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级天赋

秦天佑看着方俊走到十丈开外的一处长廊，绿荫环绕，与几名学院的老生在那里随意闲聊，有说有笑，却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自己这边，显然有意要看自己出丑。

既然没有再来惹自己，秦天佑也懒得去管他，继续等着漫长的队伍一点点缩短，他没来由想起自己以前玩过的手机游戏贪吃蛇，只不过那个是一点点变长，而这个刚好相反。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另一条队伍长龙前面测试处又是发出一阵惊呼，秦天佑下意识抬头，没有想到那人声鼎沸处还是一位熟人，正是前不久坐骑血凤马发疯的那位校尉千金，黝黑的感应石青光闪烁，又是引来一阵艳羡。

燕青雪一头短发一身男儿装束英气勃发，飒爽飘逸，犹显女子豪气，一些男生口中赞叹的同时目光炙热，要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娇柔女子的，想来若是她再穿上一身甲胄，骑着俊逸绝尘的血凤马，绝对能让他们疯狂不已。

“果然是一位彪悍的女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入学院，想必应该不难吧，记忆中咱们大梁国还有好几位女神将呢，都是沙场上以一敌万的猛人啊。”秦天佑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不再去想其他，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白云深处似有一点黑墨。

他有一丝担忧，因为他知道，方俊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仍旧像一条毒蛇一般盯在暗处，纵算暖融融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他还是会觉得心底深处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寒。

敌人很强大，的确是这样，但秦天佑觉得还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盲目积极的乐天派，或者说，他还没有这个自信，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不够，尤其是他连自己是否可以修行都还没有确定！

终于一个多时辰之后，他的队伍前面只剩下了少年老成的沈毅一人，沈毅虽说在秦天佑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今年只是来试试运气而已，但临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想要从秦天佑那找一点安慰。

“秦哥儿，你说，我能让那石头发光吗？”

秦天佑对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印象还不错，打趣到：“感应石就在那里，你握一下不就知道了。”

沈毅还是有些没底，委屈道：“我这不是怕感应石万一坏了，岂不是要埋没了本少侠的绝佳天赋嘛。”

秦天佑刚想说话，就听到那位负责考核的孙姓老师怒道：“磨磨叽叽干什么呢，还考不考！不考就下一个。”

“我考，我考。”说完，沈毅赶忙将那块拳头大的黝黑石头握在手心，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生怕看到石头毫无反应的模样，却又心痒难挨，偷偷眯着眼缝打量。

等看到那石头发出微弱的青光，沈毅忙睁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确定无疑之后就差没有拿着石头沿着考生队伍挨个通知过去，欣喜若狂之后又是长吁短叹，主要还是因为孙老师毫不留情地让他放下感应石，赶紧滚去下一考场。

临走之前这家伙还不忘对秦天佑说了一句，“秦哥儿，我先去前面给你探路了。”

秦天佑对他哭笑不得。

终于轮到自己，他反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什么也不去想，就像一面宁静到不泛起半点涟漪的湖面，伸手去拿那一块入手冷暖适宜的黝黑石头。

或者是他太过于平静了。

完全没有一点大部分考生那样的神态忐忑紧张，也不像那位天资绝顶的羽火一样有些居高临下的冷落，他只是很平静，平静得让其他人有一刹那的出神，那一瞬间，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在考场，而是在一方湖畔。

那位叫做孙乐至的孙姓老师也是眼神异样，总觉得有一丝奇怪。

秦天佑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让自己不去想任何东西，努力忘却所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到来了这个是世界后前所未有的宁和平静。

感应石握在手心，他能感觉到那块石头仿佛活过来一般，从中流出两道细流，一股凉爽，一股温暖，速度奇快，顺着自己的手臂，绕过肩胛，直入丹田之上，更准确的说，是丹田之上的幽府。

他没有选择抗拒，因为他知道这块小小的感应石并不会伤害自己，那两道溪水般的涓涓细流没有丝毫恶意，只是单纯地从他的身体中走了一遍，一进一出，从他的记忆和所读书籍中了解到，那应该是天地间存在的文运之气和武道之气了。

广袤的幽府之中，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点光亮，近了看，是一枚圆圆的小球，就像一枚被包裹住的种子，散发着纯白的光芒，有一角突起，如同探出来的芽儿，两道细流辗转的瞬间，微不可察地，那芽儿又探出了几分。

