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断手指毁证据

2020-03-05 作者: 袋鼠先生
第22章 自断手指毁证据

阳光之下,一只白皙的玉手穿过红帘。

轻轻掀开,旁边跟着马车的百花楼侍女马上前来。

撑起纸伞,在红帘处候着,生怕被刺人的阳光照射到一点。

踏出马车,雪色纱衣,撑起的红色纸伞被光透过,一层红色的光笼罩在身上。

百花楼这种地方虽牛鬼蛇神众多,但多数都是些达官贵人或有一财之力。

在这菜场之前看刑之人大多都是市井之人,别说花清寒了。

即使是三楼的挂牌姑娘,他们远观的机会都很少。

花清寒缓步向前,本来嘈杂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宽路。

因为气场的强大,无人敢靠近。

缓缓走到谢元的面前。

谢元抬起头,沉声道:“花楼主。。。。。。”

言未出口。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直接在谢元的脸上留下浅浅的红印。

他顿时咳嗽了两下。

但又怕自己咳嗽脏了花清寒的衣襟,憋了一下转身过去。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百花楼从未养出过作奸犯科之人。”花清寒收回手,清冷道:“你这一犯就是两条人命!”

谢元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低声道:“楼主也不相信我吗?”

“可是小旗大人所言皆是你一人推测,又如何证明我就是那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凶手?”谢元将手帕丢在地上说道。

陈七丢了个蚕豆在自己嘴里,过把瘾,摇摇手指。

“不要急,还有第二个案子。”

“还请花楼主入座。”陈七说完见花清寒还在一旁站着,便将椅子放了回去做了个请。

花清寒还是第一次看到,陈七如此的兴奋。

以往见到的他,如深渊死水般波澜不惊。

现在他的嘴角,竟勾起一丝弧度。

“第二个案子,三日前的贾统,在百花楼三楼行凶杀人。”陈七指了指刑台上那臃肿的身影。

“人人只知道脖颈上的淤痕,心道被贾统掐死。”陈七用手掐着自己脖子说道。

“但是自己的手下刚发生命案,明知自己在县衙的掌控之中,却还是要头脑一热犯下命案,贾统你似乎太傻了些。”

贾统转了个身面对陈七,连续磕头大声喊冤。

陈七继续说道:“等到仵作的尸检书信拿来,才知道这贾统被人下了毒。”

谢元猛地抬起了头,惊愕的看着陈七。

陈七与他对视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没想到。”

“西域迷魂香吸入体内一段时间就会消散,但是,你却不知死者身上尸体发凉,毒性久久挥散不去。”

“那也只能证明死者一人中毒,与贾统何关?”谢元嘴硬道,“我恰恰可以说是贾统下的毒。”

“明知故问!”陈七喝道,“来人,拿上来。”

陈七一挥手,见一名快班衙役拿来一户窗户,这正是百花楼内的纸窗。

只见那纸窗上有一破洞,破洞的周围还有黑色的污渍。

那破洞恰好能塞下一根空的芦苇芯。

“这正是从当晚出事的晴儿房间卸下,毒正是从这里下的。”陈七接过窗户,“西域迷魂香便是一缕香,战场之上燃之火盆便可,既然是一缕香,那贾统是呼吸之人,又怎么能不中毒。”

“使奇香迷失贾统心魂,这一招借刀杀人,便是你的第二案。”

“不能证明,咳咳咳。”谢元刚准备说话。

“毒自然是你下的。”陈七似乎猜出了谢元想说什么,便直接接话道:“证据的话,你可是发现黑色污渍用皂角也清洗不掉,将手指拿出来看看吧。”

谢元从一开始便用长袖罩住双手,行礼也是,递给陈七绣春刀也是,拿手帕也是,即使咳嗽握拳,也要在袖中。

对于陈七来说,他是不想让人发现证据。

“小旗大人可是认真?”谢元低下头说道。

“如果你问心无愧,大胆拿出来便是。”

谢元深深吸了一下,将右手拿出来,缓缓握住左手。

叹声气。

拉开袖口,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场内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是陈七也皱了皱眉。

一个手掌只剩下两根指头,剩下都用布包裹起来,那一层层裹布上还渗出鲜红的血液。

“小旗大人,昨夜甚是不小心,拉马车时没站稳,被柴刀切了手指。”

谢元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液,但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像是胜利方的嘲笑,似乎在嘲笑陈七的无计可施。

众人皆知他在瞎说,但证据被毁,又该如何求证?

