雁夜松开了手。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冒充葵姐的女人怎么样了,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他就当作是死了。

他站起身子,没有目的性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逃出了房间。

楼台上。

一直摇晃着红酒杯的言峰绮礼,终于是心满意足,他喝下了自己珍藏着的美酒。

以往的美酒,只能够带来本身的风味。

可在此刻,言峰绮礼才真正品尝到了酒水的美好。

眼前一阵模糊,

间桐剑臣从那特殊的视角里走出,用腹部力量艰难爬行的言峰绮礼,就离他不过是一步之遥!

间桐剑臣猛地站起,快速的拉开位置。

虽然刘大爷就在身旁,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拍打着胸脯,心中那特殊视角的后遗症还在。

间桐剑臣不是变态,不如吉尔伽美什疯,也不如言峰绮礼畜生,所以那种视角给他带来的感受,只有悲伤,并无其他。

他没有长出,因为他人的悲剧而愉悦的心。

“主君,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一直离开的迪卢木多回到了间桐剑臣身边,将身上背着的麻袋放在了地上。

从麻袋的开口处,可以看出里面的兵器五花八门,刀枪剑戟斧钺刀叉样样齐全。

“呼…”

间桐剑臣呼出胸间一口浊气。

他让迪卢木多携着麻袋,跟随自己走了大概二三十步的距离。

看着远方还在朝向自己爬行的言峰绮礼,握着手中一把质地不凡的长剑。

间桐剑臣叹了一声:

“可惜了,如此好的剑,就要染上那令人恶心的血了。”

如此说着,间桐剑臣将自己手中握着的长剑抛了出去,长剑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度,落在了言峰绮礼左边不足半米的位置。

“……”

间桐剑臣沉重的心情,都被自己的操作化解了不少。

“迪卢木多。”

“我在,主君。”

“你扶着我,”间桐剑臣指挥道:“给我调整姿势,确保可以完美命中目标。能做到吗,迪卢木多?”

“可以,只是……”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如此,迪卢木多便不再多言。

他靠近自己的御主,用手调整好他的姿势,在估算了自己御主的力量后,说道:

“也许会有误差,但命中的几率差不多已经是最大了,主君你只要用力的挥舞就好。”

间桐剑臣点点头,挥出手中的长枪。

咻!

完美命中!

“干得漂亮,迪卢木多。”

失去舌头的靶子,并不能发出哀嚎,只能够发出从鼻腔里产生的闷哼声。

不过,间桐剑臣可以肯定的是,言峰绮礼发出闷哼,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想要得到答案。

间桐剑臣当然不会满足他。

丢靶子的游戏,还在继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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