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登山

明道逸踏足沙滩，只见那空桑山灵机盎然，有一股空灵气息弥漫，翠盈盈的藤蔓遮掩山体，枝头鸟语、草际虫鸣自有一番天然野趣。

等曹大娘将那珊瑚宝船缩小为鸡子大小收到一个锦囊中，一行二十余人便开始登山。明道逸不耐走路，盘旋在众人上空。珠女、贝娥拥簇着曹大娘和卫仙容缓缓前行。

众人身强体健，攀山越岭倒也轻松自在。洞庭湖群妖多少都有点法力，曹大娘更是积年妖修，若是施展手段，腾云驾雾，直达山巅亦非难事。但是清灵老人乃是妖族三怪之一，必须给予必要的尊重。

山脚之处，多是大叶乔木，藤蔓蜿蜒，如同虬龙。丛林密布，并无路途，可是众人行处，藤蔓簌簌而动，自动闪现出来一条通道。

趁着登山，明道逸又问起关于清灵老人的事迹。明道逸只知道这清灵老人位列妖族三怪，法力高深莫测，屡次转世重修，每次都能重修臻至地仙。据小公主所说，这清灵老人似在琢磨无瑕道体的修行法门，欲为天下群妖踏出一条完美筑基的道路。

平日里曹大娘的嘴怎么都停不下来，难得明道逸这鸟妖愿意听她唠叨，当下兴起，便说道：

“清灵老人辈分奇高，谁也不知他具体开灵年月，甚至就连本体真形也不能确定。他老人家虽然从来没有收徒，但是妖族同道承他恩惠的不在少数，就连咱们妖族星帝亦尊他老人家为半师。”

“他老人家饱识博览，胸怀无穷法。天下群仙都揣测他已经半只脚踏入金仙境界，只是放不下咱们妖修同道，才没有脱劫飞升。”

“经年以来，他老人家已经转世八次，每次都是投生妖类，飞禽、走兽和鳞甲都做过不止一次。”

说到此处，明道逸忍不住插言道：“清灵老人历劫重修，难道就没有胎中之谜？”

轮回转世哪有那么容易，一般来讲必有胎中之谜。明道逸倒是好机缘，因着至宝禹鼎的缘故，今生并没有经历蒙昧阶段。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修行中人亦是如此，若是连续五次不能觉醒前世宿慧，那么就会永远丢失那些修行心得。所以一般修士绝不会轻涉轮回，即便是混得再不如意，终究是修行中人。若是不慎跌入轮回，说不得下一世会投胎什么物种，有些妖族修士转生成人，即便是觉醒前世记忆，也难以再次踏上修行路。

即便是讲究积福德，修来世的佛门，也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四大皆空，空而非空，谁也不能保证来世能有今生的福缘。

曹大娘脸焕容光，与有荣焉道：“清灵老人拥有一件先天灵宝‘太乙清光轮’。这件灵宝还是星帝在世之时帮助他老人家祭炼而成，也是唯一一件不在佛道两家掌控中的先天灵宝。”

明道逸这才恍然，先天灵宝位比金仙，金仙已有不朽灵光，转世历劫真灵不昧。清灵老人定然已将太乙清光轮祭炼成了本命灵宝。

只是仍然疑惑道：“祭炼？先天灵宝不是先天成就吗？后天祭炼的只能是后天灵宝啊！”

悠然自在的卫仙容轻笑道：“一般来讲后天灵宝难以晋升先天，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其中最容易的有两大途径，一则乃是器修阵修之路。器修阵修以本命法宝和阵图为根本，若是根基扎实，在晋升金仙之时有机缘能够令本命法宝和阵图晋级先天级数。”

“二则为献祭之法。想当初空桑山乃是东海十三福地之首，本有机缘晋升为仙家洞天。清灵老人放弃了那机会，选择将自身第一世本体祭炼的法宝太乙清光轮晋升为先天灵宝。”

明道逸听得此言大长见识，这些都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仙家逸闻。心道若是自己有那机会，恐怕也会和清灵老人做出同样的选择。

洞天虽好，可以自成世界，逍遥自在，不履凡尘，不惹劫数。可是同样也是牢笼，捆缚着自己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更何况历次天地重劫都验证着一句话，人在家中座，祸从天上来。若能有一件先天灵宝傍身，才是真正的立世根本。

一行人交谈之际，业已到达山腰。只见此时植被又有变化，满山尽是翠莹莹的碧竹，洁白的霜粉布满竹身，将群山竹林染成玉色，有那年岁深的还散发着晶莹紫光。

与众人平行的远方，云雾蒸腾，光霞辉耀，变幻莫测，瑰丽玄彩，直似来到了神仙家乡。

这时曹大娘又讲道：“清灵老人每次转世都会举办转生大会，将这一世得来的奇珍仙草，祭炼的法宝灵丹尽数送给有缘人。这转生大会实为咱们旁门妖修的盛会，不知有多少散修小妖在这里得到机缘。”

“只是第五次转生大会被那道门弟子叨扰，竟然改了规矩。设置了武试和道试两层关卡，只有通过两次比试的修士才能得到清灵老人的藏珍。”

说道此处，曹大娘显得愤愤不平，“要我说清灵老人对那道门中人太过客气，咱们妖族盛会关那道门弟子何事，一个个不要脸皮地前来抢夺机缘。”

明道逸一听此言，惊诧不已，这妖族的转生****还要和那道门弟子竞争不成？倒是不知此次能否见识到道门优秀弟子。

卫仙容劝解道：“我听师父说清灵前辈此举也是为了和道门打好关系。如今佛道昌盛，妖修式微，一个不慎，便会惹来倾族之祸。”

曹大娘仍是不平，“可那道门弟子也太过得寸进尺，不知进退。设定的规矩对他们有利，清灵老人三十二件藏珍会被他们卷走一半，真是不知羞耻。”

明道逸疑惑道：“清灵老人的道场怎会容许他们放肆如斯？卷走一半藏珍对咱们妖修太不公平了吧？”

曹大娘眉毛一挑，冷声回道：“武试和道试各自发放十六件藏珍，灵丹、灵符、法器、功法皆有涉及。两场比试的第一名能够挑选三件藏珍，第二至第五名每人挑选两件藏珍，第六至第十名只能挑选一件藏珍。”

“那些道门真传弟子自小就接受系统教育，无论是武还是道都比咱们妖修优胜一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