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段誉之心里有所准备，依旧被这个噩耗打击得不轻！
李睿也是头一次听佳言提起死胎的事情，吃惊地望她。。。
佳言见段誉之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本就打算叫他制约傅颖，所以一股脑将实情跟猜测全盘托出。
“我先跟你说我知道的事，之后再跟你说我的推测。你要有心理准备。”
段誉之眼神沉沉，做了几个深呼吸，沉重点头。
“你，我还是信得过的。”
佳言又扯扯嘴角。
“多谢。”
她语气萧然，不比段誉之好受多少。
段誉之选择相信她而弃傅颖，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他跟傅颖之前还是一双羡煞世人的恩爱情侣，不过二年，已经人事全非。
“傅颖跟颜家有勾结，同整容成我的‘徐心怡’暗中配合，拉拢陆明珠做掩护，定计勾引李睿。这是实情，推测她们的目的是想取代我，进而控制李睿，目标直指大越江山。”
话一说开就容易了，段誉之不是蠢人，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佳言不必过多掩饰。
“傅颖自初次见我之面起，就一直不曾护过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孕‘妇’会有的本能举动，每次手想‘摸’肚子，都会僵在半空，十分诡异。这点你可以自己回去观察她。”
“她来第二天，我就仔细给她诊过脉，结果被她体内的某种气息或者力量冲击，若非我有宝物护身，就会受重伤。但是我师傅查过她的脉象，查不出来她体内任何不妥。因而，我的结论是，有某种不明物藏身她腹内胎儿之中。”
段誉之跟李睿都是一震，瞪大了双眼看她。
佳言缓缓点头。
“九成九的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十成十。综合推测，那东西有自己的能力及思想，可以跟傅颖沟通，可能以胎儿安危胁迫过傅颖。不过，我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说，从傅颖的表现看，她很有可能跟那东西达成协议，利用自己的孩子陷害我们。”
段誉之张嘴就‘欲’反驳，佳言挥手制止他，神态一点也不轻松。
“段誉之，我对傅颖怎么样你是清楚的，我不愿意恶意揣测她，不愿意像对待犯人似的监视她，我想救她，了解她的苦衷，解决她的烦恼。可是，直到今晚，我才终于死心。”
“傅颖她们今天晚上计划失败，‘徐心怡’暴‘露’重伤撤走，傅颖非但不打算收手，反而定下毒计，要害我流产。这是一心一意要打算除掉我，叫那个‘徐心怡’做睿王妃啊。”
段誉之咬牙。
“这也是你的推测？”
佳言冷冷摇头。
“计策早就被小翠探听来了。一会儿她就会过来找我，你且静心瞧着就好。段誉之，傅颖这样跟我们敌对，我只想出一个理由，她的身世可能跟敌国相关，因而将国仇家恨，放到了‘私’人感情之上。”
佳言叹口气，瞧着段誉之血红的双眼，有些不忍心，放软了语气。
“段誉之，我当你们是朋友，王爷也看重你，咱们相‘交’一场，我素来喜聚不喜散，所以，我郑重拜托你，试着挽回傅颖好不好？孩子没了可以再有，日子总要往前过。”
段誉之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对这些异状早有猜测，此刻也不过是经由他们的口，确认一下而已。
他又深呼吸几下，声带克制不住地发出呜咽之声，面上却极平静。
“她是受人胁迫的。”
佳言不拆穿他的美梦。
“那东西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我已经有了头绪。白天我诵读清心咒之时，傅颖腹痛不止，逃一般躲回静室，直直休息了半日方见好转。若是她愿意，我便对着她‘吟’诵上一年的清心咒又何妨！”
李睿不悦地攥住她的手，被佳言反拍两下，没叫他开口驳斥。
这主意，本就行不通的。
段誉之苦涩摇头。
“若你猜测是真，她真是敌国之人，仇恨的种子种下，便只会日加茁壮。她是钻了牛角尖了。连孩子都舍得，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了。罢了，由她去吧，国仇家恨？哈哈，强留不得啊。”
佳言苦笑，无力地劝他。
“或许我猜错了。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永远不敢铁口断言，有没有转机。段誉之，哀莫大于心死，别折磨自己。还是再想想办法。”
段誉之也‘露’出一个无力的苦笑，正待说什么，房‘门’被敲响。
段誉之眼神一变，带些抗拒带些期盼，矛盾得叫人瞧了心酸。
“不是傅颖。”
佳言低声解释一句，起身去开‘门’。
李睿引着段誉之去了净室梳洗，不想叫他失礼人前。
“父亲，这么晚还没睡？”
佳言开‘门’，把杜流风领到屋里。
夜里已经很凉了，杜流风却只穿了室内的夹衣，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的。
“谁在外头？跟杜茗说一声，父亲在我这里。”
白羽答应一声去了。
杜流风抱着温热的茶杯暖手，笑眯眯瞧着佳言给他身上披了一件李睿的外衣。
“父亲喜欢这山上吗？这里景‘色’不错，还算清净，只是不如咱们庄子暖和。父亲有没有去瞧瞧佛像？喝了山泉没有？味道倒很是清冽甘甜的。”
佳言瞧见心思纯净，一心爱护她的杜流风，心里头由傅颖而起的郁气消散而去。
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渣爹杜流风被她‘弄’成白痴之后，竟然又生出些神智不说，甚至还待她这样好！
就像是一颗透明的水晶，里头只能映出她这个‘女’儿，全心全意地想着她，爱护她。
难得，又惊喜。
这就是雏鸟情结吧？他自浑浑噩噩中觉醒一点点情感，就对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万分依赖信任。
就像是母子。
杜流风依旧笑眯眯地不说话，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佛经翻开，献宝一般递到她面前。
佳言惊喜地接过来，瞧着里头夹着的片片红叶不住惊呼。
“真漂亮！父亲你去看红叶了？这是特意送我的？太‘棒’了！啊，这片好美，红得真‘艳’！这片黄‘色’的也好看！这片形状颜‘色’完美得无可挑剔！谢谢！谢谢父亲送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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