县尉将怀中的大刀狠狠砸了下地,怒吼一声:“老子斩了你这厮。”

便要起身冲上刑台。

苏来舟一把将他拦下。

“但是大人放心,小人的手指上,肯定没有所谓的黑色污渍,因为都被那野狗整个吞下,怎么会有毒呢。”

谢元带着邪笑,苍白的脸庞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阴邪凶狠。

犹如那地狱的小鬼。

吃人索命。

“小旗大人,不知可还有治罪的证据,实在没有不如将那野狗的肚子剖开,证实小人没有撒谎。”

陈七也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这是治罪证据,可直接将他押入大牢。

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心狠至此。

“常常听说本县来个为国为民的锦衣卫,如此一见却只是这种冤枉好人的父母官吗?”谢元不依不饶地说道。

陈七像是挫败般扶下桌子。

“小旗大人,如何是好。”身旁的锦衣卫心急的问一下。

“先将他押到一旁吧。”陈七叹气说道,“先处理那件十年旧案吧。”

两名锦衣卫将谢元架起来,在一旁候着。

“锦衣卫就是这样当着百姓的面欺压无辜的人吗。”谢元被架起来时冲着陈七说道。“小人有何动机杀人,小旗大人是只想给小人扣上罪名吧!”

声音不大,依旧可以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谢元还想继续说下去。

但陈七挥了挥手,一名锦衣卫便在谢元的脖子上点了一下。

顿时哑口无言,像是失声了一半,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陈七冲着苏来舟点点头,苏知县显然会意,便拍下惊堂木。

全场寂静。

“就算这谢元所言不虚,但是。”苏来舟指向刑台上的两个人,“这二人也是戴罪之人!”

今天或许给大家的冲击过大。

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多亏小旗大人,才发现这二人身上早就背负着人命。”

“他们早在十年前在东村奸杀一名妇人,而且买通刑房撕掉尸格,这才让县衙定为悬案,这十年来逍遥法外,量你们也想不到会有翻案的一天。”

一听二人还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起了歹心,激起了民愤。

本来上刑场的时候,大家已经丢了一次烂菜。

但是想想这是个新案子,有新的发展。

不管了再丢一次吧。

纷纷从地上捡起菜叶,又丢了一轮。

口中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苏来舟将手往下压压,说道:“犯人赵虎、贾统,十年前你们奸杀一名妇人,可还认罪?”

只见两人对视了一瞬间。

“大人,这都是贾统一人作为啊大人!”

“大人!都是赵虎那晚见色起意,我是拦他的啊!”

“胡说!那夜那寡妇在门口洗衣,分明是你说打探过了消息,家中没人这才进去。”

“分明是你白日看上了那寡妇,让我去探探虚实。”

县尉大刀一震,厉喝一声闭嘴。

两人猛地低头,不再言语。

“十年旧案,自然不可能考究你们谁是主谋谁是从犯,你们只可认罪,听候发落!”县尉厉声喝道,威严尽发,将二人吓的腿直哆嗦。

“而且犯人赵虎,你已经将案发经过统统写进信中,证据确凿,还敢不认。”

“小人认罪。”两人颤颤巍巍异口同声道。

“你们又可知那寡妇育有一儿,那晚就被藏在米缸里。”陈七突然发声道。

二人如同亲生兄弟,同时抬起头,疑惑加惊讶的看着陈七。

“那寡妇一直都育有一儿,当年在你们砸门之时,藏于米缸之中,目睹了案发的经过,却不敢作声。”

话毕贾统哭了出来,满脸的悔意,“若是知道会有这般悔意,就是让我一年不碰女人也不愿再犯那错误。”

泪流满面。

“好好想想那妇人是怎么死的。”陈七冷冷道。

“那晚。。。。。。”贾统抽泣了一下,“那晚我还在她身上,但是她反抗的太激烈,我怕被人听到,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按住,差点被她跑了,赵虎随手抄起一把菜刀,就。。。。。。”

这时,坐在法桌上的花清寒已然了得,用只能陈七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这两个案子的凶手就是那寡妇的孩子。”

“也就是谢元。”

“他为了给母亲报仇,用了当年的方式,将柳儿晴儿的死嫁祸给这两个凶手。”

“可是如今证据被毁,却无法再证明谢元的身份,是当年寡妇的孩子了吧。”

花清寒一声轻叹。

陈七转身抬头看了看太阳。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陈七喃喃道。

远处一匹马停在菜场外,一声黑色官服的锦衣卫风尘仆仆快速跑到陈七身边。

伏于耳边说道:“到了。”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