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事真不是我做的。”赵豫苦着一张脸哭诉道，“我是想过对付他们两个，但就算我真的动手，也不会拿个孩子出气啊。”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警察。”萧非城冷道，“有问题就找负责这案子的警官去好了。”
“消息一出来我就找过奚慕白了，可他不见我。”赵豫又急又无奈，可以说现在的舆论对他非常不利。
萧非城掀唇勾出抹冷笑：“人家奚警司要负责刑事部的四个下属部门，自然没时间搭理你。再说了，人家还没找你，你急什么？与其烦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拯救你的业绩。这一次，我可帮不了你。”
“那那……那要是江子骁他真裁了我呢？”赵豫急道。
萧非城似笑非笑地抬眼看来，眸中的讥讽几乎让赵豫站不住脚。他道：“那只能说明你真是不适合这一行。拿不出业绩，就是赵老先生也无话可说，更别提我了。”
“萧总。”秘书敲了敲门，“外面有警官要求见赵先生。”
萧非城移开目光，重新翻起手边的策划案：“你还是快些过去吧，免得让人等久了更值得怀疑。”
“大少爷，我……”
萧非城冷声打断：“赵豫，我现在负责的是银石。你该找的是你父亲，而不是我。但如果你的存在的确会对铭扬整体造成无法预估的损失，那么你就要做好准备。”
赵豫脸色发白，离开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过了几分钟，萧非城合起手中的策划，低声道：“这一次，你又要怎么处理呢？”
比起江子骁，他这里也没太顺利。刚开始他以为江城的案子会是个肉骨头，谁知啃了半天也啃不动。已经投了那么多精力和人力，撤离显然是不现实，到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而他直觉西城区的那个案子要更难办。不仅因为那块地本身就复杂，更因为上面还有个景市长压着。
白双一案，连日来警方都没有透露任何消息，所以传闻便朝着越来越夸张的方向进行。碍于舆论压力，其中的关键人物赵豫已经带薪停职。但除了这一点，银泰也好，铭扬也好，再没有其他负责人对这件事表过态。
受此影响，铭扬的股价开始波动。
毫无意外的是，江子骁再一次感受到来自董事会的压力。
“江总，我表哥那打听不到……”端皓低头，“听说主管下了死命令，但凡透露一星半点给外界，就直接从亚述除名。”
“陆城？”
端皓摇摇头：“不是，是另一个主管人事和管理的，叫邹逸。比起陆城，他才是露面多的那个。一般涉及到亚述的公众活动或是国际会议，都由他出面。”
“赵豫那儿呢？警方不是找过他谈话？”江子骁沉吟片刻后问道。
端皓脸色登时变得难看：“那天他回来我就问过了。他不肯说太多，只说照例问了些不在场证明等基本问题。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非得让银泰被围攻么？”
江子骁也看过最新的报道，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全在批判银泰的“狼性竞争”，其中细数一桩桩所谓的黑幕交易甚至连泯灭人性、狼狈为奸这样的词都用上了。他看了都觉好笑，银泰明明是只羊，却被人骂成狼。
“对外公告，说现在针对银泰的所有不实指责，银泰将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力。”江子骁刚说完，秘书的声音便急急传来。
“江总，出事了！白苏和白凯两人现在就在楼下，要求见银泰的负责人。十分钟不出现，他们就……就点燃随身带着的硝化甘油！已经报警了，不过怕记者会来得更快。”
江子骁拧眉，起身时道：“把这两人的资料调给我。”
赶去楼下时，大厦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江子骁一边在手机上查看两人的档案，一边拨开人群向里走去。
“我就是银泰的负责人。”挤进去后，江子骁对两人道。
白苏怀疑地看了眼，问道：“你是谁？负责人不是赵豫那个混蛋么？”
江子骁显然没料到她会不认识自己，愣了一下。而这看在白苏眼中却是心虚的反应，她按下打火机，怒道：“让赵豫出来！”
“我是江子骁，接手银泰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至于赵豫，他前几天就停职回家了。你要求见负责人，我出面是没错的。”
“我凭什么信你！”
这难道是失去女儿的刺激太大？否则怎么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
江子骁缓了缓，道：“你可以问他们。我想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也清楚赵豫是不是停职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白苏红了眼吼道，打火机离白凯手中的黑瓶子更近了。
若不是面前的情形太过危险，江子骁简直忍不住要吐槽了。
幸而这时来了救星。
“白太太还记得我么？”奚慕白出现，仍旧是一身警服，带着白手套。其他警员跟着开始疏散围观群众和世纪大厦里的工作人员。
江子骁暗中环视一圈，悄悄松了口气。记者都被隔到街尾，而且除了警方，他还认出了亚述的标志，想来那些穿着防护服的就都是亚述里的人了。
“既然司法不能为我女儿主持公道，那我就自己来！”
奚慕白笑得一派闲适：“难不成你认为是赵豫杀了你女儿？”
“除了他还能有谁？”白苏厉声反问，“他一直叫嚷着报复我。自从我换到融科，威胁信几乎就没断过！”
“证据呢？如果白太太有证据不妨公布出来，正好让我们把案子结了。”奚慕白温声道。
白苏语塞，白凯则道：“他有动机不是吗？双双是死于辐射中毒，他完全可以设定好时间，或者干脆买凶。”
“不错。”奚慕白点头，在所有人变了脸色时又接着开口：“他找的人我都给你们揪出来了，可惜并不是凶手。”
奚慕白浅浅笑出：“而且说起公道，白太太不是还在接受证监会的调查么？还有白先生，我记得这几年每年都有示威反对你的。说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比银泰造的孽更多？”
江子骁按了按两侧太阳穴，果真不能对奚慕白抱太大希望，他这是在劝人还是在刺激人？
“如今调查已有进展，你们是选放下东西等结果，还是选以涉嫌谋杀和恐怖活动的罪名进牢里去？”奚慕白道，明明是在笑着，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彻骨的冰冷与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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