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皇帝命不久矣

今天她大大得罪了陆明珠，也不知道贵妃会不会更气她。毕竟贵妃走的就是讨好太后的路子，陆明珠肯定是贵妃着力拉拢的盟友。

虽说陆明珠激动之下，辱骂撕打她就等于伤了李睿和贵妃的脸面，贵妃当时不得不出面护着她。不过这风波到底还是要算到她头上的。

等回到贵妃自己的地盘，要怎么样找她秋后算账，很快就能知道了。

不过嘛，佳言对着身边含笑玩弄她手指的男人羞涩一笑，心里还是很感激他能赶来相陪的。

有他在，贵妃也会收敛几分，她苦头也会少吃些。

嗯，这样说起来，李睿这样高调秀恩爱，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别人会看在他睿王爷的面子上，也对她这个睿王妃爱屋及乌地多些顾忌才对。

佳言想明白了，又马上对着李睿递过去一个柔柔的眼波。

“坏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前头就是锦绣宫，就算心里感激爷，想跟爷亲热，也忍忍，等回去了爷给你随便摸。”

佳言脸一下子红透了。

心里的神兽群狂野舞动，毫无章法！

“才没有。不许这样冤枉我。”

佳言本能地小声反驳一句，使劲往回抽手，眼睛从飘动的垂幔缝隙里，偷偷打量周围人的神色。

李睿轻笑一声，使劲攥紧她的小手，瞅着她娇羞的神情，心里满是得意。

“安生点吧，你也不怕惊动了母妃，一会儿她要挑你的规矩就不好了。”

佳言身子一僵，微微撇嘴。

她可是牢牢遵循严麽麽的叮嘱，要表现得礼数生硬，来迎合这些贵人们对她的预设。她要是真的表现得太完美了，那才糟糕呢。

很快，布撵稳稳落下，李睿牵着她的手慢慢下来。

佳言打量一眼这锦绣宫，果然是锦绣天成，富贵无双！

贵妃早已先行进去了，佳言也跟在李睿身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给王爷请安，徐姑娘。”

一个大宫女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冲着他们福身作礼。

“多日不见，素珠姑姑还是这么好看。这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胭脂，你拿去用，管保还能守住咱们锦绣宫第一美宫女的名头。”

李睿亲昵地递过去一盒胭脂。素珠赶忙千恩万谢地收了下来。

珮儿刚上前一步想要继续散财，外头张德胜快步跑来，冲着李睿微微一弯身，很快站直，一甩拂尘高声宣唱：“皇上驾到！”

李睿赶忙拉着佳言跪了下去迎驾。

贵妃也急忙快步迎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头上的首饰倒是还没有全摘下。

“恭迎陛下。”

“免礼平身。思齐呀，你一去几月，朕着实想你。这不，朕与那几个老头子说完正事，就来看你，你果然在你母妃这儿。”

佳言近距离地偷瞧一眼皇帝，心里倒抽口气！

皮肤暗黄，斑纹密集，眼底隐有蓝青之色，鼻息粗重有声，颈侧腺鼓出凸起，身形看似稳当实则虚浮，声音发飘。

皇帝命不久矣！

之前在金銮殿面圣的时候，佳言有些紧张，也不敢抬头细看，给自己招惹麻烦。

皇帝又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瞧不清真实面目不说，就连声音都在宽敞的大殿内回荡，而有些失真。

佳言疑惑地又偷瞧一眼李睿，难道他不知道皇帝的身体情况吗？

李睿已经熟练地在皇帝跟前扮起父慈子孝的戏码。

“儿臣也想念父皇，还有母妃。母妃，你有没有做我跟父皇都特别喜爱的那道西湖醋鱼？孩儿去了一趟江南，可是忙得根本没时间好好吃一顿，馋得紧了。”

“有，有。就知道你们爷俩啊，就好这一口。母妃早就吩咐小厨房备下鲜鱼，只等你们过来吃了。”

贵妃喜上眉梢，亲热地一边搀扶住丈夫和儿子的一只手臂，就像平常恩爱人家那样，谈笑风生地往里头走。

佳言顿了一下，沉默地远远跟了过去，却没有进门。

素珠满意地暗暗点头，引着她去了偏殿休息，等候传唤。

佳言放松地坐下喝茶，听着正殿里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心思在转在刚刚发现皇帝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隐秘之上。

皇帝的病情如此严重，一望即知，太医院定期有人给他请平安脉，肯定早有发觉。

只是，他们清楚这病情的严重程度吗？

佳言垂下眼，收敛心神，飞快地翻找起近期大量浏览的许多医书。

奇葩缓缓给她传递着能量，佳言心神更加集中，大脑如同最先进严密的计算机，飞速翻找着自己想要的资料。

没有！

佳言吐出口气，有些疲累地轻轻按下眉头。

怎么会没有呢？

佳言疑惑地皱眉，很快又不死心地放慢速度，更加详细地自海量的信息里寻找相似的记录。

有了！

良久之后，佳言疲惫地闭目靠住椅背，手指捏着眉心。

原来是这样。

皇帝的病症绝对属于多种病症交集作用的并发症，很难说清楚，到底属于哪一种或几种明确的病症，也难怪这里没有相关记载。

甚至，佳言也因为是见多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对那种死亡降临的味道，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虽然说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经她心里下过死亡判决书的病人，做过一系列的精密检查之后，出错率不及千分之一！

皇帝的症状，就她粗粗猜想分析，应该也是某些剧毒药物的相互作用，造成皇帝身体机能衰竭的严重后果，此时定然已经无可挽回。

皇帝还能保持神智清明，甚至不会有明显的痛苦感受，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很多急症就是这样潜伏的。

也不知道太医们是怎么报告的，李睿看起来安稳得很，难道说，所有人都认为皇帝只是生个小病，采用的也是常规治疗，并没有加以重视？

佳言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扔到一边，皇帝早些去了也好，省得折腾得李睿他们几个儿子不安生，连带着她这个睿王妃也险象环生的。

佳言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皇帝这样一副日薄西山外强中干的德行，是怎样撒播龙种，以致丽妃有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