然后，便是一片白光大作。

耀眼得就像闪光灯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只不过白光并没有像羽火的蓝光那样维持太长的时间，只是一闪而逝。

很多人目光呆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有的人还以为是阳光照到镜面上，刺了自己的眼睛，但问问周围的人，居然发现都和自己一样，这就不太可能是自己的猜测了，难道是妖族入侵？

总之短暂的寂静无声之后是更热闹的窃窃私语。

孙乐至也是极为难得地惊诧加愕然，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阵强烈的白光从感应石从发了出来，直到此时，那块黝黑的石头表面还是凝聚着一圈淡淡的白光，显示出握石之人的天赋和境界。

这由强变弱的光芒他还可以理解，或许是境界不稳，停留在晋级的边缘，尽管那刚开始的强光确实匪夷所思了点。

可这白光是怎么回事？天赋等级中有白级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或许是方才秦天佑表现得太过于平静了，许乐至脱口而出，疑问道：“这位同学，你是白级天赋？”

秦天佑放下感应石，想了想，自己也没印象：“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老师，请问我可以进入下一个考场了吗？”

许乐至犹豫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阻拦的理由，因为这一道考核的规矩就是只要能让感应石发光便算作通过，尽管这位同学发出了奇怪的白光，但总算符合了规则，再说想要进入学院还要通过后面的考核，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只是提醒道：“下一轮，文武试，二过其一即可，自己去吧。”

秦天佑行了一礼，然后走向了武试的考场，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更适合去哪一个考场，总归都去试一试。

一般来说，开了脉道的人都会选择相应的考场，比如书脉的会去文试，而剑脉的则多会选择武试，但其实更多的人属于尚未开脉道的一员，学院的考生一般在十二至十五岁之间，而十二岁是觉醒脉种人数最多的年纪，除了极其稀少拥有天赋血脉的人会觉醒的更早以外，没有人能够打破桎梏。

而十五岁又是一个分水岭，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让人帮忙开脉道，都会选择自主开脉，因为强行开脉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影响，而数万年的历史也证明，一旦过了十五岁还没有开脉道的人，多半也是那些红级或者橙级天赋的人，他们天赋不佳，开脉道无望，这才会无可奈何地请人帮忙灌顶开脉，所幸这一步是可以别人帮忙的，但到了凝聚成形的时候再也没有如此好的事情了，除了看天赋以外，也需要自己更为勤勉努力才行。

秦天佑这一走，后面的考生顿时如炸了窝一般，他们不是观察仔细的孙老师，也没有将他的测试与那眨眼之间白色亮光联系在一起，但他们看到了秦天佑手中黑石微弱的荧光。

还是白色的，他们听都没听说过，难不成是作弊不成？

“考官大人，刚才那位同学是何种境界什么天赋，为什么他能够进入下一轮考核？”

顿时有胆子大的人提出了异议，当然多半是对自己太过于没有信心，以至于看不得别人如此轻松地就此通过，若是天赋异禀倒也算了，可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明显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如何能够服气？

“我有必要和你们解释吗！下一个！”

孙乐至笑了，一个个吃不到葡萄也不想让别人吃到葡萄的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心胸如此狭窄，真不知道这些人长到了有什么用，他也懒得教育他们，只是连带着记录的时候也没给后面的同学好脸色。

只不过那几个出言挑衅的考生似乎相当不知好歹，继续叫嚷道：“考官大人，你这是舞弊，我们都看到了，那位同学根本连红光都没有发出来，可想而知，那人连红级天赋都没有，学院可以让这样的人进入吗？”

孙乐至一拍桌子，吓得他们一缩脖子，赶紧噤若寒蝉。

“到底我是考官，还是你们是考官？我说了不算，难道你们说了算？学院第一试考核规则，凡是令感应石发出光者皆算通过，你们在那里瞎嚷嚷什么，谁若是不想考，赶紧滚蛋！”

这一来，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秦天佑在转入武试考场之前，也是听到了那位考生的言语，白级不如红级？

“恐怕也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这么觉得了，白光由强变弱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七色彩光，要知道七种颜色的光合在一起才会成为白光，这样的白光又岂能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