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似懂非懂地拍了徐心雅手心五下，然后被她拉着重新又给冯章认真认了错。
冯章又嘱咐他一句，叫他回去把写坏了的那张字，重新写一遍。
徐容端端正正地认真重写。徐心雅红着脸看冯章一眼，然后扭头就埋进佳言的怀里。
佳言微笑摸着她的小脑袋，看着李睿坐到身边，这才小声地问：“爷忙完了？”
李睿看着她作怪的样子，斜了她一眼，看看正认真写字的弟子，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着冯章感慨地一笑。
冯章轻哼一声，对他讨好的笑直接不理。
现在知道害臊了？当初闹腾他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懂事点？
不，现在依旧还是个不省心的性子！
李睿讪讪地笑。
徐心雅扭头看到他来了，吓得赶忙爬到佳言膝上，趴到她耳朵边着急地小声说：“姐姐救命啊！弟弟的师傅来了，别再叫他罚弟弟了，弟弟已经知道错了。”
佳言取笑地望一眼神情尴尬的李睿，同样在紧张的徐心雅耳边说着悄悄话。
“雅儿放心，你们已经受过罚了，这事已经翻篇了。他要是敢再罚你们，姐姐也不饶他。”
李睿离得近，对姐妹俩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微微眯起眼，眼里的意味十分明显：你想怎么不饶爷？
冯章轻咳一声，淡淡说了句：“一事不二罚。”
徐心雅眨眨眼，不明白地望着他。
佳言看看专心写字，一点没有分心听他们闲聊的徐容，轻笑着对怀里的徐心雅解释。
“一事不二罚的意思就是呢，做过一件错事，受到一次惩罚就足够了，不需要再被罚第二次。大人都发话了，雅儿还担心吗？”
徐心雅听明白了，放心地抿着小嘴儿笑。怕自己压累了姐姐，忙挣扎地要下地。
“姐姐你累了，别抱着雅儿了。雅儿重。姐姐，那马和雕儿在哪里啊？离得远吗？咱们要不要给他们带些吃的？他们喜欢吃什么？雅儿给他们带些果子好不好？他们会不会喜欢雅儿？”
佳言看着小姑娘哭过之后，还惦记着出去玩的事情，越说眼睛越亮，衬得那张哭花的小脸十分可爱，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走到屋角的脸盆边，给她投了毛巾擦脸。
“雅儿这么漂亮，没人会不喜欢雅儿的。他们在哪，姐姐也不清楚，大人会带我们去看。你想给他们带礼物很好。他们会喜欢跟你交朋友的。”
佳言细心地给她擦干净脸，打量着精精神神的小姑娘，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要出去？”李睿问了一句，看着佳言自然地照顾妹妹，眼神十分温暖。
“是呀，白云黑云都来了。爷也一起去吧。说起来，爷的马我还没见过呢。”
佳言领着徐心雅又坐回去，好奇地问着李睿。
冯章轻嗤一声。李睿尴尬笑笑，讪讪说：“爷喜欢坐船坐马车。御马监的马太多，一挑就花眼，烦。”
冯章又是一声冷笑，李睿面子挂不住了，低声嚷着：“师兄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孩子看着呢。”
佳言好奇地望着打哑谜的二人，这是有内情的意思啊。
徐容收好笔墨，吹干了写好的大字，小心爬下凳子，见到李睿也来了，微微犹豫一下，还是先把手里的字给坐得最近的冯章看了。
“还不错。”冯章扫了一眼，把手里的纸递给李睿。
李睿看得很认真，表扬了他几个写得好的字，又指出了几处问题叫他注意，转头看看一旁焦急等待的徐心雅，也就没有继续抽背他的功课，痛快地说：“好了，早课就这样。洗洗脸准备出去玩吧。君子六艺，可不仅仅只会死读书而已。”
徐容欢呼一声，冲着脸盆冲过去。
佳言看着他还没脸盆架高的小身子，坏心地抱着徐心雅，不叫她过去帮忙。
“姐姐！”徐容心急地转头求助，看到几人脸上的坏笑，迷惑了一下，转而明白过来。这些人是不会帮他了，就连二姐姐想帮他，都被大姐姐拦下。
徐容也不气馁，四下扫了一眼，吭哧吭哧地搬了床底下，洗脚时候坐的小板凳过去，麻溜地踩上去，刚刚好，举着手能够到水。
佳言跟李睿对视一眼，两人都满意地笑。
徐心雅一被姐姐放开，赶忙下地跑过去帮弟弟洗脸。
“这孩子不错。可惜还是没你小时候的那股机灵劲。”冯章叹息一声，眼神有些怀念。
“我那时候都多大了？还能习武呢。上房爬树什么没干过？师兄现在知道我那是机灵，不是淘气了？”李睿神色有些自得，终于得到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给点阳光就灿烂，脸真大。”佳言冲他吐舌头，站起来快步走出门。
“走了走了，玩去了！”
冯章又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起身跟出去。
李睿脸上做出的气恼模样散去，眼神温暖地看着冯章的背影。
师兄真的会成仙吗？那样，到底对他好不好？
言言说，喜欢一个人，就给他想要的。
他这样一直烦着师兄，扯着师兄不放，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可是，自私就自私吧。
师兄现在还没成仙呢，那就好好按照人样儿活！
他就要烦着师兄闹着师兄。成仙有什么好，跟他跟言言在一起多热闹？
就算师兄以后不想成亲，他跟言言有了孩子，师兄总不会嫌弃的吧？
师兄这么会教孩子，把他教得这样好，他的孩子交给师兄带，他很放心的！
很好！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他负责跟言言多生几个好孩子，师兄帮忙养！
皆大欢喜啊！
李睿想象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同样心情大好地跟了出去。
马车一路跑出去了好远，来到镇子外面一个水草丰美之地。
车夫拿出毯子铺好，摆上带来的水果酒水之类，然后赶着马车到了稍远些的地方，不打扰主子们玩耍散心。
“姐姐，马和鸟呢？”俩孩子已经讨论了一路，此时一下马车就四处寻找起来。
冯章一个唿哨，白云迅速停到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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