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传授

第三十二章

桑婆婆略一顿挫，拉下脸道：“就算如此，你也应该知道祖上订的门规，其中两条：一，桑家之后，不可将武功传与外人。二，不可随意出山杀人？若违背，必遭最严家法，轻者逐出家门，废出武功，重者交与官府罚判。”

“知道。所以才来找您啊。”

“什么意思？”

“桑家家族中，您最年长，若破掉一些门规，量想没人有异议，因为桑家本来人丁就不兴旺，现在除了您就是爹娘和姐姐，又何必要遵守呢？”

“阿巧，你好放肆。竟公然抵毁祖宗订下的门规。”语气之中充满怒意。

“婆婆。我没有。”桑阿巧嘴一嘟，又道：“您想想，您孤身一人，若不收徒弟，那，那“绝缘掌”以后岂不就此埋没？”

这一句似乎点中桑婆婆要害，她不再言语，脸色凝重，默默收起碗筷，扭身离开堂屋。

“阿巧，你爹难道不会“绝缘掌”吗？”赵无梦有些奇怪地问道。

桑阿巧摇摇头。

“为什么？”

“先祖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绝缘掌”只能传女不传男。”

“也就是说，你祖先桑无痕及他三位夫人的功夫，除了“绝缘掌”，其它都可以传给男性。”

”是的。”

”那你爹岂不身负”追魂掌”、“吸魂掌”、“无形手”及“相思泪”剑法、“仙形鞭”？”

“对呀。”

“这几种功夫中的任何一门，都足以傲视江湖，他老人家能全部拥有，真算的上当今天下第一高手了。”

赵无梦大赞一声。

”什么虚名可能对我们整个桑家来说，都视如粪土。否则，早就现身江湖，几代人氏也不会默默无闻地隐居山中空度一生了。”

桑阿巧略停顿，又幽幽而道：“无梦哥哥，你说几种功夫中的任何一门，都足以傲视江湖，这句话大错特错。”

“错？”一字绝对带着惊异。

“现在桑家，除“相思泪”剑法可以做到，其它武功，那就另当别论。“

“为何要这样讲？按追艳君写的书中描述，“追魂掌”和“吸魂掌”与“相思泪”剑法简直不相伯仲啊。”

“在祖先桑无痕手里，我不否认。可你也应该知道，“追魂掌”和“吸魂掌”要凭借绝世内功催动它们，方能与“相思泪”剑法平起平坐。”

”明白了，你意思，后代之中没有一个人有他的那种深厚内功，包括你爹。”

桑阿巧点点头，道：”当初祖上是通过一种奇特的药物来泡澡，才得到了绝世内功。可惜，这种泡澡药物配方，至今没有一个人知晓。”

”嗯，我记得书中写桑无痕自己都不清楚。”

“正是这个因素。所以，后人不管付出多大努力去练，都达不到那高度，“追魂掌”和“吸魂掌”不仅与祖上相差甚远，甚至一代不如一代。”

原来如此。

赵无梦惋惜之间，桑婆婆进来。

桑阿巧一见，有点撒娇道：“婆婆，求您了，你就打破门规吧。”

她没回语，用平和的目光足足看了赵无梦四五分钟，然后微微叹一口气，走到一粗布门帘前，一扒开，语气平静：“你们随我进来。”

桑阿巧大喜，一拉坐在椅上有点懵圈的赵无梦，边迈足边道：“快跟着，婆婆已经答应收你为徒，现在要打通你任督二脉，灌输内力。”

是，是吗？

他怀着疑问暗吐二字。

......

房间不大，但空荡。

可能是专门练内气的地方，除了一个大大蒲团，再无它物。

桑婆婆慢步走到蒲团前站定，一扭头，慈祥目光中充满一种悯爱。

“无梦哥哥，快拜师啊。”

桑阿巧的提醒，自令赵无梦再无任何顾虑，身子连忙一弯，双腿一跪：“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言完，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桑婆婆一把将他轻轻扶起，脸带笑容，舒缓而又柔和道：“无梦，老身今日看在阿巧份上，破掉一二百年的门规收你为徒，希望你以后跟着叫什么风知秋的女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为国。”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但也要记住，老身不管灌输你多少内力，还是教“绝缘掌”功夫，都称不上顶尖。仅仅只能挤身一流高手行列，若想青出于蓝胜于蓝，那就靠你以后造化了。”

“徒儿一定勤加练习。”

“好了，闲话不叙，现在你盘坐蒲团上来，双手平膝而放，憋足一口气。”

“是。”

赵无梦依言。

桑婆婆不再说语，手一化掌，轻轻放在他头顶，随即，面色一凝，五指微颤，猛然往下一压。

顿时，掌心释放出了一股内力，令赵无梦感觉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整个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被某种物体吞噬了一般，令人难受之极。

桑阿巧看见他脸瞬间涨的通红，额头硬生生出现丝丝汗水，不禁口吐玉珠安慰道：“无梦哥哥，忍着。”

又不是取我性命，忍不住也得忍啊。

赵无梦暗暗回一句，便咬紧牙关强持。直到腰间有了一种胀痛，一种欲罢不休的胀痛。

桑婆婆才缓缓收掌，自语一声：“嗯，任督二脉已经打通。”

桑阿巧内心大悦，刚想俯身对脸色苍白的赵无梦说一句恭喜，却瞧到婆婆极快侧身，盘膝而坐赵无梦眼前。

唉，我着那个急干嘛？一切还没结束呢。

心念同时，耳朵传进了话语。

“无梦，把手化掌朝前平推。”

“是，师父。”

桑婆婆见他照做，双手一迎。

当两人掌心相合，一股真气从赵无梦手臂直窜体内，然后迅速聚成一团滚动。

并且，它像雪球一样，越聚越大，也越滚越快。

不过，令赵无梦奇怪的是：没有感到一丝难受。

就这样过了约五分钟。

一旁静观的桑阿巧发现桑婆婆的眼闭着，脸上呈现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落。

显然，属内力输出造成。

婆婆该不会虚脱吧？

桑阿巧心一紧，紧接着一转念：应该不会，她老人家肯定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