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三是小姨子

2015-05-03 作者: 桃花领袖
第17章 小三是小姨子

这些残留的划痕告诉宋海浪,他不是超人体。

正对着镜子发呆,玉石床上的猫崽子不高兴的翻了个身,冲着屋顶的白炽灯嗷呜一声,宋海浪明白它是嫌灯光太亮,要熄灯,夜猫子嘛。

刚才一人一猫面对面坐着,这货朝自己哈了几口气,被他哈过的部位划痕消失……

宋海浪赶紧冲到玉石床前,把后背对着小狸猫,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只猫崽子毫不配合,抱着小脑袋团成一个蛋,宋海浪在床边蹲了半天马步,一口气也没喷到,最后累得实在撑不住了,灰头土脸地回沙发上睡觉,后背好几道伤口,一碰生疼,今夜只能趴着睡。

睡着了做梦的时候,宋海浪还在咒骂那只傲娇臭屁损人不利己的小猫崽子……

只隔了一天,罗小鸟就溜了,给他老娘留下一角纸片,说他去项城拜师学艺去了,不学成不回来。

他奶奶逢人就抱怨,说孙子走得匆忙,穿错了衣服,把她刚上身的的一套斜襟褂子、绑腿裤穿走了。

知道内情的几个夯货笑得快疯了,罗小鸟担心有人在路上堵他,化妆成老太太搭顺风车去的项城,斜襟褂子一穿,假发一罩,裹着绑腿踏着布鞋,捏着嗓子扭着小腰,脸上用眉笔化了皱纹,点了老年斑,惟妙惟肖媲美相声演员。

走的走了,留下的继续看戏。

孙朝东始乱终弃,余家闹,宋家也闹。

余小美不仅是余满堂的亲闺女,还是老宋家没过门的儿媳妇,本来该水火不容的两家人,因为孙家这个共同的敌人,暂时结成联盟。

镇西头孙家气派的别墅外,连着好几天人山人海,唱大戏似地,孙天河领着儿子不知去向,家里只剩下他老婆谷凤琴主事。

孙朝东勾搭美女在前,翻脸无情在后,很不得人心,宋、余两家士气高涨,亲友团一度攻破孙家大门,冲进别墅里见什么砸什么,门窗、玻璃、家电、家具、摆设……全部砸得稀巴烂,要不是镇派出所长郑尚武领着人鸣枪震慑,连孙家的别墅说不定都要被一把火点了。

郑所长无力掺和三家人的烂帐,只在现场维持秩序,其它的不管,也管不了。

宋开山在镇上煽风点火,宋海浪在村里也没没闲着,兜里揣着罗小鸟留给他的几张照片,步行去余家找胡月娥。

支书娘子刚从镇上回来,一进村就冷着脸,旁人给打招呼也爱答不理。

自从余满堂荣升支书,胡月娥的尾巴就撅起来了,在村里的风评不咋地,闺女又出了这种丢人事,她疑心病重,觉得人人都笑里藏刀,当面笑脸背后笑话,一来二去,村民也就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顶头遇上了,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哈哈两声岔开话题。

胡月娥心里藏着一坨牛粪,看谁都是一脸屎相,迎面看见宋海浪,气得呸一声,张口就骂:

“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我家小美可被你坑苦了,你跟你那个混账老子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你缺德丧了良心啊……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胡月娥前边骂得有板有眼,骂到后来尾音高亢,撒疯哭嚎,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端了几年干部家属范儿,平常不屑学一般村妇哭天抹泪,这次因为女儿的事情绪崩溃,hold不住了。

宋海浪速度败退,捂着耳朵等这个女人嚎过了瘾,开口说话:

“婶,你是干部家属,站在道上哭哭啼啼影响不好,有事咱们去家里说。”

宋海浪气定神闲,有礼有节,这条村道上看似一个人都没有,院墙背后,旮旯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双耳朵眼睛,胡月娥骂他的话,他回敬胡月娥的话,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传遍全村。

胡月娥还是嚎,还是骂,歇斯底里像个癫痫患者,支书娘子的风度形象瞬间崩塌。

宋海浪不是泥捏的土人,火气也上来了,“婶,到现在我也敬着你是我婶,你骂我有爹生,没娘教,婶你差点就当了我的丈母娘,你教教我该怎么处理小美和孙朝东的破事?”

胡月娥柳眉倒竖,瞪着前准女婿:“谁稀罕当你这种败家子的娘!小美要跟朝东好,那是她的自由,你退婚就退婚,凭啥往死里作践小美?”

宋海浪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泼妇,冷笑:“婶,确实有人往死里作践小美,缺德丧了良心,可那不是我宋海浪,是你相中的好女婿孙朝东!”

