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障眼法

“我的娘哎，可吓死我了。”人都不见影了，许叶儿这才一屁股坐下，大喘着粗气叫了一声。

张氏也慢慢坐下，轻轻拿手捋着胸口。

“是啊，我这把年纪都有些受不住。怡姐儿快来坐下歇会儿。你呀，胆子真大。不愧是大家贵女。”张氏爱怜地轻抚一下她顺滑的长发，头顶的白玉簪在月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亏了褚夫人醉酒歇下了没有同来，不然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啊。哎哟，这天都快亮了，可是我这身子乏得厉害，只怕要歇一歇了。早饭怡姐儿你可要好好安排一下。叶儿，你也没办法准备了是不？”

“是。我这腿肚子都快转筋了。”许叶儿苦恼地揉着小腿，脸色都有些发白。

“没关系的。祖母和娘安心回去休息，早饭我直接去叫了那孙家面馆送来就好。那里的面，祖母不是都赞不绝口的嘛。”佳言轻柔地帮忙许氏揉捏着小腿肚，那肌肉紧张得十分僵硬，看样子是吓得不行。

“对对，那面很不错。我看人家都喜欢点那里的牛肉面，记得给贵人们点上，还有素菜的，鸡丝面什么的，多准备些，看大家喜欢什么也有个挑选的。”张氏赞同地点头。

“可惜那家面馆生意太火爆，位置难等，不然的话，直接过去吃不是更好？”许叶儿感慨了一句，眼神有些向往。“要是咱家的铺子开起来，也能有那样的人气就好了。”

佳言扶着她们起来，微笑着说：“咱家铺子大，只会比那更好。咱们回吧。这里明天就可以收拾着搬过来了。祖母和娘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咱们就可以回来住，后天咱们铺子就开张。”

张氏有些激动，兴奋地往下走。

“哎，这开张头一天，真要免费请大家伙品尝吗？那得准备多少食材啊？”

佳言拉住她，慢慢下楼，烛火也不管它，就叫它亮着吧，反正也只剩下一小截了。

“祖母不必担心，尽力准备便是。今晚过后，咱们家算是在这镇上立下脚了，镇上的人来捧场的肯定极多，但是真的敞开了白吃的必然没有几个。”

“对对，还是我怡姐儿想得对。怡姐儿，带我看看铺子去吧，祖母这还头一次来呢。”张氏兴致很高，一点困意都没有。

“祖母，明天就搬过来了，别心急嘛。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咱们别打扰了郭小姐休息。回吧。”佳言不得不搬出了郭彩云做幌子。

果然，张氏对鬼魂敬畏得很，低低告罪一声，拉着佳言俩人痛快出去，坐了马车回去了。

冯章李睿二人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客栈，此时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衣裳闲坐着等他们回来。

佳言把张氏俩人安顿睡下，回屋看一眼熟睡的徐容，如意正趴在桌子上睡着，想来是等她等得捱不住睡着了。

佳言把她轻轻推醒，不用她伺候，叫她脱下衣服在榻上睡下。然后出门问候一声李娇那边守夜的杜鹃，知道李娇醒过一回，又喝下一碗醒酒汤，喝了半碗白粥，然后又睡下了，这才安心地去了冯章李睿那边。

李睿自在地看书，冯章似乎在打坐练功，听到她推门进来，俩人都微微坐直身子，上下打量她。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佳言被看得有些发虚，低头打量着自己。

“是在看你这小小的个子怎么长的，怎么就那么多的心眼儿？看把那些人吓得。要不是我和师兄亲自参与了，只怕也闹不明白这其中的诀窍。言言，难不成，你还懂得机关之术？”李睿挑起一边眉毛，感兴趣地问她。

佳言看看神情相似的俩人，淡淡一笑，没什么形象地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这才无所谓地说：“就只是些简单的障眼法而已，哪用得着那样大惊小怪的。机关术那么精密高端的东西，我可不懂。”

冯章淡淡地问：“那些管子，我见你修缮房屋之时就已经画下要铺设了，别跟我说，那时候你就打算要大费周章地闹鬼。明白说，那些管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佳言微微一笑，淘气地甩下俩字：“你猜。”

李睿倒抽口气，看着紧紧握起拳头，似乎在克制脾气的冯章，不可置信地道：“师兄，这你还不揍她？这丫头简直要翻天了！小时候你对我可没这么仁慈！你偏心！”

佳言恼怒地瞪他一眼，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越加触目惊心的淤青手印。

“爷，敢情您是答应了自己不对我动手，是改变了策略，想要煽动别人动手啊！爷，你这样对得起我嘛。我可是皇帝亲封的睿王妃，小心我叫你爹收拾你。”

“这丫头是欠收拾了。”冯章看着被噎住的小师弟，淡淡说了一句，扔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

佳言被看得一僵，讪讪笑着悔过。

“我这么乖，你们怎么忍心对我下手呢？那些管子啊，其实很简单的。咱们这里夜里很冷，冬天想必更加难捱。不巧呢，我又十分怕冷，所以我就想出这个法子。”

“这些管子互相连通，中间连接厨房一个大大的火炉，这样就可以烧了热水四下通暖啦。可惜没有温泉，不然更省事。”

李睿一击掌叹道：“妙！这可比火炕要好上不少。那火炕冬日里烧得旺旺的，坐上去，只觉得屁股都要被烤熟了。还是这流水的法子好。这也是明惠皇后的主意？据说这火炕就是她发明的，怎么不把这水管取暖的法子一并用了呢？”李睿有些奇怪，微微蹙了眉头问佳言。

“嗐，这有什么。就不兴人家我也聪明一把，自己想出个好主意来？这其实是某天，我试验竹筒拔火罐祛除寒气的法子时候，突然想到的。嘿嘿，怎么样？崇拜我吧！”佳言大言不惭地把功劳全部拉到了自己身上。

“你确实有些小聪明。之前帮你改进过的拳法练习了没有？”