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必输无疑

2020-03-20 作者: boss有毒
第6章 必输无疑

苏简不自然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手链,视线慢慢地自面前的绿茶移到对面办公桌上,桌上铭牌上三个烫金字:何铭哲。

这是江城最知名的心理医生,只是苏简不曾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帅气。

办公桌后的男人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似乎察觉到苏简的视线,刚一抬头看来,苏简便重新低下了头。

“我的咨询是按时间计费的,如果苏小姐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就请不要浪费自己的金钱了。”何铭哲头也不抬地道,几缕碎发挡在干净的额头上。

“就算你的病人去世了,你也要继续对他的家人隐瞒病情吗?你只要告诉我,我爷爷找你究竟是为什么就好。”苏简死攥着玻璃杯,她不理解何铭哲对自己的隐瞒。

今天一早喻言和她就驱车来了这里,她不想一无所获地回去。

何铭哲终于抬起了头,清澈见底的双眸直视着对面的苏简,淡淡地道:“你爷爷的确有某方面的心理问题,不过我是不会为你出庭作证的。”

苏简唰地站了起来,几步冲了过去。

“何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简的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探身逼近何铭哲,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凌厉如刀。

何铭哲丝毫没有任何惧意,坦然地抬头同苏简对视着,双手交叉搁在桌上,悠悠地道:“你爷爷的意识清醒,他的心理问题不影响那份遗嘱的效力。——我下一位病人的时间到了,苏小姐想必不想被保安架出去吧。”

苏简听了不禁一怔,自己的目的竟然被他一眼看穿。

“我爷爷的心理疾病……是什么?”苏简咬牙道,又逼近了何铭哲一寸,后者脸上的表情终于动摇了一瞬。

“一个噩梦,这个噩梦源于他一个错误的决定……”何铭哲盯着苏简一字一顿地道,“你不应该再继续调查下去了,死者为大,你应该听从你爷爷的安排,那些遗产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苏简冷笑一声,后退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良久讥嘲道:“卓才衍给了你多少钱?”

何铭哲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张口刚想解释,苏简却已经转身夺门而出。

他甚是苦恼疲惫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间,皱眉道:“你都听到了吧,——她这样一意孤行,你还有什么办法?”

他的话音未落,镶嵌在墙上的书架竟缓缓被推了出来,神情阴郁的卓才衍慢慢地从暗室里走了出来。

他和何铭哲认识的事苏简并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猜到呢?卓才衍也是苦恼的按了按眉心。

这丫头三年前也没这么聪明啊。卓才衍暗笑,不知自己该喜该愁。拿起桌上苏简搁下的绿茶,玻璃杯缓缓地散发着温热,静静地看着里面茶叶的沉浮。

“你还有什么主意吗?继续让她这么查下去,你不怕她瞎猫撞上死耗子啊?”何铭哲皱眉问道。

杯里的茶叶缓缓沉入杯底,卓才衍低沉着声音道:“不怕,老爷子的安排滴水不漏,就连我也被算计了进去。就算她非要打这场官司,她也是必输无疑。”

“怎么样?”喻言从大厅的休息椅上站起来,快步迎上刚出电梯的苏简,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便有了猜测,张口安慰道,“没事,我们还有时间,时间很充足。”

苏简仿佛才回神,呆呆地看着喻言,喃喃发问道:“何铭哲被卓才衍收买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泪陡然从眼眶滚落,苏简愣了一下,赶紧抬手抹去,勉强笑了笑,低头躲开喻言快步朝外走去。

喻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眼底满是疼惜。

回到苏家别墅后苏简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秋日午后的阳光仍旧暖得炙热,可她还是觉得身上冷得可怕。

何铭哲说的那些话令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卓才衍,只有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况且他又怎么会猜到有关遗产的事,而她说那话不过是想炸他一下,何铭哲的反应却真实地告诉她,她猜对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卓才衍在阻拦自己调查有关爷爷的事!

“一个噩梦,这个噩梦源于他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不应该再继续调查下去了,死者为大,你应该听从你爷爷的安排,那些遗产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脑袋再次回想起何铭哲的话,苏简又是深吸一口气,指尖深陷掌心的肉里,尖锐的疼痛感仿佛是一种惩罚。

她为的不光光是遗产,爷爷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自己,而她一定要查出来!

一辆黑色宾利默默地停在苏家别墅外的甬道上,院子里的梧桐枝叶伸展到了墙外,在车窗上映下斑驳的树影,车窗缓缓降下,那斑驳便落在了卓才衍的脸上。

“明天我会去,不需要提前安排……”卓才衍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苏简微微睁开眼,外面车子开过的声音吵醒了她,一起身便掉了不少的梧桐叶子。

快傍晚时候苏简接到了喻言的电话,遗嘱上的字迹经过鉴定没有问题,她没有多惊讶,卓才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问题的。

卫夫人那边又在催设计稿,苏简只得连夜继续弄设计图。

门铃忽地一阵急促地响了起来。

苏简搁下铅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走出书房,下楼看到显示屏里的那张脸,神情瞬间漠然。

苏父躺在客厅的毯子上沉沉地睡着,身子却不住地发着抖。苏简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一夜过去,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也没散干净。

“茹茹……”苏简听着苏父的梦话不禁冷笑,可下一步却是僵直、迈不出了。她惊讶地转头去看地上的男人,他嘴里仍喊着,并不是她的幻听。

几年了?有十年了,她不曾听到父亲再这样呼唤母亲的名字了。她想不通,他们当年明明那么恩爱,为什么、为什么……

杂志社的车已经在别墅前停了好久,苏简匆匆出门上车,满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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