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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定，李睿去跟皇帝告假，冯蓉抓着李睿调来的宫女详细交代着照顾贵妃的要点，佳言无所事事地去院子里散步。
香橙见她有空，上前来婷婷一礼。
“主子，布料已经取来了，先放在奴婢的屋子里。您现在要看吗？”
佳言想起昨日自己的主意，不可避免地就想起那场羞耻感十足的书房情事。
想起李睿的痴缠，已经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些羞人的情话，佳言哪里还不明白是误会李睿了。
只是李睿的怀疑洗清了，那么香橙突兀地来求她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异常。
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干娘还有奇葩全都看走了眼，是香橙这个平日里看着本分的丫头，自己心里头起了不好的心思，特意来给她心里添堵的。
可是，不是李睿的问题，那就只能从香橙这边找根源了。
佳言这一沉默，香橙心里头就开始发虚。主子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佳言瞧着树下洁净的石凳，缓缓走了过去。
“香橙你来，咱们坐着说会儿话。”
主子有令，香橙不敢不从，只是心里更加发慌。
主子平时也只是吩咐她们做事，闲聊都很少，今天是要跟她说什么？尤其还是在她跪求过王妃之后。
香橙心里头越想越慌，磨磨蹭蹭地跟在佳言身后低头走着。等她落座之后，终于承受不住心里的强大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动交代出一切。
包括冯嬷嬷跟她询问定亲之事，她并没泛起什么心思，只是后来安德川如何劝她，她心里越想越担心的事，全部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出来。
“主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每日跟着主子，您跟王爷之间的恩爱，奴婢都瞧在眼里。奴婢明白，没有人能插进您跟王爷之间的。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是瞧见您跟王爷的恩爱，也偷偷幻想着，能有那么一个男人，不求他多出色，也不求他像王爷对待您那般爱护奴婢，但是奴婢还是想着他能有王爷待您的一分心思待我就好。奴婢，奴婢是真的不想，给人做小，还要孤苦伶仃地自己个儿过下半辈子。”
香橙声音越说越低，脸上有着难堪的羞红，不过马上又急急接口说下去，再次打断佳言欲开口叫她起身的话。
“主子，奴婢后来也想明白了。或许是奴婢自己想差了，王爷从来没对奴婢表露过任何意思，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奴婢。这完全是奴婢的错，奴婢心里惶恐，本来就想着怎么跟您坦白，只是一直害怕，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今全部说出来，虽然羞臊难安，到底心里头舒坦多了。主子，奴婢是真心爱戴您的，奴婢肯把心都掏出来叫您瞧明白的。您千万别厌了奴婢。”
佳言被她连珠炮一般的语言攻击了一回，终于得到喘息的工夫，下意识地伸手揉揉耳朵，轻叹口气，招手叫她起来。
“你这丫头，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不明白我不喜欢人跪着说话的性子？该打！你这事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被人误导着想差了罢了。难得你面对这样好的飞上枝头的机会都不动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傻。”
香橙听着她平静的话，明白她没有生自己的气，这一关是赌对了，不由得安下心来，喜滋滋地笑着起身，嘴里轻巧地接话。
“您可别打趣我了。若是旁人，遇见这事儿，可能还真以为是天上掉金元宝了，日后多么风光，甚至做做日后凤仪天下的美梦。可是奴婢是近身伺候您的，瞧明白您跟王爷之间的恩爱，自然也就明白那梦啊，做了也是白做，自然就不肯浪费力气做了。谁要是想不开进咱们家的后院，那就是作摆设，下半辈子独守空房的命！您是好心，这才阻着像陆明珠那样的好姑娘进咱们家受苦，奴婢都明白的，可笑那些人瞧不明白，还在背地里说您善妒，简直恩将仇报，可笑至极！”
“有人在背后说王妃的坏话？”
李睿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吓得香橙腿一软，差点又跪下了。
她惶恐地低垂着头，先给李睿请了安。
李睿不耐烦地皱眉，重复问了一遍。
香橙战战兢兢地回答：“奴婢昨日回府里帮王妃取布料，从前门大街走回咱们府上的。确实听见不少议论咱们王妃的话儿，有些编造得离谱难听的，奴婢气不过，还冲上去跟他们理论过一番。只是议论的人太多，奴婢实在吵不过来，而且好像奴婢越吵，那些人越来劲似的，压根不肯好好听奴婢说真相，奴婢瞧着不对，就赶紧先撤了，回去办王妃交代的正事要紧。奴婢把这事跟慕容老夫人禀告过了，老夫人说她会想办法处理，叫奴婢赶紧回来伺候王妃。”
李睿眉头越皱越紧，与佳言对视一眼。
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他们动作的晚了些。
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制造谣言，目的肯定不难猜，就是想对付他们，甚至是想拉李睿下台，搞臭他的名声，叫他无法顺利接下太子之位。
这样一想，背后主使之人很快就呼之欲出。只是如同佳言说的，他们树敌太多，有利益冲突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若是一一对付监看，人手必然紧张。
偏偏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对佳言虎视眈眈，更加放松不得。
所以，若是有可能，还是要集中各个击破，一举捣毁主谋之人，擒贼擒王杀鸡儆猴，计策齐出，稳住局势，省得有心人推波助澜，浑水摸鱼，蠢蠢欲动地掺和进来，将局面搅得更加复杂！
李睿很快转过心思，对着畏畏缩缩的香橙冷声吩咐一句：“下去收拾行李吧，马上就要回府了。赶紧留意一下顺眼之人，把亲事定下，成亲之后再回来近身伺候！不知所谓！”
李睿重重责骂一句，羞得香橙满面羞红，又不时惨白一片，心里明白李睿完全听见了她之前交代的那些话。
王爷这样处置，算是放过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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