不等胡玉娥撒泼,他抢先把话说完,“婶,你自己也说了不稀罕给我当娘,你中意的女婿是孙朝东,可他是怎么对你,怎么对小美的?我发现他俩的奸情,把人押出来亮亮相,村里大老爷们谁遇到这种破事,都得像我一样干!这样顶多让小美丢点面子,可孙朝东呢?他提起裤子不认账,当小美是什么了?”

胡月娥不吭声了,闺女被宋海浪捉奸,只要孙朝东不赖帐,许诺会娶小美,余家人照样扬眉吐气,偏偏,孙天河半路抽梯子,把余家晾在墙头上,上不去下不来,转着圈的丢人。

胡月娥自知理亏,擦擦眼泪,转身进了自家院子,宋海浪紧跟着她也进去了。

胡月娥大怒,手指着大门外:“滚!”

“婶,我来就是想给你送一样东西,完了马上滚。”宋海浪边说边栓上大门。

胡玉娥吓了一跳,这小子不会犯浑,想揍她一顿解恨吧?

几张不甚清晰地彩色照片,递到胡月娥眼前,她随意瞥了一眼,懵了——

胡兰花!余满堂!野种!

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堵在嗓子眼,噎得胡玉娥一句话也说不利索,差点厥了气。

这几张照片上,虽然不是余满堂和胡兰花啪啪啪的床戏,却比床戏更让胡玉娥绝望。

黄石镇上,男人偷腥不稀奇,偷完了乖乖回家,关起门来跟老婆孩子继续过日子,可有了野种,有了儿子,余满堂往后究竟拿哪边当家,就难说了。

要是再没良心一点,跟老婆离婚,娶狐狸精进门都有可能!

胡玉娥越想越绝望,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哭天抹泪都忘了,灰心若死。

宋海浪赶紧搀着她进了屋子,他低估了余满堂在胡玉娥心中的地位,万一这个女人想不开,寻死觅活灌敌敌畏,他就摊上事了。

“婶,你别着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胡月娥终于哭出了声,不像刚才撒泼大嚎,哭音低闷嘶哑,抽噎的动静很大,透着撕心裂肺的味道,余满堂干的这件混账事,是真伤她心了。

“婶,你别哭坏了自个啊,小美被孙朝东坑成这样,往后全靠你撑腰,你要哭出个好歹,胡兰花那个狐狸精进了家门,小美还不得被她折磨死?”

“她做梦!”胡玉娥狠狠攥紧两只拳头,伸到眼前,彷佛胡兰花已经被她攥在手心里求饶一样。

说起来,胡兰花还是她刚出五服的堂姊妹,十年前高考落榜,心比天高不想在农村苦一辈子,经人介绍嫁给县炼钢厂的职工汪向前。

八十年代末期的时候,城乡壁垒依旧森严,一个村姑就算长得再水灵,想嫁到城里也难,更何况县炼钢厂领导还承诺婚后给她办农转非,安排进厂工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问题就出在汪向前身上,他因公致残,瘸了两条腿,胡兰花图的是城里的户口和工作,汪向前图的是漂亮老婆,一朵兰花就这样插到牛粪上。

婚后胡兰花才发现,自家男人不止是瘸了两条腿,中间那条腿也瘸得不能再瘸!

媒人把汪向前介绍给她的时候,可没提这一茬,她想的也单纯,觉得未来的丈夫虽然瘸了双腿,好歹有厂里养着,月月领工资,她嫁过去以后厂里还给安排工作,只要生个孩子,熬到孩子长大就熬出头了,谁知道要守一辈子活寡!

觉得受骗上当的胡兰花,跟婆家狠狠闹腾了几场,汪向前还没说什么,婆婆撂狠话了,骂胡兰花就是他们老汪家拿城里户口和厂里工作买来的,不满意立刻卷铺盖滚蛋,多的是她这样的村姑上赶着嫁给汪向前。

胡兰花进退两难,好不容易熬到进了炼钢厂上班,这里青壮男职工多,知道汪向前有隐疾,经常骚扰调戏她,有胆子大的还敢在夜班堵人,动手动脚。

胡兰花想过离婚,可是厂里领导跟她说得明明白白,一旦她跟汪向前离婚,开除工作是肯定的,户口也不一定保得住,胡兰花人单势孤,只能由着这些人欺负。

咬着牙熬了五六年,九十年代下岗潮刮到厂里,汪向前和胡兰花双双下岗,拿了一笔遣散费被撵出工厂,汪向前瘸着三条腿,两眼一抹黑,连他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说养活老婆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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